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待援
“……不过，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说。”夏夜说着，让一片雷之羽浮现在指尖。
“咦？！”萨妮娅惊讶道，“不需要我留在这协助你吗，夏夜大人？”
“你不是受伤了吗，背上。”
“那个不要紧，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萨妮娅使劲摇摇头。
夏夜用另一只漂浮在后方的脑袋看了一眼，鲜红的伤口几乎撕裂了萨妮娅的整片背部，但或许是猫魔女的自愈能力发挥了作用，伤口确实已经不再流血。
“好，那你留下来协助我。”既然对方主动要求，夏夜也不纠结，“抓紧我，我要准备加速了。”
“咦……好、好的，夏夜大人。”
萨妮娅急忙应道。尽管夏夜对她说“抓紧我”，却没有说具体抓哪个位置，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纤细的腰肢上。
那里并没有盔甲覆盖，盈盈一握的白嫩纤腰，一看就很好握住的样子，萨妮娅暗暗咽了一口口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夏夜大人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
“萨妮娅。”
“在、在！”
“你……还是抓着猫背吧。”
“诶？”
“我怕痒。”
“哦、哦……”
萨妮娅不敢违背夏夜大人的命令，念念不舍地将手从手感很好的腰肢上移开，乖乖扶住了猫背。
几乎同时，大猫带着两人猛地窜了出去。萨妮娅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她赶紧将猫背的上毛牢牢揪住，这才避免被甩了出去。
大猫不舒服似地扭了扭背脊，“喵嗷”地叫了两声。
“猫说你把它的毛都快要扯掉了。”夏夜回头看了她一眼。
萨妮娅顿时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将紧紧扣住的手指松开了一点。
“不过也没关系。”夏夜继续说，“要是坐不稳就抓它吧，不要抓我就行。”
“……”
大猫又叫了几声，似乎是在抗议，但果然被夏夜无视了。几句话的时间里，她们已经重新朝着水母冲了过去，夏夜在手中凝出一柄雷光之枪，将它交给萨妮娅。
“自己充，多的放在后面的枪架上，等会我会标记目标，你负责投掷雷光之枪。”
“好、好的！夏夜大人！”
萨妮娅将第一柄雷光之枪从胸口推入体内，完成充电，这时夏夜已凝聚出第二柄递了过来，接着是第三柄、第四柄……当身后的枪架上已堆起了高高一摞时，她们距离天穹上的水母已经近在咫尺。
“准备——”夏夜喊道。
萨妮娅急忙举起了雷光之枪，看向上方的水母，却没有看见任何标记。
而夏夜的声音也停在了中途。
正当她疑惑时，眼前的空间忽然扭曲，前方的视野一阵模糊，一只庞然大物突兀出现在她的眼前！
萨妮娅张大了嘴巴，夏夜却仿佛早有预料，控制着大猫猛地转向，猫在空中拉出了一道近乎直角的转向，几乎贴着那小山般的物体划了过去。萨妮娅感觉自己穿过了一片遍布荆棘的密林，等到距离拉远后，她才愕然发现，那些竟然都是长满尖锐骨刺的翅膀。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看到了那庞然大物的全貌——
那是鲸鱼？！
不、不对。无论是通体墨黑的颜色，还是狰狞的外形特征，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只蛾兽……
可是，这只蛾兽正好有着和白鲸差不多的大小，甚至外形轮廓也与白鲸有些相似，与其说是长得像白鲸的蛾兽，不如说更像一只变成了蛾兽的白鲸。
而在稍远一些的位置上，还有着更多类似的蛾兽，如同一座座漂浮在空中的岛屿，拦在水母下方。
萨妮娅忽然反应过来，这些或许就是她们最开始发现的那些“白鲸”！不知凭借何种力量，穹顶上的水母将它们从十几海里外直接召唤到了这里，以保护它自身的安全。
她接着想到了差点被侵蚀的枫和槭——难道这些蛾兽就是白鲸被侵蚀后变成的？
“夏夜大人……”她刚想把心中的猜测问出口，就被打断了。
“就是现在！！”
伴随着喊声，夏夜身后的雷翼忽然绽放了开来，数百道雷光在半空中收束为十余道，射向前方巨大的蛾兽。几乎同时，萨妮娅感受到了明显的意识牵引，她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夏夜大人先前说的“标记”！
来不及多想，她朝着最近的一道标记用力扔出了手中的雷光之枪，雷枪与雷之羽化为的电光几乎同时命中了目标，那是一根骨翅的翅根，伴随着刺目的亮光与雷鸣的巨响，长达百米的狰狞骨翅轰然折断，落入下方的云海。可萨妮娅几乎立刻意识到，相比起之前，雷光之枪的威力明显变弱了……不，应该是这些蛾兽对雷光之枪的抵抗力变强了。
“那不是简单的侵蚀。”夏夜似乎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主动向她解释道，“在清除枫和槭身上的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猜，就算魔女或者鲸鱼被那些黑色的东西彻底吞噬了，也不会变成蛾兽。”
“那……会变成什么样？”
“不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只会直接死掉，然后消失？”夏夜不太确定地说，“我有些隐隐约约的想法，但还没抓住头绪。总而言之，先解决眼前这些敌人再说。”
“好的，夏夜大人！可是，就靠我们……”
交谈的同时，萨妮娅的手上并没有停下，她一柄接一柄的将雷光之枪向夏夜标记的方向投掷出去，绯红色的光球在蛾兽身上接连炸开，尽管威力依然可观，但仅靠这样，不知要多久才能将这些蛾兽全部清除。
更何况，敌人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沙包。
三点钟的方向上，一只蛾兽的头部忽然张开，萨妮娅还来不及反应，夏夜已经控制着大猫调转了方向，让自己的正面朝向对方
下一瞬，一道黑色的能量流从蛾兽头部喷涌而出，准确地击中了她们。
以太洪流？！
萨妮娅从其他船员口中听说过这种攻击手段，白鲸通过一次性大量燃烧体内的鲸油，从而释放出威力极大的攻击，对于没有进入“同步强化”状态的捕鲸船，这种攻击甚至一击就能将整条船摧毁。
尽管颜色和白鲸喷吐的以太洪流不太一样，但形态和船员们描述的几乎一致，可想而知，它的威力多半也与之相差仿佛。
但萨妮娅并没有受伤，因为以太洪流首先击中了大猫和夏夜的正面，如同湍急的水流撞击岩石上，被迫向着两侧分开，在后方形成了一块锥形的空洞区域，而萨妮娅恰好躲在这块区域之内，看着足以将她化为飞灰的能量流擦身而过。
以太洪流持续了足足三秒，才终于停止。
“夏、夏夜大人？”萨妮娅有些担忧地问。
“我没事，一片雷骑士的铠甲刚好可以抵挡一次洪流……”
就在夏夜回答的同时，她身上的雕花胸甲骤然溃散，化为数十道电光，钻入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萨妮娅眼前的铠甲忽然变成了一片薄薄的白色布料，她微微一愣，接着才反映过来，这是衬在胸甲下方的背心，她好奇地探了探头，夏夜大人身体正面的铠甲果然也消失了，柔软的布料覆盖着两团小小的隆起。
“……快！瞄准那只蛾兽！把雷光之枪从它头上的开口丢进去！”
萨妮娅的胡思乱想被夏夜的命令打断了，她抬头望去，发现正是那只刚刚喷出以太洪流的蛾兽，如同花瓣般裂开的头部正在缓缓闭合。
她来不及多想，挥手扔出了手中的雷光之枪，红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闪而过，在裂口彻底合拢之前，准确地飞了进去。一秒钟后，巨大的闪电光球在蛾兽的身体中部出现，将庞大的怪物一口气炸成了两段。
“干得漂亮！！”
夏夜喊道，同时控制着大猫又是一闪，躲过一片骨翅的扫击。
“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小会就行。你看上面，‘丝幕’已经消失了！重新整备的强袭魔女，还有捕鲸船都在赶来，到时候一定要让这些怪物见识见识我们船队的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