第六十八章 神秘请帖!皇帝与反贼!
“知世郎······王薄?!”
“他这是疯了吗?”
“为什么要发这张请帖?而且还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方式!”
所有收到请贴的人,脸上都下意识地露出了荒唐的表情。
知世郎王薄是谁?
隋朝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反贼!
为了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政治理想,隋炀帝杨广在自己上位之后,开始搞了一系列大项目,修建大运河、亲征土谷浑、三征高句丽等等。
不可否认,这些项目本身都是极好的,如大运河项目,不仅给李世民留下了极大的政治遗产,就连现如今的我们都还在受益。
但项目再好,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忽略的,比如众所周知的,凡是搞大项目的,都缺不了一样东西。
钱!
海量的钱!
隋文帝杨坚在位期间,虽然也给杨广留下了一些遗产,但这些钱显然并不足以支撑杨广的这些伟大抱负。
类似可参考某乐视,一个大项目、一个大项目地往出推,最后资金链跟不上了,啪,完犊子了!
从这方面来说,杨广和那位下周回挺像的。
不对。
人贾某停至少还会拿‘为梦想窒息’来忽悠自己的合伙人,杨广这货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还一边推自己的大项目,一边还不断地打压自己的‘合伙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能成功,那就真见了鬼了。
老爹给的遗产不够,‘合伙人’那里也榨不出钱来,杨广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根据经济学原理,劳动力就等同于钱,而国家的徭役,就是国家征召了百姓的‘免费’劳动力。
杨广为了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于是就加重了百姓的徭役。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杨广‘抢’了老百姓的钱了!
老百姓每年的劳动力是有限的,你占据了其中大量的劳动力,他剩下的劳动力所产生的钱,自然就难以养活自己,这就是民不聊生。
更为关键的是,徭役这玩意儿占据了他们大量的劳动力也就算了,还非常之危险!动不动就有死亡的可能!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但大致可以合为三种。
一是‘免费’的工作没人愿意做,督军必须要拿鞭子去抽。
二是徭役是可以花钱免去的,这些钱最终肯定到不了杨广那里,所以在他看来人数还是不变的。
而工程量都是按照人数制定的,也许按照这最初的工程量,对于这人数而言并不困难,但谁让实际上这人数少了呢?
人数少了,工程量不变,那只能给每位工人分摊更多的‘责任’了。
三则是贪污问题,在众多事务之中,徭役贪污应该是最为严重的一种,因为做徭役的人基本都是最穷苦的百姓,背后没有靠山。
没有靠山,那就意味着好欺负,所以朝廷拨给徭役的钱粮,自然而然也就一层又一层地被抽水。
正常来说,徭役虽然没有工钱,但朝廷至少还是管饭的,可在这一层又一层的剥削之后,老百姓去做徭役还要自带粮食。更离谱的是,他们这些自带的粮食还有可能会被督军给剥削!
这谁能够活得下去?
所以到了隋朝中后期,被征入徭役,基本等同于死亡,而已经把自己全部身家都压下去的杨广,不仅没有轻徭降赋,反而继续加重徭役。
然后,自然而然的,反噬就来了。
任何免费的东西,都早已在背后标注了价码。
徭役是免费的,看似非常好用,但你若是胆敢滥用,后果必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古往今来,历数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汉末的黄巾军起义,这些逼得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得不起义的,几乎都是因为徭役。
大业七年,也就是公元六百一十一年,这时候杨广刚登基还不到十年,天下其他地方还好,但山东地区却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徭役加重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连年的旱涝灾害、加之征兵出征高句丽的几乎都是他们这个地区的,兵民损伤极大,结果不仅没有获得相应的补偿,朝廷还一个劲儿的压榨剥削,山东地区的百姓对于隋帝杨广的恨意达到巅峰。
王薄于长白山直接登高一呼,万民响应,最后伴随着一首,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开始了。
“长白山前知事郎,纯著红罗锦背裆,长矛肖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本来只是铁匠出身的王薄,就此扬名天下。
更是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名声好到不得了,他的长白山起义,完完全全就是最为正义不过的举动!
当然,从平民百姓的角度来说,王薄的起义也确实可称之为正义之举。
当时的山东地区,老百姓们的的确确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王薄率领他们起义,至少可以带给他们一线生机。
就这点上来说,王薄确实可称之为正义之举。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他们收到这个来自于王薄请帖,绝大多数人估计都会给个面子,前往赴约。
但这里是什么地方?
长安城啊!
隋朝旧都!
杨广就在那皇宫里坐着呢!
你一个反贼,还是天字第一号反贼,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给我们发请帖?你是不想活了?还是不要命了?!
在感到无比荒唐之后,清醒过来的众人,纷纷眼神闪烁,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杨广啊,这个时候,你又会怎么做呢?”
极其难得的,各大势力都暂时将自己的目光从杨公宝库的事件移开,放到了杨广的身上。
作为隋朝名义上的第一人,整个天下顶流中的顶流,杨广本身受到的关注度就非同一般,更别说现如今还和另一位‘顶流’扯上了关系。
放到娱乐圈里,这就是新生代顶流直接站出来当面挑衅第一顶流啊!
这种犹如火星撞地球般的事件,谁愿意放过?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场大动乱即将爆发、甚至就连杨公宝库的事件都有可能因此提前引爆时,皇宫内,平静如常。
就和大量的练窍宗师涌入到长安城中时一样,杨广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仿佛根本不知道这张请帖的存在一样。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别看现如今的杨广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在接下来的动乱中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熟知的那个杨广,手段和能力绝非常人所能想像的。
即便沦落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杨广手中掌握的私人武装力量,也仍旧在宇文阀和独孤阀之上。
宇文化及和独孤峰为什么都那么‘乖乖’听着杨广的命令,还不是因为他更强吗!
要不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杨广已经彻底得罪死了天下的世家豪族,再也无法获得他们的帮助,现在哪儿还有宇文阀和独孤阀什么事啊!
简单来说,在这长安城内,如果单论个人势力,杨广绝对仍然坐在第一把交椅上!
甚至可以这么说,长安城内发生的大小事情,能够瞒住他的都不多,更别说王薄这张如此明目张胆的请帖了。
也就是说,杨广知道了这张请帖的存在,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真的已经彻底放弃了吗?”
这一刻,各大势力的人都感到极其茫然。
哪怕再具有智慧、再懂得分析的人,面对这样的局势,都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了。
那可是王薄啊!
隋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反贼啊!
虽然他所造成的声势,远远不如后来者的瓦岗寨那么大,甚至至今还被困于山东地区,数次败于张须陀之手,无法存进。
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王薄的出现,隋朝才逐渐开始进入到天下农民起义的阶段。
无论是从什么层面上看,王薄都是他杨广最为痛恨的人之一,说什么都应该干掉才对!
就算因为王薄是宗师级强者,想要杀他很难,那也不可能仍由他在长安城里这么嚣张吧?
哪怕做做样子也好啊!
杨广真的就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所有人都感到了难以理解。
这还是他们认知中那个霸道无比的杨广吗?
“杨广没动静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去参加这次宴会吗?从王薄的举动来看,这一次的宴会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猜很可能会和杨公宝库有关系!”
“唔······先静观其变吧!”
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暂时观望。
这一次的事件确实有点太诡异了。
无论是王薄突然正大光明地发出了这张请帖,还是杨广完全违反认知的没有任何动作,这些都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可以说,这两件事情的发生,直接打破了他们正常的逻辑思维。
按理来说,这都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也因为这些事情都太违反正常的逻辑思维了,所以才令得这些天下最顶端的一拨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只能齐齐选择静观其变,看看后面事件的发展再说。
宴会定在了三天之后。
在这些天里,长安城内仍旧还是那么平静。
只不过平静之下的暗流,却比之前还要更加汹涌!
也许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王薄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他们却知道,在这个时候出来搞事,绝对和杨公宝库脱不了干系。
许多人更是觉得,三天后的宴会,很可能就是引爆杨公宝库的时间点!
到了那时候,杨公宝库、邪帝舍利,一切的归属都将会有答案。
这其实并不太符合各大势力的想法,短短三天时间,还不足以让他们做好准备。
但事情就是这样,已经发生了,容不得他们再做考量。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地增加自己最终成功的可能!
“联合!和宇文阀、独孤阀联合!”
李渊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如今的长安城太恐怖了,单独靠他们李阀的力量,绝对不可能火中取栗、得到足够大的利益。
唯有三大门阀联手,方才有可能从中狠狠咬下一大块蛋糕来!
最关键的是,他们三大门阀也有着联合的基础,虽然各家都有着大量的利益争端,但他们也有着相应的姻亲牵绊。
在一决生死的时候,这种姻亲自然什么用也没有,但在这个时候,这种姻亲就将成为他们最好的纽扣!
李渊本以为这件事即便最后能成,也会花费很大一份功夫。
他李阀这边先不说,只说宇文阀和独孤阀之间,不久前还差点互相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想要让他们坐下来,一起商讨联合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让李渊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借助李秀宁和两家有了接触,没过多久,他们竟然就谈成了。
独孤阀这边出面的是尤楚红,相对于没什么远见的独孤峰,这位老太太可就厉害多了,能答应联合倒也不出李渊的意外。
关键是宇文阀这边,出面的是宇文化及,他竟然也直接答应了!
“看来世民说的没错,这宇文化及确实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李渊目光闪烁,心中思索着这件事对他们李阀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
三大门阀这边联合了。
其他的各大势力、或者各大宗师级强者也没有浪费时间,意识到大决战很快就会到来的他们,同样开始了他们的结盟、联合之旅。
门派势力之间互相联手,魔门邪道之间互相联手,佛门儒家之间似乎也有勾连,义军统领之间互相联手······
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谁与谁有联手,那就说不好了。
在这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便是魔门和佛门中的某些人联手,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长安城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渡过了三天的时间。
在这三天里,皇宫内仍旧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杨广就仿佛彻底不管外界生死了。
也就在这一天。
王薄所召开的宴会,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