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一个‘封’字、夫子创文道,成亲
“面对未知,永远不会缺少勇于尝试的人,因为人们会恐惧,但也会好奇。未知和好奇是相生相伴的两个概念,正是人类最显著的特征。”
“看见一座山,我们总想知道山那边是什么,看见一片海,我们总想知道海底是什么,看见一片天空,我们总想知道天空之上是什么,正是因为好奇,所以人类才会不断地开拓进取,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个世界绕来绕去,起点便是终点,这真的很没有意思,人类对未知好奇的天性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在一个封闭的世界是永远平静地生活下去,世界既然是封闭的,我们便想打开这個世界,去外面看一眼。”
“但昊天啊.....你不是人,自以为的庇护,却不会被真正的强者所感激,虽然你有生命性,但归根结底,你是枯燥的、单调的、无趣的客观规则,它害怕改变,更没有勇气面对未知。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所以,我也只好掀翻这片天宇了。”
苏毅肃声道:“天命已定,量劫将开,由不得你了!”
说着苏毅将两卷天书放在一块,两卷天书在炽热的神辉中,融合成一部天书,非金非木。
一个‘封’字若隐若现,仿佛天地间规则的浓缩,不光有昊天规则,甚至超脱其外的规则也出现在其上。
“既然你不想进步,那我也知晓拿着鞭子催促着你进步了。”
“比起书院,我这也算温和的了!”苏毅轻笑一声,一手持天书,一手持打神鞭。
此界唯一之神便是昊天。
而这以昊天本源铸造的打神鞭自然是打她的了。
当然有多大用处苏毅不知道。
但面对哪些西陵神殿的修士,可谓是一打一个准。
专门克制修行昊天神辉的修士。
这是来自本源上的压制,更别提,他还逆转了部分本源,形成对昊天神器。
“我欲为此界,再开新天!”
......
宁缺看着窗外的秋色,回忆起这些日子里的血腥战斗,不知为何,他是冥王之子的消息,似乎成了真相,被人传出去,引来无数人袭杀。
夫子;“咳咳咳...”
这些天来经历连续的大战,有悬空寺也有西陵神殿,有以挑战书院天下行走为借口,也有直言要杀死冥王之子。
总之路途艰辛。
这些日子,夫子也教授他一些有关于浩然正气的新鲜用法。
他是夫子,很自然的对浩然正气有深奥的了解。
并且在浩然正气的基础上开辟一种崭新的修行体系。
一种超脱于念力一道的体系,被夫子称之为文道。
只修行泥丸宫,一步一阶梯,凝炼文心,三大阶梯走完可直入天象。
只可惜时间不够,夫子只创造了一个雏形,三大境界之间差距略微大,且并不完善,使得修士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破。
可一条修行体系就是这样诞生的,由一代又一代人前仆后继,方才有始终。
一定是后人强过前辈,越发的完善。
就算是完美世界荒天帝那么牛的人物,一人完善绝大部分体系,但依旧有瑕疵。
当然对祂而言已经是足够了,但对人道生灵来说还是太难了,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完善,最终方才在神话时代大放光彩,五大秘境真正得以连通,渡劫天尊成为神话第一尊,真正成为主流。
即便是夫子也是一样,能在短暂时间内自开一道,已经是夫子积累太厚,境界太高的缘故了。
没有成熟的文道,夫子并没有交给宁缺,而是交给他一种秘法。
以诗文承载浩然正气,可调动浩然正气,展现出别样的威能。
宁缺自觉可惜,不同于其他穿越者,唐诗宋词张口即来,自小学到大学,绝大多数诗文,他都还给了老师,否则他一定不缺攻击的手段。
再如何焦虑急迫,旅途终究需要一里一里地前行,尤其是桑桑身体虚弱,也禁不住长时间不休息的连续跋涉,所以马车的速度并没有提起来。
南方气候相对湿暖,时值深秋,秋意却是浓而不肃,道路两侧多见青色的树木,与北方苍凉的景致相比,要悦目的很多。
偶有一场秋雨落下,终究还是一天比一天凉了起来。桑桑的身也变得更凉,尤其是手脚,摸上去竟像是冰做似的。
烈酒能够起到的暖身效果。维持时间越来越短,于是宁缺把前两年剩下的那些有暖宝效果的失败符纸,都贴在了桑桑的身上,又在车厢里弄了一个火盆。在修行者眼中无比珍贵的火符,在铜盆中不停地燃烧,日夜都未曾熄灭过,并不长的旅途不知烧了多少符纸。
以前写好的火符用完了,便写新的。宁缺的念力再如何雄浑霸道,也禁不住这等豪奢夸张的做法,脸色变得越来越憔悴。
她每天看着窗外秋日风景。或者是窗畔宁缺的脸。小脸上露着平静的微笑,对她来说,现在只要是风景都好看,哪怕秋风秋雨落黄叶一地凋蔽,只要是宁缺的脸就好看,哪怕那张脸憔悴的像是好多天都没有睡过觉。
桑桑看风景的时间越来越长。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但她说的话却越来越少。以往这些年,她的话本来就不多。现在愈发的沉默。
夫子与卫光明就这么看着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除了把桑桑抱在怀里看风景发呆,其余的所有时间,尤其是桑桑入睡的时候,宁缺一直在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修复元十三箭。
箭匣里有专门配备的修箭工具,他的手很稳定,而且铁箭杆上刻的本来就是他的符,所以铁箭的修复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就在他修好最后一根铁箭时,车厢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桑桑掀起窗帘,向前方望去,只见南方的丘陵间,突兀出现了数座形状方正怪异的山峰,那些山峰顶部平直如削,看上去就像是屋檐上的黑瓦。
瓦山到了……在昊天的世界里,佛宗千年沉默,闭门修行,偶有入世,也是甘为道门的附庸,更多的是以思辩禅修闻名于世,而在礼佛与祭天的关系上,很多高僧,更是直接认为命轮只不过是昊天意志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前几日,我看到一对新人结婚,想了想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样喜悦的场景了。”
“伱们成亲吧。”
很突兀,就在这即将抵达岐山的时候,夫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或许会有一场大战,我也不好出手欺负一些小辈。”夫子望着瓦山的方向说道。
“你们成亲之后,宁缺你心中有了想守护的东西,或许能够从中杀出一条生路来。”
宁缺与桑桑对视一眼,然后握紧桑桑的手,坚定的说道;“那就请老师您主持吧。”
桑桑被惊醒,赶紧离开他的怀抱,把不知何时滑落的毛巾提到微微隆起的胸上,面色微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
宁缺说道:“那就由老师您来住持我们摆天地吧!”
夫子说道:“有我在还用得着拜什么天地?而且昊天在上,它可不见得喜欢看你们两个人真的成亲。”
宁缺不解,只以为自己疑似冥王之子的身份的缘故。
然后他忽然想到自已先前和桑桑说的忧虑。沉默想着。莫非老师已经提前确认了那道不安的情绪,所以想在离开之前看着自已成亲?
……
……
夜穹里的唯一的星光变得明亮了些。卫光明一早离去,远远的眺望,没有红烛,也没有知客。只有站在马车上的夫子,和跪在其脚下的一对小儿女。
夫子依旧是一袭大黑袍,高大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洒脱。
宁缺和桑桑跪在马车下。对着夫子磕了三个头。便算是拜过了长辈天地。
他们直起身来,额上发端残着些许灰尘。却发现夫子已经不在马车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