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过往的对手和友人们

战斗训练场内，水厌晴和奥蕾丝相互战斗着，萤白和水蓝的光剑格外闪耀，于场内不断交错，在视网膜上留下阵阵残影。

其中又一次撞击后，两人短暂的相持，光剑交接的位置迸发出激烈的火花，点点冰粒落在地面，之后奥蕾丝撑开光剑，然后急速向后跃起，右手松开剑柄，在空中张开，阵阵寒冰汇聚，形成一把把锋利的冰刀。

不过这还没结束，随着奥蕾丝的继续施展，眼眸中有如多重三角叠加的印记闪过，这些冰刀上面也附上了一层特殊的烙印纹络。

锋利·寒冰·破魔

三重效果附加后，这些冰刀急速射出，仅仅一个照面，就在水厌晴身上割开几道口子，飙出数道细微的血迹。之后她继续操纵冰刀回转，从后方绕袭，这时水厌晴也反应过来，在翻转闪避的同时，湛蓝的水流圆环在身体周围急速旋转，将近身的冰刀切开击碎。

稍微喘息，水厌晴一手持剑，一手抚过剑身，细微的水流环绕剑身，呈现螺旋的形状，然后她两手握剑，向着奥蕾丝全力冲刺而去。

面对水厌晴的倾力一击，奥蕾丝又是抬手，一道道薄膜般的冰盾在身前形成，这些冰盾表面还同时闪过银色的纹路，挡在水厌晴的身前。

坚硬·寒冰

水厌晴握着剑在冲锋中将一面面盾牌刺穿绞碎，但速度也不可避免的降低，这也为奥蕾丝争取了时间，等到最后一面盾牌碎裂时，水厌晴看到的是手持结冰大剑的奥蕾丝。

竖立的剑身宽大且长，其斜劈而下，宽大的横扫范围几乎不给水厌晴任何闪避的空间，不得已，水厌晴只要以格挡自保为先，架起的光剑上面水流缠绕，将交击的大剑不断绞碎。

一击之后，奥蕾丝手中的结冰大剑只剩半截，而水厌晴也因体力消耗剧烈而气喘吁吁，虽然两人看着年龄相近，但奥蕾丝实际比水厌晴多修习超凡序列数年，无论是魔力积累，还是各种秘术的掌握数量，都要胜过水厌晴一截。

不过，水厌晴是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她消散手中的光剑，以节省魔力，同时身体急速后撤，就在奥蕾丝讶然她不继续进攻的时候，水厌晴两手相合，一枚透明液体的圆球在手中形成，随后不断扩大，将其保护在内部。

对此，奥蕾丝一抬手，又是数把冰刀在身侧浮现成型，然后急射而出，但这次一碰到那水流形成的圆球，就如撞上陀螺般，被引偏弹飞出去。

此后奥蕾丝又尝试了其他远程攻击手段，例如急冻射线，碎刃绞杀等，但效果都不好，为水流环绕的水厌晴，总能以极小的损耗，轻易抵挡这些攻击，而在水球中，水厌晴身上的小伤口逐渐愈合，魔力也慢慢恢复过来。

状态恢复后，水厌晴抬起手臂，身侧的水流也化为螺旋缠绕其上，之后猛地的向奥蕾丝冲击而去。

粗大的水流在空气中奔涌流动，相互扭合，化为龙形，一举撞碎层层盾牌，只要将奥蕾丝猛地撞飞，在空中吞噬，被水流淹没的奥蕾丝无法呼吸，也无法借力，甚至各种操纵魔力法术的手段也被水流隔绝，最后不得不在窒息的危险下投降认输。

“啪——”

水流带着浸湿全身的奥蕾丝落下，她脱离后，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不断咳嗦吐水，好一会才缓过来。

“水厌晴胜。”不远处观战的亚尔南莎冷淡宣布结果，随后挥手，让医护人员上前，扶着奥蕾丝去检查和修养。

虽然战斗过程很激烈，但在亚尔南莎眼里，就和小孩子打架扯头发一样，实在没什么看头。

奥蕾丝和水厌晴的实力，在序列5超凡者里，大概算中上，两人交战的经验并不丰富，从战术选择的单调和生疏就能看出，虽然学了不少东西，但并没能将其很好的整合。

如果能加以训练，并好好整合各种秘术和能力，达到同阶的上位不算难事，但对于她们的身份而言，这样的实力却又不够看了。

能呆在歌姬身边做护卫工作的，最低也是序列5里面的精英战斗人员，他们的实力往往是同阶里面拔尖的那批人，对比一下数年前还处在高中时，缇兰于冬祭大比上见到的那些天才，他们虽然也是序列5，但爆发的战斗力，绝不是普通人能企及的。

那些于冬祭大比上闪耀的天才，都是从整个星域数亿同龄人里挑选出来的天赋最高，经过各种训练和考验后，最为顶尖的人物，远远不是普通序列5超凡者能碰瓷的。

也是因为有了其他同龄歌姬的对比，亚尔南莎才发现，像赫希娅这种能在歌姬和战斗两个领域都展现绝佳天赋的天才，是何等少见和珍稀。

也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本来不算差的普琳可可都有些暗淡下来。

在进入大学后一年不到，就进阶序列6，并聚集一大批序列6的精英学员追随者，普琳的实力放在历代歌姬里，也是极为优秀了。

只可惜，这位黑发的歌姬，性子一向低调，对于各种巨企的招揽和邀请都婉拒不见，时间久了，周围人也慢慢习惯这种状态，甚至因为生活中表现出的性格，让人慢慢忘记她曾经的辉煌战绩。

心中思索着这些，亚尔南莎转头，看向不远处正扶着奥蕾丝安慰的那位少女。

“缇兰。”

“什么事，前辈。”少女转过头来。

“让奥蕾丝自己去吧，你还有别的事。”

“是。”之后缇兰继续安慰了奥蕾丝几句，然后转身回来。

“普琳。”亚尔南莎喊到一位同在旁边观战的歌姬少女。

“前辈，我打不过缇兰，别喊我了。”普琳直接摆手，她这会怎么猜不出亚尔南莎的想法。

听到这，亚尔南莎倒也没生气，因为普琳对实力差距认知格外清晰。

“你们以前是在同一个星域吧。”她略为好奇的开口。

“嗯，是的，我们都出自四叶晶星域，甚至在缇兰还没进高中时，我就见过她一面了。”普琳靠在墙壁上，回忆过去。

“哦，那会是什么感觉？”关于歌姬幼年童年的经历资料，往往会被审判庭封禁，并不在网上流传。

“什么感觉，我想想，大概和兔子一样吧，很柔弱，很敏感，经常躲在安静的角落。”

“那变化还真大呢。”亚尔南莎微微摇头。

“缇兰呢，你当时怎么看普琳。”

“那会的普琳前辈，很厉害，宛如野火降临到我的身前，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有些向往歌姬的生活。”

“呵呵，你们倒是会相互吹捧。”亚尔南莎笑了笑，倒也没责怪的意思，毕竟她也是歌姬，能感受出来，两人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

“既然如此，战斗方面我就不对缇兰提要求了，然后说说其他的事吧。”

“歌姬最重要的能力确实不是战斗，而是自身的组织能力和对大众的影响能力，目前你们已经进入大学二年级，也是时候组织自己的团队了。”

“我会在明年的4月份，让你们带领各自的团队进行对抗博弈，但作为核心的你们，不能在战斗中直接出手，这就考验你们的统领能力和歌姬加护能力了。”

“在这個期间，我会教导伱们如何搭建属于自己的团队，以及作为领导者要学会的各种事情。”

“我出身于军校，风格肯定会偏强硬一些，希望你们能适应。”之后这位栗红长发的歌姬站起身，披着她那身白底红边的军装大衣离开房间。

在亚尔南莎起身的时候，训练场内原本守卫的红衣卫兵们也一同离去，整个过程安静而肃穆，不久普琳也离开房间。

等她们走远后，水厌晴才靠在一旁的椅背上舒了口气。

“这位前辈给人的压力一直很大啊，我原本以为伊德莉娅前辈是比较严肃的了，但亚尔南莎前辈相处起来，就和被山压着一样。”

“虽然她说话不多，但作为歌姬的心境和气韵影响一直都在，有如坚固的战争要塞，满是尖刀和战甲，即便是仅仅的皱眉，都有着让人害怕的心悸。”布兰琪想了想，这么评价。

“说来，我们也见过三位歌姬大前辈了，她们各自的气场都差别很大呢。”

“三位？”水厌晴有些意外。

布兰琪点点头，“没错，三位哦，只是伊温琪琳前辈只教导了我和缇兰短暂的两个月，后来就因为有事调走了。”

“三人里，伊温琪琳前辈的气场无疑是最温柔细腻，宛如被温暖的光芒包围一般，处在梦幻的美好中。”

“伊德莉娅前辈身边充满着智慧和神秘的味道，她的气场有如一团迷雾，让人看之不清，但有时又展露出极其古老的智慧和经验，帮你解决问题。”

“亚尔南莎前辈就不同了，她站在你身前，就和大山一般，遮挡了阳光和天幕，只有在顺从她时，才能获得一些喘息般的放松，违逆是不可能的。”

几人交谈着对三位前辈的看法，大概十多分钟后，换上干净衣裙的奥蕾丝才回到这里。

“亚尔南莎前辈走了吗？”她看了看空荡的战斗训练场，之前周围的。

“走了，奥蕾丝这会好点没？”缇兰今天穿着一身白底浅蓝草叶饰边的裙子。

“好些了。”说着她又撇了眼不远处的水厌晴，然后坐在缇兰身旁。

“她有交代作业或任务吗？”奥蕾丝实在有些怕亚尔南莎，尤其是亚尔南莎偶尔看她时，那种轻蔑和淡漠的神情，一直让被人簇拥着的奥蕾丝受不了。

“有的，说是要我们各自组建团队，并在明年进行对抗。”

“这种事呀，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奥蕾丝在被检查出歌姬天赋不久，许多精灵世家就表达了支持，并送来家族里和她同龄的天才，让这些人作为奥蕾丝的跟班和近侍。

“我也差不多，进入中央学园后，一些巨企赞助的学生就慢慢聚拢在我周围。”水厌晴伸了个懒腰。

“禾木星域和家乡附近星域的大家，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建立星团，这次应该也不难。”布兰琪回答。

听完大家的解释，缇兰在一旁眨了眨眼，嘴巴微张，有种很想吐槽的欲望。

“也就是说，只有我还没招揽任何人，是吗？”

“唉，难道缇兰宅邸里那些女仆不是吗？”水厌晴意外。

“对呀，我看那些女仆们各个实力不简单，比起我家的精灵侍女们也不差，还以为缇兰早就准备好了。”奥蕾丝也同样这么想。

“她们呀……”缇兰想了想。

“她们确实很忠心，但身份还是有些特别。”毕竟都是血族，如果以后要扩张人员，很难和这些女仆融入到一起去。

“如果是招揽同样来自四叶晶的学生，普琳之前已经做过了，那些高年级的精英大半都被她招揽了。”少女想了想。

“咯咯咯，难得看到缇兰吃亏，毕竟小了一岁，被普琳占了先机。”水厌晴掩嘴轻笑。

“要不要弄个演唱会，或者发新专辑打广告呢，我们可爱‘黑天使’赫希娅小姐，最近缺少眷属和打手了，这么说，肯定会有兴奋的人上门报名。”

“那样来的人员成分太杂乱了吧。”少女听完不禁摇摇头。

“说到熟人，我倒是想起一些。”她回想起曾经高中时期见过的一个个天才，虽然他们不是每个都来了中央星域，但总归知根知底，也无需太大的功夫，就能建立共同默契。

是时候看看这些老朋友了，也不知道进入大学后，他们过的怎样，说来，他们不少都比自己大一两届，如今在学园都市，也都逐渐进入序列6了吧。

来自三相之月学园的艾莲娜、魏可、爱丽丝，来自艾德丝学园的班奈特、丝塔西娅、席穆等等，来自雷霆之锋学园的斯威特维，列维托，来自圣茵戈学园的梅蒂，鸢庭学园的奥卡斯……

其中不少人曾经是对手，但进入大学后，过往的事情放下，他们却又是比一般人更亲近的同乡和朋友。

不过，赛薇亚拉是不会和她亲近的，她明白对方心中的骄傲和倔强，是不会向她低头俯身的，如果哪天自己堕落和退步了，她恐怕会突然跑过来教训自己一顿吧，虽然两人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但战斗中这种生死极限的交锋，却比任何情感交流都要更加真挚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