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画风逐渐崩坏

聂长川身披袈裟，手持锡杖，走在刚刚清出的山路上。突然，前方狂风滚滚，数十个小妖手持兵刃冲了出来，凶神恶煞地将聂长川团团围住。在一众小妖的身后，一个身材高大，气势惊人的英武男子坐在轿子上，一双虎目精光绽放，望着前方的聂长川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众妖兵立刻面露狞笑，纷纷上前想要将聂长川拿下。聂长川单手成掌，竖在胸前，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向前一推。“吼！”刹那间，山路上响起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太白金星忍不住心中吐槽，琢磨着回天庭后，是不是跟几个好友通通气，让他们把自家参演西游劫难的宠物叫回来，换个不相干的代替。看到聂长川的身影，那猎户张弓搭箭，警惕道：“什么人？”聂长川惊讶地说道：“可是那虎妖盘踞的山岭？”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中窜出，其身穿麂皮甲，头戴豹皮帽，身姿矫健，腰悬毒囊，手挽强弓，赫然是一位林中猎户。见此情形，那刘伯钦微微一怔，旋即收起钢叉，诧异地望着老虎逃遁的背影。下一个刹那，恐怖的吸力从中传来，二妖面露惊恐，惊呼出声，但最终还是被那铜钵吸入，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聂长川收起铜钵，旁若无人地继续大口吃肉。一条金色天龙汹涌而出，张牙舞爪地冲向前方。“噗嗤——”“……啊？”当它与聂长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在一起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大恐怖突然涌现。熊掌乃是山珍奇味，不能轻易食用，须得寻个好蜜，仔细料理。与此同时，聂长川已然将剥好的虎皮收入铜钵。聂长川赞道：“太保果然神勇！”那妖魔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前方看似人畜无害的僧人。“此地虽然地处偏远，但亦是大唐国界，我也算是唐人，与你共食大唐的水土，长老莫怕，且到我舍下歇脚，明朝我送伱上路！”不多时，山中妖寨，升起炊烟袅袅。如果太白金星眼睛没出问题的话，聂长川操控金龙分尸的手法极为娴熟。那猎户将强弓背于身后，取出钢叉，便欲上前与猛虎搏斗。聂长川点了点头，从善如流。他呆了一会，这才回过神来，诧异道：“你是唐人？”……这能是佛门精挑细选的取经人？观音菩萨，你们佛门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旁边的青牛精似乎稍稍醒酒，皱着眉头道：“寅将军何在？”聂长川右手持着禅杖，左手托着铜钵，大步走在金龙开拓的道路上。那猎户惊疑不定地望着聂长川。众护法神与太白金星等人咽了口唾沫，纷纷眼神惊恐地望着聂长川。只听数道急促的惨叫声，山路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在这时，刚刚窜出林间的斑斓猛虎看到了猎户身后的聂长川。言谈间，二人过了山坡，忽有呼呼风响，那猎户面色凝重，当即拦下聂长川。聂长川咽下肉块，望着送上门来的两个野味，感慨道：“难怪今晨粗茶淡饭，毫无滋味，原来是有山珍在半路等候啊，阿弥陀佛，此即为一饮一啄也！”聂长川点点头，一脸后怕地说道：“那虎妖可真是凶狠雄壮，实不相瞒，贫僧的从者和骏马，便都是死于那虎妖爪下……”聂长川法眼一扫，当即认出了这二妖真身，赫然是黑熊精与曾为耕牛的青牛精。路上，那刘伯钦好奇道：“长老，你说你从长安而来，可有路径三十里外那座妖山？”当天晚上，聂长川在这处山岭住了一夜。聂长川微笑点头，取出度牒与那猎户一观。离开此处山岭，前方是比身后更加崎岖雄峻的山脉。一路上未曾见得第二处妖窟山寨，聂长川遗憾之余，觉得这里或许是那黑熊精与青牛精的地盘，其首领被自己一网打尽后，麾下小妖便作鸟兽散了。“……你是何人？”云端之上，观音菩萨面露不忍，念了声佛号。聂长川开了法眼，打量一番，点头道：“原来是一条吊睛白额大虫，难怪能占山为王，聚妖成寨，正好，贫僧即将与我的大徒弟相见，初次见面，多少要备点见面礼。”其中一人身躯胖大，皮肤黝黑，脸圆似石磨，颌下有环须，身穿漆黑半身铠，露出胸前那茂盛如林的漆黑胸毛。话音未落，黑熊精突然停下脚步，神情诧异地望着那大口啃肉的光头和尚。刘伯钦惊叹道：“如此险境，长老竟得还生，当真是佛祖保佑！”这一下，反倒是把这猎户给整不会了。说完，聂长川收起禅杖，蹲下身来，在众妖兵之中挑了几头肉质比较嫩的野味，将其留下，然后把剩下的尸首堆在一起，抬掌一拍，便轰然爆碎，没入尘泥。听到聂长川淡淡的话语，那寅虎山君面露惊恐，惊叫道：“不！”随后，二人并肩而行，朝着山岭之外走去。此时，这黑熊精与青牛精都吃了酒，浑身酒气弥漫，摇摇晃晃。刚进寨门，黑熊精便大大咧咧地喊道：“寅将军，今日可有人肉宴，怎得不见那巡山小妖？”那斑斓猛虎头皮发麻，心中惊悚，当即低吼一声，夹着尾巴，转身奔逃。“所谓云从龙，风从虎，如此大风，必有猛虎来袭，还请长老稍候，待我将其惊走，再护你走出这片山林……”刘伯钦一惊，连忙道：“正是正是，莫非长老已经见过了那虎妖？”鲜血喷涌而出，那虎山君瞪大了眼睛，不甘地显出原型，化作一具体长七八米的虎尸。待穿过山岭，行至边缘，聂长川突然挑了挑眉，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树林。黑熊精心中莫名一悚，当即瞪着熊眼，怒道：“你这和尚，说甚胡话！”待回过神来，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大师饶命……”那猎户并不识字，但看到官印煌煌，也是不明觉厉，当即信了三分。“正是。”刘伯钦面露羞色，摇头道：“此兽与我也打过几个照面，未分胜负，我也不知今日这林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猛兽毒虫竟见了我就逃，真是奇哉怪也！”另一人身材高大，头生双角，身穿青衣，鼻间有环。聂长川走到近前，操控着金龙挥爪分尸，不一会便剥下了一张完整的虎皮。聂长川法眼一扫，见他真是人类，便双手合十，笑着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适间来到此处，遇着些狼虎蛇虫，四边围绕，贫僧颇为惊恐，忽见好汉前来，众兽皆走，救了贫僧性命，真是多谢多谢！”金色龙爪从身后挥下，沿着脊柱将那虎山君径直切开。二妖微微一怔，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那铜钵。到了第二天，见这山岭没有其他妖怪来访，聂长川这才收拾行囊，遗憾离去。他见到这林中众兽奔走，行为异常，还以为哪里起了山火，急忙赶来，结果突然发现一个和尚，说这些毒虫猛兽是被他吓走的。他归还度牒，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乃是此间猎户。”这家伙长得一脸瓷白，举止也是宝相庄严，怎得出手如此狠辣？他望着周围尸横遍野的景象，叹了口气，旋即面露慈悲道：“阿弥陀佛，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贫僧既然已经帮了你们一次，便发发好心，再送你们一程吧！”聂长川欣然应下：“如此便打扰了。”所行之处，毒虫奔走，猛兽飞逃，群狼伏地，瑟瑟发抖，禽鸟离枝，惊慌飞遁。就在这时，有两道摇摇晃晃的身影走了过来。“你我既然相遇，便是有缘，这一身斑斓锦袍，便施舍于贫僧吧！”且不说那剥皮时的精妙技巧，单是杀死虎妖的那一斩，就大有讲究，既将虎妖的身躯分开，又完全没有伤到前胸的毛皮，可谓是炉火纯青，妙至毫巅。聂长川手持禅杖，神色平静地站在路中央，前方一条数十米长的金色天龙游动着身躯，盘旋在那轿子周围，目光炯炯地盯着中央的妖魔。那和尚丝毫不惧，翻手取出一铜钵，微笑道：“自在钵中也！”一壮硕和尚坐在篝火前，抓着烤肉大快朵颐。聂长川笑道：“镇山太保，若无镇山之能，又如何护得山民周全呢？”刘伯钦惭愧道：“长老谬赞了，还请长老随我来，前往寒舍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