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枯树断崖,趁机发难
“香火神通?”全场一片哗然,包括林山也不例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碰见使用香火神通的人,让他大感意外,心里蠢蠢异动!香火神通,施展起来肯定要消耗香火之力,因为这是消耗品,并非法力驱动。而欢喜教,这个林山也不陌生!他曾经在大宋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据说在遥远的毗罗沙漠之中,就有一帮不愚民百姓,只在自我内部循环信仰之力的教派。靠修士信仰所谓的‘欢喜佛’,而后‘欢喜佛’回馈信徒丁点信仰之力,两者共存达到平衡。竟然躲避了上界的监察,成功存活了下来!现在蛇红依这么一出现,立马引起了他的兴趣。四周的修士们也惊叹莫名,交头接耳,频频议论,想不到万蛇谷的大师姐竟然信仰了别的教派?“哼,少给我泼脏水,不过是各持所需罢了!谁告诉你施展香火神通,就必须信仰欢喜教的?”蛇红依一边步步紧逼,一边口上澄清,根本不承认自己和欢喜教有什么关联。小青龙心头不是滋味,想要上前干扰,但又感觉实力不足,因为这女人的蛇剑古宝太过锋利,身边又有香火之力加持,自己的星府只能自保,没有进攻的能力。蛇奕宵被逼急,迫不得已在转身的一刹那,猛然开启了自己眉心的竖瞳!一片湛湛的橙蓝色光华氤氲流转,引而不发。“蛇红依,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跟我两败俱伤,谷里有的是人想接替你大师姐的位置,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哼?晚什么晚!只有能把你拿下,回去才能跟长老们交代,不然我追逐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不,你不懂。我当年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那帮老东西把持高位,暗中排挤针对,不给我功法更进一步的空间,所以才没办法铤而走险!”“那是你忘恩负义,背叛师门,休要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和我一样,都是没有背景的孤儿,等我被收拾了,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回去后也一定会被雪藏,那几个长老家的后辈们就等着上位呢!”“去死吧!”......二人的动作眼花缭乱,嘴上交锋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众人不知道万蛇谷还有这等隐情,心里暗中只当一个笑话看待,哪家魔道宗门不是龃龉不断,大哥明面不笑二哥。蛇奕宵不是对手,濒临死亡之下,终于强行挤开自己的第三只眼,一滴鲜血妖异地从眼眶中滴下。由下眼角沿着鼻梁、鼻尖、唇沟、下巴、到脖颈,血红色仿佛只是开路的前兆,一直到自己丹田,沿线闪烁着熔岩般火红色的痕迹,迸发出无尽的热量光线!他面部狰狞扭曲,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来吧,你的熔火蛇眼在十年前已经用过一次了,看来足足休养这么久才能恢复。上次都没能杀死我,这次更加不可能!”蛇红依单手掐着剑诀,另一只手翻转拿出一棵葫芦,食指一拨起掉壶嘴,里面同样漂出一大片朦朦胧胧灰褐色的雾气。那雾中有一团凝胶状物质在翻腾,有点像婴孩,又有点像河狸,竟然射出两点绿豆大小的光圈!“啪嗒、啪嗒、啪嗒、”蛇奕宵周身的甲胄不断掉落,被蛇剑切下零落成块,血液飙飞,他不管不顾,似乎要孤注一掷!“上一次十年前,我把你重伤了足足三个月才恢复!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再让你伤一次,看你事后能不能逃出众人的围杀!”“诸位道友,这可是万蛇谷的大师姐!”“如果擒下她,无论是交给敌对的魔门磐龙府,还是不念峰,又或者百花教,都能获得天大的悬赏!”“还有古宝、神通、秘术、功法应有尽有,别怪我没给你们这个机会!”“镔镔镔镔镔...”那只竖瞳后面,似乎有一扇门,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锻炉,传出幽灵空冥的金铁之声!而后一道极致璀璨炽烈的金红之光,带着汹涌澎湃的热浪,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一举射出!“嗡~~~”所有人情不自禁捂上了耳朵,感觉自己的耳膜遭到严重损伤和摧残!大声希音,大象无形。在天地万物失籁的情况下,只能凭借目光,看到那金火锋芒一路洞穿擂台,击破身后那棵大树,而后笔直电射远方,重重击在了头顶的山崖!“轰隆隆隆~~~”听觉渐渐恢复的同时,能够看到山崖落石滚滚,一下子就倾塌了一大截!这里是枯荣魔君的大本营枯树崖,枯树让洞穿了,山崖也让击毁了,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啊!一旁观战的枯宇子和枯全子都傻眼了。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捉拿凶手,而是心里全都哀叹一声:完了!师傅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全权负责,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到时候该何交代?而且这还只是枯荣大会的第一环,金丹期斗法!后面要筛选筑基期的新秀,以及各个行业的顶尖人才,共同充实魔君麾下的势力库。让这么一搞,直接就乱套了!他俩手脚冰凉,心慌气冷,在场这么多金丹真人,他们没有元婴期的气场,根本就没有稳定全场的能力。身后的大树此刻遭到了重创,青翠欲滴的枝叶正在肉眼可见变得枯黄,这是枯荣树为了不损失本源自我愈伤,抽调细枝末节的生机来反哺树干,提前进入了枯荣变换的状态!短短一个呼吸,大风吹来,漫天枯黄树叶纷纷扬扬,下了一场秋收的叶雨。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头顶。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无数落石滚滚而下,陡峭的山崖被削出一个大大的倒角,那一击绝对堪比货真价实的元婴期,怪不得要十年才能用一次!“咳咳咳...”烟尘中,蛇红依弯腰走出来,腹部一个大洞血流如注,边缘还有火焰燃烧以及金气拓延!别说遏制伤势,她能延缓就算不错了!此时一脸惊恐地看着对面的蛇奕宵,这一招比之当年进步了不知道多少,她错误估计了对方的实力,差点栽在了其手里。这式神通...“你...你...你把蛇王的金气内胆,彻底炼化进了熔火蛇眼之中?”“当然,十年过去,我还不能炼化,那才叫不堪造就!”蛇奕宵跪伏在地,刚才那一下,消耗了他这么多年积攒的力量,眉心那一道恐怖射线,堪比元婴期一击,是他最后的底牌!当着枯荣大会的面,重创追兵也是他早有预谋的计划!现在第三竖眼已经紧紧闭合,眼角那道血迹如同滴蜡,深深留在他的额头,这就是越阶强行催动的后果。唯一让他心里发慌的是,自己好像没有调整好位置,把枯树和枯树崖都给削了,这要是让枯荣魔君知道了...还好,过了两个呼吸还没有现身,说明枯荣魔君不在此处,还没有回来,怪不得让两个弟子负责主持,让他彻底松了口气。“诸位,还在等什么呢,蛇红依已经身负重伤,拿下她,万蛇谷又能如何!”这一生大吼,彻底震醒了全场所有人。“呔!”一声大喝,把林山吓了一跳!旁边的魔莲上人瞬间站起身,脚下一朵黑色莲台冉冉升起,宛如一代魔道枭雄,直接伸出大手就向台上的蛇红依抓去。“你是谁?”“嘭!”一击交手,蛇红依俏脸惨白,倒飞出五丈摔在地上,大声质问他的来历。“磐龙府,魔莲越无休!”磐龙府和万蛇谷是死对头,功法原因,抓不到龙就喜欢抓蛇凑数,抓不到蛇就抓万蛇谷的蛇,所以一来二去成为了世仇。这个中缘由谁对谁错不重要,修真界很多矛盾也都很扯淡,反正他们水火不容是人所共知的事实。魔莲上人先前自认不敌,所以做了缩头乌龟,现在眼看万蛇谷大师姐虎落平阳,立马跳出来要捡便宜。林山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突然紧接着又一道光华亮起,邪恶的呼啸声嘹亮传播,古怪的邪风侵入骨髓。邪心真人一跃而起,脚下踩着两颗头骨托地,两鼻孔喷着灰烟,裂开一口烂牙嘿嘿嘿直乐,天空中有毛茸茸的身影一闪而过!“啪~”蛇红依的蛇剑被拍落一旁,她胸前的春光泄露一半,又被击飞了数丈之远。一头毛茸茸的邪祟生物从虚空中走出,正在摇头晃脑,捏着自己的手腕活动手脚。“你又是谁?”“不念峰,邪心谢可及!”不念峰也是万蛇谷的老对手,他们去除杂念的重要丹药就是‘蛇脑丸’,在魔道修真界大名鼎鼎,口碑极好。制作蛇脑丸就需要蛇脑,想要蛇脑就得去抓蛇,不同的丹药不同等级的灵蛇,抓不够灵蛇就抓万蛇谷的蛇。所以两家也成了敌对。个中对错不由分说。邪心真人先前在席间龟缩,自认不是万蛇谷大师姐对手,所以苟在这边静观其变,现在突然看到机会来了,果断出手!林山看着一左一右,心里暗道两个老阴逼真会挑时机。下一秒,又一道身影冲天而起。“嘛、呢、咕、叽、嘁、呀、吱、唊...”一声声杂乱的呢喃梵唱,在无数个音色加持下,仿佛有男女老少在另一个世界祈祷,托着祭生教母冉冉而起。老太婆拿出龙头大拐,对着那边遥遥一指。只见一根虚影从大拐中窜出,划破天际电射而去。“噗~”蛇红依毫无还手之力,橡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猛然大吐一口血,受了严重的内伤。“你又是谁?”“百花教,祭生龙温娉!”百花教也是万蛇谷的老对头,其教内的花露水专门针对修真界的蛇虫鼠蚁,在楚国晋国卖得十分畅销。修士们买了这个附带驱蛇,自然对万蛇谷这种玩蛇的势力不太友好,好几次野外遭遇自家弟子被人血洗,自然引起谷内的调查。后来发现是百花教的花露水,天克蚊虫就算了,蛇类你也能克,还给不给活路了?所以二者协商多次不成,反目成仇,就此敌对。很多势力间敌对的来由就这么稀里糊涂,断断续续上千年,莫名其妙成了世仇!祭生教母之前坐在这里,自知不是蛇红依对手,乖乖苟着藏得很深,现在发现机会来了,立马跳出来作祟,不能让同行道友吃独食。林山这下算是明白了!好家伙,你们几个怪不得走这么近,合着都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吧?他看向了最后一个白骨夫人。白骨夫人娇嗔给他抛了个媚眼:“死鬼,这么看人家做甚么...”“你不上吗?”“我上什么啊!”这小白骨精笑嘻嘻靠过来,被他连忙闪躲开,又羞又恼得恨恨挥动着粉拳。“我家那白骨魔君跟万蛇谷又没有什么恩怨,你以为谁都跟他们三个一样呢!”林山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轰!”他一下子站出来,阳炎煞、阴冰煞、磁雾煞、五毒煞、坤元煞、乌云煞、岩毒煞,七煞齐出!体内魂力喷涌,运转《地煞催元术》,凝煞化元,煞元流淌,催动《煞兵诀》,天空中万千兵刃浮现!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对着擂台那边就轰了过去!场上众人都看呆了,小青龙怪叫一声跳下擂台,生怕走得晚了也被殃及。“我...不是,你又是谁?”蛇红依这下躲无可躲,让射得灰头土脸,鲜血狂喷,烟尘过后,整座擂台坑坑洼洼全是小点。没了枯树给予的阵法保护,这座高台算是彻底废了。“炼煞洞,炼煞洞主!”“???”蛇红依还以为又是什么老对头,这次把她给整不会了。“什...什么洞?”“炼煞洞。”林山一本正经回答道。“炼煞洞是什么洞?”“被我练过煞的洞,都叫炼煞洞!”任她想破脑袋,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得罪过的势力。万蛇谷和磐龙府、不念峰、百花教有仇不假,你们几个凑一块我也认了,这突然蹦出来的炼煞洞主又是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