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外神？

与林中天那些拥有独立人格的分身不同，李云这具分身的意识，更像是一缕分化的神念。他与本尊的灵魂不分彼此，也并不存在什么第二意识，是那种单纯以本尊为主的传统分身。在与李云的分身沟通过情报后，林中天将手上牵着的小茜戈尔交给李云，然后抬头望向了上方被能量护罩包裹的路影和施密特博士。只一眼，路影和施密特博士便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感。似乎看到了这宇宙中最为极致的大恐怖，整个人从灵魂深处开始不自觉地感到战栗。尤其是施密特博士，他感觉自己从上到下，从肉体到灵魂，都已经被那个神秘的黑发青年所看穿，就连公司引以为傲的心灵封闭效应在对方面前也无所遁形。……他是什么？！施密特博士目光惊愕而又惊悚地望着林中天。林中天皱了皱眉，抬手一招，被能量护罩包裹的二人顿时飞了过来。“他们就是第九类事务公司的人？”“……没错。”李云抱着小茜戈尔点了点头，而后神色平静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期间，路影和施密特博士听得心惊胆战，生怕那个恐怖的黑发青年会因此对公司产生不满，进而导致整个第九类事务公司的覆灭。但好在，林中天似乎并没有因此迁怒于他们。他在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轻描淡写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深红恶魔已经被我关进【绝望牢笼】了，他背后的存在，我也已经见过了。”“那家伙的位格很高，属于超越了多元宇宙的存在，所谓的一切诸界之归墟，万物终结之所，也并非是深红恶魔夸大其词。”说到这里，林中天顿了顿，瞥着李云道：“你也见过那道横跨虚空的深红之渊了吧？”此言一出，路影和施密特博士瞬间脸色大变。他们都对林中天直接道出‘深红之渊’名讳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惊恐。但紧接着，他们便发现，那所谓的深红之渊并没有对林中天的行为做出回应……与此同时，旁边的李云似乎也并不意外。他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见过那道深红之渊。看到这一幕，施密特博士忽然想起了李云与深红恶魔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当时的他对李云可以无视‘心灵语言’副作用的表现感到疑惑，而李云的回答是，他的背后也有一位同样恐怖的存在……难道说，他背后的恐怖存在，就是眼前这位黑发青年吗？这怎么可能？！根据第九类事务公司过往的试探，像这样的恐怖存在，应该无法进入这个宇宙才对！……难道，眼前这位伟大存在找到了可以偷渡进这片宇宙的方式吗？想到这里，施密特博士不禁又惊又惧地望着林中天。林中天瞥了他一眼，旋即望着李云道：“既然你已经见过了那道横跨虚空的深红之渊，那应该也看到深渊中存在的无数光点了吧？”“那些红色的光点，每一颗，都是一个已经寂灭的宇宙。”“……什么？！”李云瞳孔一缩，有些惊愕地望着林中天。林中天笑道：“别担心，这个宇宙有一种可以称得上是至高的封锁效应，任何一位超脱了多元宇宙的伟大存在，都无法进入其中。”“他们最多将自己的意志渗透进宇宙，形成各种各样的诡异收容物……”听到林中天的话语，李云和施密特博士等人皆是一惊。施密特博士忍不住道：“您的意思是，收容物的诞生，是那些外神的手笔？”林中天有些意外地望了他一眼：“外神？”“这就是你们对祂们的称呼吗？”“倒还算是比较准确。”“不过，将收容物全部归于外神的手笔，那就有些高看祂们了！”“的确，像深红恶魔这样的人形异常，背后确实有外神的推波助澜，但这仅限于深红恶魔的心智以及对深红之渊的信仰。”“他的‘知识献祭’能力，就跟深红之渊没什么关系了。”施密特博士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林中天淡淡地说道：“意思是外神的力量渗透进宇宙后，就与祂们没什么关系了，真正导致收容物诞生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这片宇宙所独有的至高规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至高规则，就是令那些外神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说到这里，林中天顿了顿，没有继续解释下去。施密特博士急得抓耳挠腮，很想让林中天继续说下去。但考虑到林中天很可能是伟大存在化身的身份，他又不敢开口直言。林中天转头望向下方如积木般层层崩溃的啮铁兽身躯，笑着说道：“老李，你不是很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突破收容的吗？”“很简单，深红恶魔给了它一块心灵隔绝合金。”“在吸收心灵隔绝合金之后，啮铁兽就拥有了抵挡心灵之力的能力，哪怕是【狐玉】，也无法再继续让它陷入沉睡……”李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林中天笑着伸出一只手：“拥有了心灵隔绝之力的啮铁兽，已经成为了人类无法限制的存在，不过对你我来说，它也不过是只大点的野兽罢了！”话音未落，下方啮铁兽身躯崩溃的速度猛地加快。无数夹杂着金属收容室的躯体碎块向着四面八方爆裂开来，形成道道激射的空腔。同时，一道银色的流光从破碎的钢铁之躯中激射而出，眨眼间飞到林中天面前，化作一只躺在他怀里的温驯小兽。这小兽体表覆盖着淡银色的鳞片，体似麝鹿，尾似蛟龙，通体大约三十厘米左右，看上去与一只寻常的家猫差不多大小。最令李云感到在意的，是它额头上生着的一根独角。无论是比例还是形状，都与啮铁兽的那根独角极为相似。此时，这极似啮铁兽的小兽正趴在林中天怀里，眼神惊恐，瑟瑟发抖，任由林中天抚摸着它身上那光华的淡银色鳞片。“这是……1-017啮铁兽？”李云有些惊异地望着这只小兽。林中天笑着点头道：“应该说，是它的本体。”“外部的巨大钢铁之躯，只是啮铁兽异常效应堆积的结果罢了，它真正的身躯，只有这么一点，所以就算你毁掉了它的全部身躯，也无法将它消灭。”说着，林中天抬起淡银色小兽的下巴，望着它那双惊恐的大眼睛，笑着说道：“这小家伙的本体鳞甲也拥有外部身躯的所有效应，它已经不是你们能控制的存在了。”“所以，我就当仁不让地把它带走了！”说到这里，林中天瞥了旁边的施密特博士一眼。施密特博士心里一惊，但也不敢出言反对。李云笑道：“三号基地的其他收容物呢？”林中天点点头道：“一并带走！”虽然大部分收容物的效应都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效，但其中蕴含的至高规则之力，对林中天来说却很有借鉴的意义。如果能窥破收容物形成的根本原因，那么以他虚空间隙之主的位格，说不定也能在虚空间隙铭刻下种种形似收容物的特殊规则。同时，他说不定也能像鸿蒙那样，在自己的世界立下大道规则，让联盟的成员们通过修炼，领悟类似收容物的诡异规则之力……想到这里，林中天立刻伸出右手，遥遥对准了下方的三号基地残骸。翻手间，整个太平洋轰然激荡，波涛汹涌，亿万吨海水犹如龙卷般直冲上天，刹那间形成直径超过三十公里的超巨型旋涡，露出了位于海底深处的三号基地。在方圆三十公里的海域之外，那些刚刚赶来支援的收容人员顿时停下了脚步。或是待在公司直属的各种飞机、直升机、战斗机中，或是站在紧急调来的战舰甲板上，呆呆地望着面前犹如天堑般的滔天海浪。“怎……怎么回事？！”“三号基地所在的海域不是有‘弱水’效应吗？”“为什么这些海水还能突破海平面，甚至飞到了天空中？”在所有收容人员惊愕而又不解的目光中，一道身影从直径三十公里的超巨型漩涡中缓缓升起。他的身形相较于整片海域自然是极为渺小的，但众人就是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就好像对方的存在已经完全占据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一样。“……白泽，能将你看到的画面投影出来吗？”海域的战舰甲板上，一名穿着军服的男子对着身边的青年焦急大喊。那青年穿着一身白色的作战服，黑发飘飘，面容寻常，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好似星空般呈现出漆黑的背影与无数璀璨的星点。此人便是精英收容小队‘白泽’的队长，拥有着名为‘上帝视角’的强大异常效应。他的那一双星眼并不能像常人一样视物，而是好似上帝视角般，可以通过缩放、平移等各类功能随意地俯瞰宇宙中的一切。这种能力极为强大，但同时，也使得他经常陷入‘视野迷失’的状态。因此，一般情况下，白泽都会将视野的中心牢牢锁定自己的身躯，并以自己身躯坐标为起始点，纵观周围的全局状态。此时，听到军装男子的话语，白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看到的画面投影了出来。刹那间，一幅画卷在战舰众人的面前徐徐展开。画卷的背景是方圆三十公里的超巨型旋涡，以及道道接天连地的滔天海浪。而在这一切的中央，一名身着青衫，容貌俊美，神情淡漠的黑发青年，犹如天神缓缓升起，浑身荡漾着堪称恐怖的伟大意志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