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地精商人的一天。

【根据上级关于加强市政清洁的指示，本局自1月3号起，启动为期三月的市政清洁行动，该行动旨在全面提升城市卫生水平，改善市民居住环境。行动将涵盖街道清扫、垃圾收集与处理、公共区域消毒等多个方面，确保城市环境整洁、健康。】在地狱厨房第九号大街上，一群异族聚集在一个圆形的投影仪前，他们的目光被上面播放的一则通报吸引。这则通报来自于新成立的管理局市政署，它关于即将进行的市政清洁行动，意在改善地狱厨房的环境和秩序。然而，这些习惯了地狱厨房无拘无束生活方式的异族，并不买账。当通报内容透过被一一展示出来之时，这些异族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对他们而言，管理局市政署的突然出现和即将实施的政策，无疑是对他们自由生活方式的一种干涉。“这些管理局的家伙真是无聊透顶！”一位拥有蓝色皮肤的异族不满地说道。“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突然跳出来限制我们的自由！”另一位长着翅膀的异族冷笑着补充。“市政署？地狱厨房什么时候有过这玩意，管理局的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真的觉得自己背靠天国，就真的是天使了吧？”一头哥布林附和道。“不会吧，不会吧，那些管理局的畸形儿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是天使吧？”有一头牛头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他魁梧的身姿和他矫揉造作的语气让周围不少人直犯恶心。“管理局的那帮家伙，说好听的是打手，说难听点，他们就是天国的狗！”“对，一群走狗也想要管我们，吃屎去吧！”地狱厨房在此刻开始展现出了自己的民风淳朴，在他们的讨论中，到处充满了对管理局市政署的不理解和反感，他们对于任何试图改变地狱厨房现状的行动都持有强烈的抵制态度。在他们看来，地狱厨房的混乱和无序就是其独特魅力的一部分，任何外来的干预都是不可接受的。斯克拉奇·脏爪那双细小的眼睛紧紧盯着投影在破旧墙壁上的市政通报。当他的视线滑过关于即将进行的市政卫生清理行动的部分时，他的表情透露出了贼眉鼠眼的光泽，仿佛是一只即将发现猎物的狡黠老鼠。他在脑海中迅速计算着这一信息将如何影响他的生意以及整个地狱厨房的格局。斯克拉奇自认为自己跟其他地精，乃至其他无脑的苦力异族不同——他能够读懂人类政权和金融街颁布的政策背后的深层含义。这让他在地狱厨房这个法外之地也能洞察时局，审时度势，他的狡猾不仅体现在他对政策的解读上，更体现在他擅长利用这些政策为自己谋取利益。作为地精商人，他精通于走通关节，懂得如何在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中寻找自己的立足点。正是这种能力，使他在众多地精商人中脱颖而出，成功获得了催吐剂的贩卖权。在看到管理局的时候，斯克拉奇·脏爪总是会回想起那些个臭名昭着的天使们，并且他的脑海里面开始回忆着‘大众’对于天国的印象，以及地狱厨房内管理局给他人的印象。首先就是天国，很多异族对于天国是充满了仇视和怨恨。在新世界沉沦之后，这些曾经被驱逐出泰拉主位面的异族们像是找到发泄口一般处处与管理局作对。作为天国设立的新机构，而且还是大量招收现世人员的世俗化机构，它所产生的威慑力远没有天国天使本身来的那么大。而且，对于生活在艾迪西联邦，生活在异态州，生活在地狱厨房的异常公民来说，政府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人身安全保障。【金融街】和【新世界树】已经对天国天使的出行做出了限制。在艾迪西政府的异态州内，天国天使的数量和对于超凡的应用都将被严格的限制住。对于低阶天使，艾迪西政府限制他们的入境。对于高阶天使，十二联邦储蓄银行联合五月花基金会、黄金王庭和诸多其他异态组织对其共同进行监督。倘若有高阶天使贸然使用个人伟力，那么监督势力就会强制介入，这个所谓的监督势力有个官方的名称，这个名称就是新盟直辖部门——。为了避免天国的过激反应，艾迪西政府和黄金王庭把交界地的部分领土开放出来，允许天国的武装天使和武装机构进入其中，同时还允许管理局入驻艾迪西联邦内部，成为新盟三大领导机构之一。前面也说过了，管理局还是太年轻，占着新盟三巨头的名声和位置，但是却没有相媲美的实力和影响力。而对于这些些哪怕在舔舐自己伤口的时候，都会抽空冲着天国时不时吠两声的异族们来说——管理局不足为惧也。管理局总部设立在地狱厨房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连局长都还没确认，而管理局的行政和执政队伍有八成半以上都是世俗招录进去的人员。这八成半中还有大量的奇蹄病、矿石病、异化症的特殊干员，斯克拉奇之前就看见了有几个穿着管理局制服的奇蹄病患者，是几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东西。他很难想象这些小东西为什么会进管理局，并且还成为管理局的执政人员。不少人都调侃，要不是他们身上的穿着管理局这层皮，早把他们大卸八块扔到下水道喂——一种生活在地狱厨房地下或阴暗潮湿环境中的爬行生物，以其强烈的臭味而闻名。前段时间地狱厨房就听闻天国有位大人物将空降管理局担任局长。对此消息，坊间都不带怕的，有在，哪怕奇迹者来了，也要遵守法规玩新玩法。而且从过去到现在，天国出了那么多个体伟力者，反抗他们的人不也前仆后继。前段时间德州那边，还有十万异态人民旗帜鲜明的举着旗子围着州政府，要求政府将那位所谓的管理局局长驱逐出艾迪西联邦，有的还公然叫嚣着让那位天使滚出去。有趣的是，那位空降的天使已经是，所以真正敢明面上辱骂他名字的异族并不多，因为他们都害怕对方会顺着以太层级隔空对着他来上一发将它们轰成傻子。所以坊间都用他的外号进行指代，有些胆子小的，惜命的，连对方在天国和对外常被称呼的外号都不敢用。为了保险，他们一般直接用‘那位大人’来指代管理局局长。“那位大人是有什么计划吗？”斯克拉奇·脏爪无疑就是属于胆子最小的一批。管理局在这个时候成立这个啥子市政署，一看就不对劲。斯克拉奇智商暂时的占据高地，作为优秀的地精商人，他已经闻到不对劲的气味了。“我是不是应该见好就收了……”地精商人低着头，眼神在不停地闪烁，似乎在权衡心中的天平。他的内心深处，他的直觉在告诉他，现在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他应该见好就收，毕竟，根据现在的情况，管理局的那位大人已经抵达了地狱厨房的边界。斯克拉奇深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句话的分量，市政署的成立和随之而来的市政清洁通报无疑是新局长打算改变地狱厨房现状的明显信号。在这样的背景下，继续售卖秘教的药物，尤其是他手中的催吐剂，风险无疑是巨大的。他的理智在告诉他，现在是时候停手，转而寻找一份相对正经的工作了。然而，催吐剂所带来的暴利，加上斯克拉奇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贪婪。贪念在不断地诱惑着他，让他难以自拔。那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呓语：“再卖一次，再卖一点点，反正也不急。”这场内心的斗争在短暂而激烈的挣扎之后结束，最终，他的贪欲战胜了理智。“就今天，就最后一批货，卖完我就收手。”斯克拉奇在心中对自己说，他试图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给自己找到一个暂时的出口。在他看来，市政署虽然已经成立，但实际行动可能还需要时间，他认为自己还有最后的机会。搏一搏，房子就搏出来，他可以趁着最后的机会进行涨价售卖。在斯克拉奇·脏爪看来，这次就是他从贩卖催吐剂中搏出一栋房子的机会。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之后，他立刻行动起来，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开始了他今天的贩卖行动。斯克拉奇的运气似乎特别好，或许是因为他准确捕捉到了市场的需求，加之他敢于涨价的冒险精神，使得今天的售卖出奇地顺利。面对斯克拉奇的坐地起价，虽然不少客人表现出了不满，甚至有的骂骂咧咧，但最终，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地掏出金融卡，完成了交易。这种情形在地狱厨房并不少见，毕竟在这里，很多时候需求就意味着妥协。斯克拉奇就这样一路售卖，从第九大道和42街的交叉口，一直贩卖到九大道和第十大道之间，再穿过隐藏在繁忙街区背后的蔷薇街，直到第十一大道沿线，他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嬉笑贩卖着手中的催吐剂。当黄昏降临，斯克拉奇终于卖光了所有的药剂，今天的生意异常火爆，让他有些忘乎所以。那种刚才还抱有的所谓“最后一次”的决心，就像是纵欲后短暂的清醒，很快就被新的欲望和贪婪所取代。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似乎都被抛到了一旁，斯克拉奇心中只剩下对金钱和成功的渴望。“我tmd要去密语广场再进一批货！！！”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后，斯克拉奇·脏爪的内心充满了豪情壮志。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通过再一次的贩卖行动赚取的金钱堆成的小山，这让他兴奋不已。在这股兴奋的驱动下，他哼起了一首粗鄙不堪的歌曲，步伐轻快地向着密语广场的方向进发。密语广场，位于第48街与第九大道的交界处，是一个隐藏于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神秘空间。对于普通的行人来说，这里不过是城市中的一个普通角落，但对于斯克拉奇这样的地精和其他知情者而言，密语广场却是一个充满魔法和可能性的地方。它存在于相位与相位之间的梦幻缝隙，是一个巨大的小型交易位面，各种珍稀物品和信息在这里交换，各种阴暗交易在这里进行。***********黄昏时分，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第48街与第九大道的交界处显得格外安静。狡猾的地精熟练地穿梭在街角，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自己不会被不速之客打扰。在确认安全无虞后，他迅速地找到了自己事先藏好的材料：一瓶装满月光的瓶子、一把未曾点燃的星火、一块浸润过夜雾的石头、以及一颗由梦境凝结而成的珠宝。这些珍贵且充满魔力的元素，是进行“幽语启门礼”不可或缺的关键。斯克拉奇选择的地点是一个被遗忘的土地，这里废弃而不为人知，正符合召唤密语广场所需的环境。他迅速在地面上绘制出一个由古老符号组成的圆形法阵，每个符号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乎在黄昏的余晖中更加耀眼。随后，斯克拉奇围绕法阵站定，手持收集来的四种元素，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咒语回荡在安静的街角，与远处城市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这是对位面之力的恳求，请求开启通往密语广场的通道。在法阵中心，斯克拉奇依次将四种元素放置于地面之上，并用幽灵火点燃。随着火焰的燃烧，它们变化出不同的颜色，仿佛是在告诉斯克拉奇，位面之力正在被成功召唤。当一切准备就绪，斯克拉奇闭上眼睛，再次吟唱咒语。随着咒语的尾音消散，一阵轻风吹过，一道门户出现在他的面前。斯克拉奇·脏爪成功召唤出通往密语广场的大门，正当他满怀期待地打算迈步进入这个神秘空间的瞬间，一声沉着而冷静、充满果断的指令划破了周围的静谧。“动手！”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斯克拉奇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紧接着，周围空间开始泛起了一层层涟漪，仿佛现实和幻想之间的界限被某种力量撕裂。在这股扭曲的波动中，五个身着管理局标准外勤战斗制服的人突然凭空出现，仿佛是从空气中一跃而入。他们的出现，迅速改变了原本的局势，为这个被幽暗包裹的街角带来了一股不容忽视的紧张气息。为首的是一位黄发女士，她的头戴着护目镜，两个黄色的兔耳在头顶微微颤动，给人一种异样的生动感。她身着黑色的管理局制服，制服的线条勾勒出她英姿飒爽的身姿。她的黄色长发被捆绑成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握着的那把充满符文的手铳，冰冷的枪口直指斯克拉奇，寒光闪烁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胁。碰——在这突如其来的局势转变中，斯克拉奇·脏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两名管理局的执法人员迅速制服，他的身体被粗暴地按在冷硬的地面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而那位为首的黄发女士站在斯克拉奇面前，手中的手铳始终对准他，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是市政署的，不要动！”“我们现在正在依法执行官方行动，你被怀疑涉嫌售卖违禁品，我们有权对你进行逮捕和处置。”斯克拉奇抬起头，面若死灰地注视着对准他的手铳，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他现在感到非常后悔。如果我早点停手，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地精商人如是想道。随后，他就被粗暴的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