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庭当立，神仙并行
一个宇宙的道法，必定是从简单到繁杂，然后从繁杂在到简单，两者不断的循环，最终衍生出神通。
恰如一株树，从种子萌芽，吸收外界营养，历经风雨，茁壮成长，孕育出粗壮的主干，再由主干分出一个又一个枝丫，在经过无数次细分之后，最终结出果实。
这一枚果实，便是所谓的道果神通。
道果落地，萌芽出道芽，长成道树，开出一朵朵璀璨的道花，再结出一枚枚圆满的果实。
如此循环，不断轮回，在一次又一次修行中圆满道法神通，追求最无暇，最纯质的力量。
而，宝莲灯宇宙的道法，不要说开花结果，就连第一次茁壮成长，汲取三千道法，树立道树都没有完成，连道法大一统的模型都没有建立。
来势汹汹的先天神大军，看似人数众多，实际上各自为战，连协同作战，符文共享，缔结阵法都没有研究出来，充满了破绽。
申公豹用玉虚道法打这群蛮荒的先天神，不能说降维打击，起码是拿着歼星舰去轰原始部落，用微积分去欺负还在学习加减乘除的小学生。
“一时虐菜一时爽，一直虐菜一直爽。”
申公豹轻声一语，甚至没有拿出玉虚神通这种bug级别的存在，直接用一招五行道法就将一位先天神的眷族仆役，打落凡间。
在先天神肆意享乐的时候，天庭的五方帝君已经交换了道法，重解了符文，进一步升华，圆满己身神通。
相对于三年级水平的蛮荒先天神而言，天庭五帝的道法水平至少是六年级。
“金皇！你这个贱人，背叛我们先天神灵！”
“你们这群混账，竟然跟蝼蚁为伍。”
一个失去头颅的先天神高声咆哮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挥洒自己的神血，如一束束血红的光芒，似乎蛟龙咆哮冲天，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要伐天战争。
“与蝼蚁为伍的我们是如此强大，而，高高在上的神灵，你是如此弱小。”
申公豹嘴角勾起笑容，却不带一丝感情，无比冰冷道：“天道无常，不为人存，不为神亡，伱已经落伍了，不加入天庭的秩序，那么就请你去死。”
大地镇封之力传来，仿佛一座座神山压顶，将失去头颅的先天神镇压在大地上，永久封印。
申公豹侧目而视，望向远方。
只见黄老君手握权杖而来，似乎已经结束了他的战场。
“已经结束了吗？”
黄老君望向虚空，看似询问，实际上在陈述。
“蛮荒的时代已经落幕，天庭的序幕即将开启。”
赤帝缓缓走来，如同咏唱一般，歌颂着神圣篇章，预言未来。
“那么就用先天神们最血腥的祭祀，来结束这个时代吧。”
北方黑主的声音如同北风一般寒冷，在诸多落败的先天神耳畔呼啸而过。
“不！”
“你不能这么做！”
“我们是高贵的神灵！”
落败的先天神灵不再叫嚣，眼瞳中头一次浮现恐惧之色。
先天神灵位格崇高，同天仙平齐，即便被斩首，被分尸，被打成粉末，依旧能滴血重生。
所以对付先天神灵，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封印，永恒囚禁。
可，有一种办法例外，那就是祭祀。
是属于蛮荒时代，最有特色的道法，也是这个时代集大成法。
献祭血肉，献祭灵魂，献祭情感，献祭记忆，献祭神性……无所不献，无所不祭。
只有研发祭祀之法的先天神，才明白祭祀的恐怖之处。
只不过，以往他们高高在上享受祭祀，为所欲为，似乎不在意祭祀的残酷。
可，轮到他们成为祭品的时候，先天神内心涌现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我们当初为什么那么手贱，研究出祭祀法。”
“没有祭祀法，他们根本杀不死先天神。”
……
无数哀求，咒骂，祈祷的声音响起，在生死面前，高贵的神灵与卑微的凡人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青尊以指为剑，横空一斩，刹那间一个翠绿色的祭祀高台崛起，无数的藤蔓捆着先天神，将他们放在台前。
“金皇，你精通律法，乃是天之伤。”
“你来盖棺定论吧。”
青尊示意，黄老君与赤帝眼眸闪烁一丝精光，却没有说些什么。
“我也杀了好几个先天神。”
北方黑主嘟哝一声，可最终没有反对。
因为，五大帝君当中，金皇斩杀神灵最多，足足有九大先天神，强横的战绩说明了一切。
“可。”
申公豹颔首示意，在宏大祭祀声乐之中，登临高台，抬头望着苍穹，天空中日月横空交汇，星星点点的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万星齐齐绽放属于自身的光辉。
微风在呼唤，草木在摇曳，群星在闪耀，山川在澎湃，一切的力量都在共鸣。
冥冥之中，天道推动着大势前行，时光长河分出一道支流，浩浩荡荡，奔腾向前，填充那虚幻的未来，将干涸的河道填满，导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申公豹沉浸在宇宙的宏大中，感受着天命的无穷力量，而后挥动手中金剑，携带缓缓大势，猛然斩出，开辟新时代。
“蛮荒已落，天庭当立，三界分化，神仙并行！”
剑光分化九道，犹如九条银龙般翻腾于空中，将先天神灵的肉身切割开来，头颅与身躯一分为二，澎湃浩荡的神血挥洒天地间，形成一道道龙脉，凝聚一片片福地，化作天地间的祭祀。
申公豹帝袍一挥，将九尊神尸抛掷大荒之野，重重叠叠，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山峦，高耸入云，宛如天柱。
山峦的轮廓宛若一只巨大的龟背，其表面布满了赤红色的神石，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仍然屹立不倒。
“此山，名曰龟山！”
浩荡的天音响彻宇宙，众生匍匐叩拜，敬畏金皇斩杀九尊神灵的威严，将龟山称之为九灵龟山。
尊弑神者为九灵太妙龟山金皇。
申公豹又伸手一指，将九尊神灵的头颅凝聚合一，借助天道大势，孕育造化，喝令道：“开明天兽，禀兹金精；瞪眎昆山，威慑百灵。”
话音刚落，九神头颅绽放光辉，随风而长，化作一尊虎身人面九首的威严神兽，目光贯穿时空，监察十方三界。
“叩见陛下。”
开明神兽秉承天道而生，生而知之，清楚自己的神职是监察，而司掌伤与罚的金皇，正是自己顶头上司
“赐汝新生，神号开明，九首巡天，监察祭祀。”
申公豹意味深长道：“摒弃蛮荒血祭，开启智慧文明，从野蛮进化到文明，这一纪名曰开明纪！”
“谨遵法旨。”
开明神兽明悟自己责任重大，没有丝毫犹豫，慷慨激昂道：“在我开明监察之下，三界绝无神灵血祭！”
突然间，雷霆般的轰鸣声在虚空中响起，如同天地的呼应，宣告着新纪元的到来。
无数异象纷纷，金花垂落，紫气东来，神兽朝拜，昭示一个全新时代开始。
“金皇好手段。”天庭云海中，黄老君轻声一笑道：“让神灵去斗神灵，让九神之目去监察天下，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是借助了天道大势。”青尊平静道：“看起来金皇比我们更懂天数。”
“天数，天数决定谁来当天帝吗？”
赤帝猛然一语，打破了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直接将野心赤裸裸挑明。
开明纪元没有到来之前，五方帝君有着共同的敌人，需要面对反对他们的先天神灵，所以可以齐心协力，甚至可以交换道法修行。
因为他们有外部的敌人，有着巨大的压力。
可随着先天神灵被击败，天庭的秩序稳固，没有强大的外敌，隐藏在联盟深处的矛盾开始一点点的爆发。
可以共患难，难以共富贵，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谁来当天帝，谁来主导天庭。
“金皇太强势了。”
赤帝望着将神律铭刻在虚空深处，化作天条地律的申公豹，意味深长道：“他要是当了天帝，咱们都会被律法管着，都要遵守天规。”
“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江山，难道是为了束手束脚吗？”
都打下三界了，都建立天庭了，都当帝君了，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子嘛！
不止是赤帝，就连北方黑主都有这个想法。
天条，那是约束众生的法律，关我们帝君什么事情。
赤帝郑重承诺道：“我若是当了天帝，五帝君明面上遵守天条，凭借我们的权势，完全可以绕开天条行事，只要其他人不追究，一切无事。”
黄老君幽幽道：“只怕金皇不同意，依我看不如分而治之，我们五人各自统御一方天帝，有大事再到天庭商议如何。”
“黄老君，你太懦弱了。”青尊呵斥道：“只要我们四个站在一起，就算金皇也会服从大局的。”
“黑主，你觉得呢”
北方黑主微微一愣，随后敷衍道：“都行，都行，我听你们的。”
“找一个机会跟金皇摊牌吧。”
赤帝沉声道
“现在吗？”青尊眉头一皱道：“现在金皇祭天完毕，声望最高，大势加深，恐怕不行。”
“再等等，再等等。”黄老君叹息一口气道：“先整合一下内部，咱们现在最不缺时间。”
大战完毕，五方帝君都有损失，就算要摊牌，也要等全盛的姿态。
岁月悠悠，时光流逝，人间三百年。
生灵就像是野草一般，看似卑微渺小，却具备完全的生命力，只要不完全断根，给予文明岁月，他们就会还你一个奇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青尊低声一语，心中却在感慨：“生灵的力量，可畏可敬，好在众生无知，这种力量可以引导，最终为我所用。”
“青神，金皇大人邀您进去。”
皑皑昆仑雪山，如同明镜皎洁，开明神兽屹立于山巅，八目望着三界，监察十方，分出一只眼睛作为向导，为青尊引路。
“嗯。”
青尊颔首示意，登陆昆仑圣境，在开明神兽一只眼睛的指引下，路过九井九门，窥见辉煌庄严建筑，白玉为土，赤金为石，璇玑为宫，金皇居其中。
“她们是谁？”
青尊目光一撇，发现昆仑山上除去侍奉的大小神灵之外，还有一些百族生灵，具备灵气，缥缈飞行。
开明神兽平静回答道：“她们是仙，是金皇陛下在百族中挑选的侍女，赋予她们灵性，让她们得以生活在昆仑墟。”
“仙？这种生灵可是头一次见。”
青尊微微一笑，收敛眼眸中色彩，迈入宫殿之中，终于看见了那个威严光明的神灵。
司天之伤，掌神之罚，西方之主，九灵金皇！
“青尊，你来干什么？”
申公豹侧目而视，没有想到青尊来了。
青尊神色一正，肃然道：“金皇道友，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黄老君，赤帝，北主他们三个要联合起来对付你。”
“但，我觉得你才是当天帝的神，我选择支持你。”
“这样子嘛。”
申公豹叹息一口气道：“我本西方一散神，三界与我何加焉，青尊，我志不在此。”
“那实在可惜了。”
青尊微微叹息一声，眼中却藏不住喜色，紧接着追问道：“如果你不当天帝……”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青尊的提问。
开明神兽连忙跑进来，禀告道：“金皇，黄老君求见。”
一瞬间青尊愣住了。
黄老君，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开明神兽转头望着青尊，犹豫问道：“您要不要避一避。”
青尊看着申公豹，想要知晓金皇的态度。
申公豹叹息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屏风。
“多谢金皇。”青尊送了一口气，走到屏风后面，化作一株水仙花掩人耳目。
片刻之后，黄老君迈步走来，开口就是惊神语道：“金皇，我是来救你性命的！”
申公豹顿时眯起眼睛，笑问道：“谁能杀我？”
黄老君肃然道：“黑主，青尊，赤帝都要杀你，我不同意。”
“金皇，五神中你战力最前，我境界最高，你我若是联盟何惧其他三神。”
“届时江山分你一半，如何？”
“这……”申公豹故作沉吟，看似思索，实际上是在等人。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开明神兽跌跌撞撞跑进来，哭丧着脸道：“金皇陛下，不好了赤帝也来了。”
申公豹扶了一下帝冠，正色道：“慌什么，一并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