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八方围剿,名垂青史

“???”雷风子赶路赶得好好的,突然被斜刺里窜出来的无头人拦下,当场索要还其头颅!还是鹿头。“阁下...是不是找错人了...”雷风子如何能认不出来鹿缺老祖?当时黑莲教分坛大战虽然撤的快,可鹿缺老祖惊鸿一瞥的强悍实力,还是深刻印在他脑子里。“装,你给老祖我继续装!”无头人气得项上冒火,磅礴的神识之力布满周遭,全方位挤压并封死他的退路。雷风子论起神识,如何能是鹿缺老祖的对手?直接被挤到了身边方圆五尺之内,压根就延伸不出去!他吓得冷汗直冒,这种压力,也只有在面对自己那位峰主师傅时才碰到过,如今竟然错把自己当成别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那个林山!魔教护法林山!“老祖,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其实我真正的身份...”“不用解释!”鹿缺老祖直接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一槌定音!“我知道,你就是紫宵宗的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紫宵宗的人!”“......”雷风子语气一滞,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在紫宵宗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看样子鹿缺老祖比他还笃定?“呃...那个...咳咳咳,对,是的,在下确实是真正的紫宵宗雷风子,当初黑莲教分坛那个是冒充我的,我和他毫不相识...”“我不听!”鹿缺老祖恶狠狠打断,用手指着他,根本不想听他编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你已经三番五次哄骗于我,从东海开始骗到落松山脉,从落松山脉骗到南蛮,现在还打算忽悠我,你们紫宵宗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不是老祖,你听我说,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一派胡言!当初你还说要你族兄林凡帮我找小偷,结果林凡联合榆木子坑了我一把,现在还想狡辩!”“真不是我!林凡是我师兄没错,但我和他没有一起同行出来过啊...”“你放屁!你一会儿装作魂修,一会儿又切换风雷之力,把老祖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真当我拿你没办法?”“老祖误会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耍你...”“现在,立刻把我的鹿头还给我,咱们还能好好商量,不要逼我亲手动手!”“我真没有啊!!!”雷风子也急得直跺脚,他是真的冤枉!来了趟南蛮,啥也没干成,折了肖长老和一队紫宵宗弟子,被乾云阁的邙真人追杀,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扣上了屎盆子。造孽啊!这林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为什么这么能闯祸?我闲的没事干冒充他干什么?他心里懊恼加悔恨,不知不觉被甩了三口大锅,想起林山背着自己身份招摇撞骗,滋润无比,就仿佛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鹿缺老祖见这小子‘死不悔改’,也就毫无意外对他下手,二者在大理国城郊打了起来。不可否认,雷风子无论如何也不是鹿缺老祖的对手,只能抱头鼠窜,夹着尾巴逃跑。鹿缺老祖衔尾追杀,二人在人烟密集区交手,转战千里,动静极大。立马引起了南蛮之地许多地头蛇的注意,那些本土宗门世家消息灵通,对比净琳真人临走前留下来逃走魔教余孽的画像资料。其中有两个魔教护法中,一人长相、修为、属性和雷风子一模一样,赶忙上报同时,联合起来围追堵截。这场面越来越大,同样也引来了乾云阁的人。邙真人自从那日追出黑莲教分坛,把人追丢之后,就四处搜查雷风子的下落。可谁知雷风子绕了个圈又返回去找净琳真人,这种灯下黑的思路乾云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然找不到他人。现在鹿缺老祖这么一闹腾,又把这帮人给招来了!乾云阁早就听邙真人解释过了,得知眼前此人就是覆灭青阳峰的罪魁祸首,个个义愤填膺,也加入了追杀的行列。可怜的雷风子啥也没干,突然在南蛮之地就举步维艰,八方围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此时的正主林山,压根就不知道雷风子的遭遇,正坐在鸡哥背上收拾一摊道具。他今天刚刚又把王护法诅咒了三番。毫无疑问,还是那个老朋友猪头怪!这地狱怪物果然不能以常规思维理解,逮着王护法穷追猛打,每次都把这老家伙折磨一遍才退走。鸡哥保持定速巡航,不休息飞了整整三天时间,飞回了大宋南疆的十万大山。来到犁野沟,这是王护法三天前的位置所在地。不过因为他被林山诅咒得焦头烂额,导致速度十分之慢,总要花费半天时间去疗伤。再加上还要带着一大家子,上百黑莲教教众一起跑路,所以只跑出去两千里不到。林山在此又一路向北,很轻易就凭借虚星盘感应到了此人的方位。“东北方向,千里之内,他们没有跑远!”鸡哥振翅一扇,化作五彩流光直扑黔西南大山。马岭营。这里是当年夜郎古国一座废弃军营,建于山高水源始位,用于防备南部侵犯。后来夜郎古国被灭,这座军营没了补给,驻军只能撤走,留下空荡荡的军营。历经千年,已成废墟。黑莲教众人在此修整,原本说好的小憩一会,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王护法还是没有下令出发。所有人不禁把目光望向了中间那顶帐篷,他老人家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出来,也不知道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这帮人其实心里也都十分打鼓,绝大部分都对前途迷茫不已。他们不喜欢朝不保夕的日子,跟着王护法如果能吃香的喝辣的,那没问题。如果说整日担惊受怕,那换成谁能乐意?王护法尽管已经在想办法掩饰,并且隔仨差五稳定军心,但是每天固定三次的诅咒在所难免,根本藏不住风声。那猪头怪一出来就哼哧哼哧大吼大叫,整条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禁制也拦截不住。帐篷里。他满脸苍白,正满头大汗地催动法力,聚精会神于面前一个铜壶。铜壶悬浮在空,下面有黑色柴火在烧,烧的还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黑红色的魔火。魔火炙烤铜壶,王护法双手虚抱,掌心喷吐魔气,咬牙炼化壶内的怪物。铜壶翻滚不已,表面凸一块凹一块,有东西在里面敲打不停,十分渴望出来。“快、快、快,今天已经耽搁太久了,必须得赶快启程了,我不能每次都只是把这东西打回去,我要封印他!”王护法喃喃自语,这是他这两天遭受非人折磨之后,痛定思痛领悟到的解决办法。他不了解钉头七箭书的原理,只以为这颗猪头怪之所以能一直找到自己附身,是那个施法者就在旁边盯着自己。猪头怪也是仇家的宠物或者手段。类似于骷髅、魅魔、冥鬼之流,通过诅咒顺着不知名渠道方式,嫁接上身!所以自己一把这家伙赶走,下次就还会卷土重来搞自己!而这次,就一劳永逸,用玄都壶把这玩意给炼化成脓,废掉那个对头的手段,看他下次还派什么妖魔鬼怪来害自己!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他下面烧的还是珍贵的魔灵木,专门燃起魔灵火,就是为了炙烤猪头怪。那个对头既然不敢露面在自己眼前,只敢用下三滥的手段诅咒自己,那说明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只敢藏起来玩阴的,不敢和自己正面堂堂正正打一场!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先把他的帮手铲除掉,让这个破诅咒不能再烦自己,而后慢慢和展开敌人斗智斗勇!“你给我等着吧,本座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垮,你想玩我奉陪到底,咱们日后走着...”他还没说完,帐篷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只听得黑脸教教众们大呼小叫,疯狂逃窜,毫无征兆就乱成一锅粥!王护法所有注意力都用来炼化,纵然无暇顾及外边,也只能强行抽调部分神识涌动出去查看。可还没等他动作,帐篷直接就给人掀了!“哗啦啦~~~”外面一阵狂风,差点没给他魔灵火都吹灭了。一只五彩斑斓大公鸡,此刻刚刚收回翅膀,把背后一帮人类抖落下来,变回正常体型大小。“王护法,好久不见。”一名白衣少年步态悠然,从鸡身上骑下来。看着他微微一笑,拱手打起了招呼。“雷风子!”王护法眼睛瞪得滚远,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画面。紫宵宗的正道弟子,竟然还会诅咒巫术,诅咒我这个魔教中人?这叫什么事儿?林山点了点头,一脸正气答道。“黑莲教的四名魔教护法,看来终究全都要葬送于我雷风子之手!”“此次出征,大宋天南海北,势必都将流传我雷风子的大名!”“只身转战三万里,正道光存十九州!”“黑莲教,从今天开始,便会成为历史,从此销声匿迹于时间长河。”“而亲手将它埋葬,拉下帷幕的人,也将名垂青史,照耀后人!”这话说的同时,阳光撒下来,于这十万大山中雄伟浩大,金顶高悬,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散发开来。那是,正道的光!左宁等人一脸崇拜,只觉得林前辈的背影如此高大,是自己一生追逐的榜样。鸡哥在后面鞭策他们:“再不去追,那些黑莲教余孽都要跑光了!”几个小年轻这才惊觉,看着这帮散兵游勇向四面八方逃窜,也不管王护法的死活,似乎认定此次他在劫难逃,都争先恐后往深山老林里钻。在教主面前,为了好好表现,左宁带头嗷嗷直叫追杀出去,一帮兄弟跟在后面马首是瞻。王护法看到手下风声鹤唳的样子,原本还有点战意,这下子也被消弭得快没了。众叛亲离,不外如是。黑莲教,已经到了该结束历史使命的一刻,天意难违,自己小小一个金丹期,如何能够力挽狂澜?“雷风子...”“这般年纪,少年金丹,一人屠我两座分坛,三名护法,还有此等心计,诅咒我十日方才现身。”“你够谨慎,也够阴险,既有不凡的出身,日后必然会走更远的路。”“我栽得不冤!”“想来我这一副皮囊,还有名号,也会伴随你的战绩,成为后人记住的理由...”......王护法由衷感叹,老脸布满萧瑟。林山听得却有点不是滋味。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战绩好像不是用自己名头打出来的,而是全都送了雷风子,成了这小子的晋身之资。每当回想起来,修真界也只会以为是雷风子曾经这么牛,剿灭了黑莲教,白白给他涨了一波名望,难道不该给自己广告费?殊不知,雷风子现在正生死攸关,被无数人一路追杀,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危险!“王护法,要怪只能怪你投错了胎,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荒郊野岭,没什么好怕暴露的。他直接拿出寂灭玄胎弓,对着王护法就是一通猛射!王护法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嘴上吹一声口哨,身后无缘无故扑棱棱飞出一只只黑鸟,向这边义无反顾冲杀过来,数量多到没完没了。“嘣嘣嘣嘣嘣...”澄明青云挡在外边,这些东西丝毫无法近身。青蓝二色光箭穿过一只只黑鸟,而后被王护法拿着一根铁锹拨开打偏,似乎是本命法宝一样的东西。林山看着这杆缺失一块儿的铁锹,立马想起了霖雨斋净琳真人给自己的那个法宝残块。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想来是那一对法宝愿轮的切割太过凶猛,王护法的本命法宝又是豆腐渣工程,难以跟对方一对一。现在身怀重伤,只能拿出残宝艰难抵抗,顾此失彼。林山没有心急,只是远远看着,一边不紧不慢射箭,一边等他支撑不住。就在这时,后面火上架烤的台子,只剩下一个孤独的铜壶。“外面那小子,就是你召唤的俺老猪对吧?快快,快把我捞出来,咱们一起干掉这老头!”一声猪叫,从铜壶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