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厌晴的心愿

10月初，距离进入大学学习，已经一个多月了。

“关于歌姬相关的能力学习，你们三个的进度事实上已经是超前了。”

偌大的教室里，仅有4名特别的学生接受老师的教导，坐在钢琴前的精灵老师一手轻抚琴键，按出轻灵的音符，然后话音随的和与身前四名新生歌姬交谈。

“若是在过往，歌姬发掘和接受教育的进度，大致应该和布兰琪一样，而你们三个，太早熟了。”她略带打趣的说着三人。

听到这样的评价，布兰琪一直以来的焦虑减少许多，其他三人则是反应各不相同，奥蕾丝一副理所当然的骄傲点头，水厌晴是不露城府的盈盈微笑，缇兰则是稍稍歪头，有些好奇过去是什么标准。

“一般来说，歌姬觉醒后被发现，时间和年龄大概在18岁-25岁之间，更大年纪的歌姬觉醒也有，但很稀少。”

“觉醒后，不代表歌姬会立马掌握所有的相关能力，事实上这个年龄段恰好也是修习超凡序列，以及各种知识，还有步入社会的关键阶段。”

“各种琐事的插入和安排下，歌姬们真正用来锻炼自身天赋能力的时间不会那么充裕，也就说，一般进入大学数年后，歌姬们才逐渐掌握所有的基础能力，并熟练的使用天赋。”

“而你们三个，可以说还没入学，就已经完全掌握了歌姬所有的基础能力，对于天赋的使用，也很熟练了。”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安排学习呢？”

“对于歌姬相关的高深能力和技巧，我来教导伱们会比较吃力，毕竟我不是真的歌姬，没有那样的天赋，这需要一些歌姬前辈来传授。”这位精灵老师开口。

“但你们也清楚，作为歌姬平时涉及的事务并不少，那些歌姬前辈也不可能常驻学校来教导后辈，只能在斡旋下，抽出一段时间来指导你们。”

“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观看历代的教学记录，里面甚至有伊赛妮莎殿下留下的珍贵资料，当然即便是沉浸式体验记录，也不如真人在你们身前演示和传授，还是需要结合实际来逐渐熟悉。”

“至于看完资料后的空余时间，你们可以用来完善其他方面的学习，例如文化课程，超凡序列修习，政治相关的，等等。”

“歌姬只是外界的称呼，你们真正的身份和作用，可不仅仅是唱歌而已。”

“另外，关于星团的组建，也可以开始尝试了。”

对于老师说的东西，奥蕾丝和水厌晴似乎早有预料，她们很早就了解了大学期间的日程安排和情况，只有布兰琪和缇兰这时感到很是新鲜。

“老师可以说下关于星团的事情吗？”缇兰主动询问。

“这个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就像传闻中那样，星团是完全以歌姬个人为中心的团体，它和一般以某种目标和兴趣组建的社团是不同的。”

“作为歌姬，你们身边迟早会聚集大量的人，其中有你们的追随者，崇拜者，仰慕者等等，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他们也会慢慢形成组织，与其放任这种组织失控和混乱，不如将其掌握在自己手中。”

“学校提供了让歌姬锻炼这种组织能力的平台，也希望你们能在一个比较安全的状态下起步，这就是你们成立星团的原因。”

“至于星团成立后，该干什么，前期主要是以提升和对抗为主。”

“任何组织如果不经历实战磨炼，就是一盘散沙，越是激烈的对抗，越是让组织不断进步和凝聚。”

“学习终究是纸面上的东西，现实里的战斗远比书上来的复杂和多样，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会自发的慢慢掌握自身歌姬能力在各个方面的运用。”

“而后在这种对抗和锻炼中，你们各自不同的行事风格也会慢慢凸显，时间犹如放大器，原本看着差不多的歌姬，各自性情上的特点会越发凸显。”

“好了，我要介绍的就这些了，更详细的规则和内容你们可在校内系统查询。”说完这位精灵美人眨眨眼，略带调皮的结束今天的课程。

老师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四位新生歌姬，水厌晴慢悠悠的拿出她那专属的玻璃茶壶，倒出些许清凉的茶水，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茶壶里有一条橘红的小鱼在大块茶叶间游动，散发着淡淡的寒意，让茶水清凉口感更佳。

奥蕾丝对此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翻出一盒点心，打开后里面的九宫格里每格都放着一枚形状样式不同的甜点。

“缇兰要过来吃点吗？”她还是很喜欢和这位少女分享自己东西的。

“谢谢。”

看到这一幕，缇兰有点好笑，自开学来奥蕾丝和水厌晴一直暗地里斗气，但两人又明面上从不承认，如果是去午餐，大家也会坐在一起，仿佛谁先承认就是输了一头。

当奥蕾丝邀请缇兰的时候，水厌晴也对布兰琪挥挥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给她也倒上了一杯。

抱着玻璃杯，布兰琪细细看着略带蓝色的茶水，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冲泡的，不过闻着似乎还不错。

小小的喝上一口，淡淡的清凉顺着喉咙下去，意识也清醒舒服了很多，仿佛焦虑紧绷的神经流过清凉的感觉，舒展开来。

是有超凡效果的茶水，大概是T4级亦或者T3级，布兰琪分辨不出，她刚步入奢侈的生活不久。

“新的社团，一开始最多十人，要完成一些任务，然后才能解锁更多的人员，并提升接任务的难度。”奥蕾丝告诉缇兰自己所知的一些简单情报。

“成员不一定非得是金焰之花的学生，毕竟学校的学生数量没那么多，不够如今在校歌姬们分的。”

“前期还是很轻松的，能加入歌姬所属星团的成员，大多不差。”

“后面就需要身为歌姬的我们进行调节和组织了，因为星团所属的任务难度，比普通社团会高上一级，这是考虑到歌姬掌握的影响力太大而做的调整。”

“听着确实和游戏很像啊。”缇兰想起自己熟悉的那个朋友，几乎天天沉浸在网络中，不是在游戏，就是在直播。

“因为游戏就是根据人类的心理反馈专门设计出来的，和教育引导有着异曲同工的模式。”水厌晴这时开口。

“要过来喝点茶吗，吃了不少甜点，这样会解腻一点。”她大方的邀请。

“当然，奥蕾丝也可以过来喝点。”她特地最后补充。

论及出身，奥蕾丝无疑是联邦顶层的那一群，而成为歌姬后，更是加持了诸多光环，在众人面前，她也一直保持着优雅如公主的气质作风，但是，面对水厌晴这位有着特殊魅惑能力的歌姬，她总是喜欢不起来，甚至还很容易被对方挑起情绪。

白色礼裙包裹的胸部微微起伏，奥蕾丝努力压制心中不爽的情绪，她还不想因为这番话，而破坏自己一直以来的形象，泼妇什么的，实在太丑陋了。

“好了。”缇兰握起奥蕾丝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随着少女歌姬能力的运用，奥蕾丝的情绪也很快平稳下来。

带着奥蕾丝一起坐在水厌晴桌旁，四人小口的喝起茶来，期间奥蕾丝也将自己的甜点盒带了过来，先让布兰琪挑选，然后才给水厌晴。

“这个水壶是倒不完吗？”看着倒了四人份的茶水，玻璃水壶的水线却没下降多少，布兰琪忍不住好奇询问。

“肯定是能倒完的，但里面装的水远比看着多。”水厌晴这么解释。

应该是件折叠空间的超凡造物，缇兰微微感知，然后心中评价。

“这种东西，我家里不知见过多少了。”奥蕾丝忍不住开口，似乎是见不得水厌晴用这个在他人前炫耀。

“哇，这种东西，应该很贵吧，毕竟涉及空间技术。”布兰琪讶然。

“也还好，就一个亿左右。”奥蕾丝喝着茶，撑着头，侧看着桌子中那茶壶中游动的小鱼。

以她的见识，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鱼，但肯定是某种超凡生物，大概又是某些企业改良后的新物种吧。

尽管对于人类的基因编撰被禁止，但对于其他动物的改造，管制并没有那么严格，许多大型公司也从事着这方面的业务，专门为客户培育筛选出新的的个体。

四人闲谈着，说起如今在校的几位歌姬。

“普琳和奥德妮比我们早一届进入学校，目前据说在筹备晋升二年级的大型任务，艾露克露已经是三年级学生了，她平时上不上课都行，按照惯例，她这个阶段已经可以离校活动了。”

“目前还有几位歌姬也处于未毕业状态，但已经离校活动了，分别是‘幽闭之花’简馨儿，‘红鳐’洛风华。”

“也就是说，还未毕业的一共有九位歌姬。”

“这个数据历年难得一见，目前联邦登记在册的歌姬也才77人。”

“不，明年或者后年，还有两名年龄较小的歌姬达到入学年龄，分别是‘蔚蓝泡泡’梅璐璐，‘黑胡桃’蒂路心儿。”

“梅璐璐是人类，确实还小，蒂路心儿比较特殊，她真实年龄不低，但因为种族血脉原因，发育也很晚，所以延后入学。”

真说起来，奥蕾丝和蒂路心儿算是出道时间相近的两位歌姬，不过蒂路心儿成长的更慢，据说是有某种龙类基因。

“可以预见的会热闹起来。”水厌晴难得评价。

聊完在校的情况，几人又说起关于星团的事情。

“初期成员怎么找呢？”布兰琪好奇这个。

“很简单呀，只要你说自己招人，然后大家都会过来。”水厌晴打趣的说着。

“这个方法，确实能招到人，但风格可能会很混杂。”缇兰提醒。

“我就不用担心这个了，倒是怕人员名额不够，家里那帮人打起来。”奥蕾丝说着某种幸福的烦恼。

她出身于精灵世家，本身又代表了精灵一众财阀集团势力，自然有无数名门的天才和集团培养的人才往她这里送，完全不缺没人用。

“真是得天独厚呢。”水厌晴微微摇头，即便是她，有时也不得不羡慕奥蕾丝的出身条件好，而她的身份，就比较尴尬了。

作为联邦的保守派，精灵们一向不喜她这类基因改造后的人，而她又算不上纯种人类，因为第五纪元的阴影，不少人类侧的大型财阀势力对她很难倾心下注，有种不自觉的疏远。

也只有那些专注基因工程和一些特殊种类的巨型企业，会全力支持她了，因为这和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至于布兰琪，水厌晴看了身旁这位栗发的女孩，或许现在还有点胆怯和仓鼠般懦弱，但她背后则有联邦西部诸多星域支持，这些力量她迟早会知晓和得到。

缇兰的话，她看了看另一侧的黑发女孩，说来缇兰的情况也不算太好，因为西南星域的歌姬其实不少，仅她所属的四叶晶，目前就有三位，而且经济落后。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实现诺曼博士的心愿，她都要改变联邦尘封多年的基因编撰禁令，这需要很大的势力和影响力，而仅靠她一人，即便是歌姬，也难免势单力薄。

她需要很多盟友，如果是歌姬，那更好不过，这也是为何，入校以来，她格外照顾布兰琪的原因。

和含着金汤匙，不为将来发愁，怡然轻松的奥蕾丝不同，她起步就低很多，还要面临更多的阻碍，其中有联邦内沉积已久的观念传统，还有既得利益的精灵各族们。

相比于作为‘适应者’的现人类，作为‘吟唱者’的精灵们，更加厌恶基因编撰后诞生的‘新种族’。

在很多精灵的观念里，这些‘新种族’都是扭曲和不协调的，宛如拼装后的‘非人’，那种被洗脑后的万众一心，简直如异端一般。

异教徒的坏，再丑陋邪恶，与自己也无关，但异端不同，他们的坏，会连带自己多年竖立的形象和声誉被毁灭，因为在外人眼中，你们是相似和一样的。

精灵的诞生同样也是‘神翼之阳’们通过基因编织后的人类新种族，如果否定所有新种族，那精灵究竟算不算其中之一呢，这个问题很难细想，好在‘金焰之花’伊赛妮莎有着一半精灵血统，这样的正统和大义，也让精灵们一直免于回答这个问题。

但危险终究存在，为了避免再度兴起第五纪元的灾厄，也为了避免再有‘异端’出现，精灵们一直致力维护蔷薇联邦的最高宪章，将‘新生种族’排除在公民范围之外。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蓝发的歌姬少女心中暗叹，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对面那位心不在焉的银发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