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虫煞控制,雨中设伏
外面的厮杀渐渐停止。安淳道人在林山眼皮子底下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勒令所有弟子投降。眼睁睁看着这些花草树妖们开始搬运吞星门的家当。“去,把各个地方的资源点都搜刮一遍,尽量不要遗漏。”李元杰等人兴奋领命,撸起袖子也开始大扫荡!吞星门的人欲哭无泪,只能在自家老祖身后委屈受气。这次攻打山门轻轻松松。主要是因为偷袭出其不意,吞星门另外两个老祖带领大部分人马外出,家里空虚无比。再加上有大量卧底布局多年,里应外合之下,护山大阵都没怎么发挥作用,就从内部被破掉了。这也跟洪洞老祖和蛭炼真人整天忙着在吞星山脉捣鼓,无暇整顿宗门内部有关。安淳道人更不用想,这老家伙就是混吃等死。很快,整个吞星门就被席卷一空。这帮寻古教的人为了报复,连药园里的灵花灵草都连根拔起,试炼场所的站灵桩都没放过,甚至连山脚下弟子的宿舍柴房都洗劫一遍!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而后泼上魔油,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安淳道人和弟子傻傻看着眼前这场大火,只感觉如在梦中。半天前他们还悠闲自在,于自家山窝内乘凉纳闲,好不惬意。一转眼成了阶下囚,家都没了!李元杰眼中倒映着火光,闪过无边快意,吞星门被烧了,大仇虽报,但是三个魔道真人一个没死。他心中深藏着杀意,知道安淳道人对于教主还有大用,所以现在不能杀,但不代表以后不能杀!耳边传来传音:“等你什么时候突破金丹期了,再把这里拿下来复国吧。”他当即跪下:“属下现在已经没有了复国想法,只想带着所有老少遗民投靠教主,侍奉终生!”林山点点头,这个没什么意外。在寻古教的发展潜力和外面单干相比,肯定还是留在教内更有前途。“你放心,你的仇一定会给你报,本教主决不食言。”林山对于卸磨杀驴这一套也已经炉火纯青,李元杰的想法他自然能猜到。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罐子扔给安淳道人。“吃下去。”后者接过后打开看了看,一脸迟疑。罐子里是一堆虫卵,全都乌漆嘛黑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关键是还夹杂着半数煞气结晶,吃了绝对会受制于人!林山轻言安慰:“没事,吃了吧,闭着眼,就当是黑豆子,嘎嘣脆!”“我...”安淳道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眼前这罐虫卵和煞晶,数量也太多了吧!您这是加大了多少剂量?林山因为以前没玩过控制人的手段,所以对这个虫卵煞晶控制法心里也没谱,索性靠数量来堆砌质量。“服下后,记住不要离开我身边一里外,不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不要怪我哦~”一里之内,他只要远程操控《煞兵决》,就能在其体内凝聚煞兵,乱刃分尸!煞兵没能击杀的话,还有甲虫,可以暂时帮自己锁定位置,方便追击。双重保险之下,这家伙想逃也没地方逃。安淳道人心里叫苦,但是知道对方不信任自己,吃了这个就是投名状!“哦对了,要活吞,我怕虫卵把你的老牙给硌碎了。”林山还很贴心送上提示,因为黑甲虫卵硬得像石头,咬下去一定不好受。安淳道人硬着头皮吞了下去。随即便感觉到虫卵和煞晶流向自己体内四肢百骸,无孔不入。暗道自己完蛋了,性命已经掌握于他人之手。“行,此间事了,准备出发!”林山大手一挥,一艘黑色飞舟顷刻间凝聚出来,带领众人走上前去。......七日后。吞星山脉深处,一场大战刚刚结束。一头野生金丹期妖兽,连同其族群被灭了个干干净净。下方草木精怪正在收拾打扫战场。林山掂量掂量手里的妖丹,在妖族领地毫不忌讳地开展屠杀,把吞星门一帮人吓得够呛。这里可是原始山脉!你一个人族不要命了吗?这几天的杀戮,让他们真正认识到了此人的凶残。“禀教主,我带人把此地搜过了,并没有发现吞星门留下的痕迹。”李元杰回来汇报。林山面无表情,转过身来,看着忐忑不已的安淳道人。“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大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洪洞老祖和蛭炼真人!”“我已经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了。”“呃...每排除一个错误选项,便离正确越来越近,不是吗?”“可本教主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试错!”“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再等等,想来...”“够了!”林山大喝一声。伸手把下方所有草木豆兵收回,脸上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诓我?”“没有!绝对没有!”“你作为吞星门的老祖,竟然会找不到另外两个同伴,还三番五次出错,你觉得我会信吗?”“他们整天神出鬼没,小老确实不知,只能凭借有限猜测一步步推啊!”“不!依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林山眼中闪烁着精光,似乎猜到了什么。“你有外援,你预料到自己的失踪和吞星门的覆灭,一定会被人发现并前来救你,我说的可对!”安淳道人心里一紧。他知道只要自己能熬过去,拖到九幽门少主前来吞星门拜访,一定会看到自己留下的求救暗手,到时候或许可以...“这样吧,本教主也不逼你了。”安淳道人松了口气。但下一刻立马心又提到嗓子眼!“你现在哪也别去,给我就地用易数神通算上一卦,洪洞老祖和蛭炼真人三天前在什么位置。”林山竟然不让他指路,开始让他算卦了!“大人!银瓶算术只能算未来预知,不能算过去啊!”安淳道人紧张不已,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林山点点头,也不强求。“那你给我算算,钰星密藏未来何时出现,在何处地点?”“这...这种超出我能力的东西,真算不了啊!要能算的话,那俩人还四处找什么找,直接让我算就完了...”“你不是能预知吗?还有能力限制?”“如果没有限制,我早就外出四下寻宝了,哪还会窝在吞星门养老!”“好。”林山退而求其次:“你给我算,洪洞老祖和蛭炼真人,未来三天会出现在哪里,这总行了吧?”安淳道人摇摇头:“我必须得有这二人的贴身物品,才能算他们未来的方位。”“放屁!”林山终于破口大骂,都这会儿了还想着装神弄鬼。“你这是易数神通,又不是诅咒神通,根本不需要贴身物品也能算,少跟我整这些没用的。”“大人有所不知,算卦本就需要目标的贴身物品当媒介,我精通银瓶算术,自然不可能欺骗大人。”“轰~”庞大的灵压扩散,直接把吞星门一帮人勒得呼吸不畅!林山走过来,一把揪起了安淳道人的领子,拿出来那本《银瓶梅》在他老脸上拍打。“老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本教主不知道银瓶算术里讲的是什么?”“我说不需要媒介,那就不需要媒介!”“你今天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下一次,算不出个有用的地点,你就算算你的死期好了!”......安淳道人吓得两腿发软。难道,这小子短短几天,真的破解了银瓶算术?林山冷笑连连,有强化面板鉴定,银瓶算术在他眼中历历在目,根本没有迷雾!上面压根就没有说需要媒介,这老东西在说谎!“铿铿铿~”“啊!——”安淳道人突然痛呼一声,体内仿佛在被千刀万剐,倒在地上打滚疼得死去活来。“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林山催动煞兵诀,开始折磨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吞星门弟子们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站视老祖生不如死,过了一会儿。安淳道人停下挣扎,一脸惊恐地抬头,猛然吐出一口血,里面还夹杂着内脏碎片。“我再问你一句,能不能算?”“能!能!能!”安淳道人连滚带爬过来,连声道能。“给我算他们未来三天内,在什么地方出现。”......一片废墟中。一名黑袍人在其中踱步,看着四周的断壁残垣,忽然伸手一招。一枚玉简从砖砾当中飞出,来到他的指间。闭着眼侧耳倾听少许,才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少主!”旁边的手下齐齐围上来,足足有数百余号!“阴护法不是提前给吞星门传过信,告诉他们您要来了吗?这究竟...”“吞星门碰上了硬茬子,被人灭了,安淳道人那个老鹌鹑,被对方裹挟而走。”“什么???”这帮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神色出奇的一致。为首者长着一张阴鸷的脸,此刻更显深沉。“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强攻灭掉一个宗门,还把该宗老祖俘虏?”强攻山门不是一件小事,单单打个护山大阵就得数以月记,那时候早就引起本土修真界的注意了。半天时间覆灭,来者实力可想而知。“鹜护法,你先带人去既定地点,找阴护法汇合。我去找一找安淳道人,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打乱本少主的行程!”说话者,竟然是九幽少主!“属下领命!”鹜护法带队远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九幽少主将玉简捏碎,大致辨别一下方位,化虹追了过去。待他走后,四周冒出一个个小人物,迅速扑上吞星门山门,寻找废墟之中有没有遗漏的宝物。有些散修找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借助灵山打坐修炼起来。还有的四处游走画地形图,似乎有为背后实力取而代之的想法。......黑夜。大雨如注,天地间一片嘈杂。滂沱中一个中年人在林间穿梭,泥泞中的水域被划出长长的一道沟壑,向两边推起了波浪。突然,一道细若牛毛的线条拦在前面两棵树间。“嗤——”中年人眼看就要碰上去,却堪堪停了下来,再进一寸,就被分尸两半!“哪位道友,与我开这等玩笑?”“啪~啪~啪~”左边黑暗的密林中,传来清脆的鼓掌声,竟然在大雨中听得真切。中年人转过头去,刚要仔细看看。右边倏尔白色亮光一闪,风声直接被暴雨穿林打叶声掩盖,竟然是声东击西!“唰!”这一击明明很高明,却又被中年人闪开,他只是稳稳向后退了一步。面色平稳,看不出任何喜怒。仍然静静注视着左边。“好一个阴护法,不愧是九幽门当年影流峰一脉的副峰主,想偷袭你可是真的不容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中年男子带上了一个草帽,没有管多余的动静,只是面朝声音来处,浑身状态紧绷。他刚刚感受到了致命威胁!这场大雨,悄无声息压制了他的神识,才明白原来是人为,并不是天象。天空中星光闪耀,大雨和乌云都遮盖不住,仿佛晴空。时间越过越久,旧雨不会一直下,但一直会有雨下,还越下越大。终于,阴护法略微一个恍神。其身后一声兽吼传来,一个血盆大口带着难闻的腥气咬来!他来不及转头,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将兽头仅仅按住不能前进一步。右边白光又一次闪烁,这次有三道光芒夹射而来。阴护法身躯猛然变成了蛇一般柔韧,伸缩之间尽数躲过。天上暴雨突然变成了尖锐的刀片,层层齐聚而来。“蓬!”一把雨伞,被他早有征兆撑开,看样子是个了不得的法宝。底下的泥泞中污水汇集,一个个泥巴人越变越大,有的投掷泥块,有的口吐水箭。阴护法左右走动,如同闲庭信步。却让他没料到的是,前方那一根白丝离奇地突然加速,一下子往回拉!无声无息。阴护法尸体上下半身两分家。左边密林中终于走出一个人,看着阴护法一脸憋屈的去死。“竟然...是...你!”话音落下,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