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代价

狄仁杰了解到颖王‘元齐’的想法之后左右权衡，但始终就没有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法。

有梅花内卫在颖王府和铁手团的关系早晚会暴露出来，此事与李青霞、薛青鳞等人还有所不同，毕竟那些人不是李唐皇族就是功勋贵胄算是朝廷内部的种种斗争的延续。

倒是‘元齐’这样的外臣名义上地位很高，实际上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处理起来反而束手束脚。

仔细斟酌之后狄仁杰决定将这件事毫无保留报告给女皇，同时告诉她颖王的所作所为和真实想法，当然还有一份他自己的意见掺杂其中。

李元芳带着密信赶往长安，他则在第二天换上一身常服再次拜访颖王府。

杜昱对狄胖的到来既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但依旧十分热情的接待。

狄仁杰自打在颖王府和他畅谈之后觉得在思想上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所以愿意来沟通交流一番。

面对狄胖的提出的许多问题，杜昱一一回答，凡是自己了解的没有一丝保留悉数告知。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狄仁杰确实是心怀天下之人，有抱负有理想，既希望女皇能还李唐神器又不想在大唐朝廷掀起太多的波澜，同时也有一个为百姓谋福利的心。

杜昱的心中更不想和他这样的人为敌，只是接下来自己会走到哪一步就要看女皇武则天的想法了。

再说李元芳，一路上快马加鞭在驿站之中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赶奔长安。也就是他内功深厚身体素质强悍，换了一般人早就累瘫了。

尽管如此，但扬州到长安的距离毕竟有两千多里，在途中短暂休息半天他在五天之后终于将密信交到女皇的手中。

武则天听到狄仁杰给他送来密信就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之中狄怀英做事一向果决敢于做决定，有的时候甚至敢做出明显违逆她意愿的决定。这次颖王一事却送来密信，想来事情不小。

打开密信认真阅读，她的脸色连连变幻，心中对颖王元齐豢养铁手团这样的杀手组织痛恨不已，而且其对倭国等地的劫掠也已经坐实，从这一点来说元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忠诚。

但对方明确表态愿意忠于大唐，并不想与朝廷和她本人作对，而且还献出一张世界堪舆图，同时提出不少匡扶百姓的善政。

若从这方面来看，元齐倒也对得起她的信任和擢升之恩。再想想近些年颖王几次献瑞都有极大的功劳提升了国力，人家也确实没有做对不起武周的事情。

武则天又看了狄仁杰的建议，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破天荒的写密信请示，女皇看着密信上的内容陷入思考之中。

良久之后她终于做出决定，亲自提笔写了一封回信，随后辗转交到李元芳的手中让他带回扬州。

李元芳不敢耽搁，心中又惦记着狄大人的安全，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赶回扬州。

扬州馆驿，狄仁杰看着女皇的密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第二天，他换上一身官袍，再次以江南道黜制使的身份正式拜访颖王府。

和上次一样杜昱盛装迎接，将他们请入王府。

不过这次在寒暄过后，狄仁杰忽然脸色一正说道：“陛下口谕：颖王元齐豢养杀手私下武装家丁触犯国法，但念在献瑞有功又能严加约束手下并未作出祸乱地方之事，功过相抵。不过，私下派人到海外劫掠财富却未上报，朕心甚痛。特命江南道黜制使狄仁杰代朕申斥。”

杜昱听到内容之后心中一喜，说道：“臣领旨。”

“颖王殿下，申斥就不必了，但陛下言外之意你可知晓？”狄仁杰一脸狡黠的微笑说道。

“狄阁老，本王怎能不懂。这就让手下准备一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由大人交到陛下手中。”杜昱说道。

“殿下，陛下也有她的难处。这些年边境从未真正安宁过，国力消耗过甚确实急需这样一笔财富缓解压力。”狄仁杰说道。

“阁老不必解释，为陛下分忧义不容辞。既然陛下不再计较此事，在此我也发下誓言，今后铁手团绝不会再大唐的国土上活动。”杜昱说道。

“殿下，对这一点老臣深信不疑。”狄仁杰说道。

“阁老出去那些金银之外，我欲向陛下献上一方。”杜昱说道。

狄仁杰一愣，问道：“难道是传说中延年益寿的丹方？”

杜昱摇摇头说道：“阁老天下间若有此等神丹还会有早夭的帝皇么，我在前些年听说陛下在《滴血雄鹰》一案之中神志受到损伤，便有意无意收集医治此病的医方，或许是上天保佑还真让我得到一方，且经过试验十分有效可用于治疗神昏、中风、惊风、颅脑损伤等重疾。”

“哦，还有此等医方，可否让老臣一观？”狄仁杰问道。

“差点忘了，狄阁老可是医道圣手。”杜昱笑道。

说罢，他便让人从后堂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個锦盒，打开之后递了过去。

“安宫牛黄丸，牛黄、犀角、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冰片，药理是……。殿下，此方何人所创？当真是医道天才。”狄仁杰一脸惊奇的说道。

“何人所创我也不知，阁老看看成品如何？”杜昱说道。

其实他心中明白的很，但面对狄仁杰他总不能说是清代医学家吴鞠通在《温病条辨》中提出的药方，他从现代时空带过来并且经过铁手团数年试验才试制成功的吧。

连大唐在真实历史上的发展趋势他都不想对狄仁杰说起，又怎么对狄胖解释千百年后的清朝人呢。

狄仁杰拈起药丸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将药丸捻开看看里面的药物成分之后连连点头，说道：“确实是一剂良方，而且确实对得上陛下的病症。老臣谢过殿下。”

说罢，狄旁竟弯腰想要施礼。

杜昱连忙将他扶起，说道：“阁老何必如此多礼。”

狄仁杰说道：“大唐边境现在刚刚宁静没有几年，陛下的安危事关社稷的安定，王爷的一剂良方可让陛下保持健康。”

“阁老，您不是希望陛下驭龙宾天之后将神器交还太子，怎么……。”杜昱忍不住问道。

狄仁杰听到他问得如此大胆，面色一肃说道：“两者岂可混为一谈，陛下做皇帝虽有些过激的手段杀害李唐宗室兴起酷吏政治，但知人善任，重视人材选拔开创殿试、武举及试官制度。又奖励农桑改革吏治，军事上收复并稳定安西四镇平定营州之乱等等，稳定了天下的局势。我希望太子继承大统，却并不想朝廷再生什么波澜。”

“狄阁老用心良苦，本王佩服。”杜昱说道。

这货心中暗想，真实历史上你死之后张柬之、崔玄暐和大臣敬晖、桓彦范、袁恕己等热门，勾结禁军统领李多祚佯称张易之、张昌宗谋反。于是发动神龙政变还是迫使女皇退位。

当然那是在真实历史上，在神狄世界里神龙元年早过了武则天和狄胖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因此他也不敢把真实历史完全带入到这个世界之中。

问完此事，狄仁杰和杜昱的谈兴逐渐淡了下来，两人默契的岔开话题之后聊了将近一个时辰，算是处理完铁手团一事。

平息此事的代价不小耗费大量金银，但这是杜昱能出得起的价钱，矿山里有的是金银加大力度开采就能补回损失，大不了他给龙风一点压力让那边再用点力榨一榨倭国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