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机关术不需要科学
周河很想亲自去寿春看看情况，顺便见见自己那入了楚地的孙儿。
然而他在这个时候肯定不能离开共工堂总部：去寿春快马赶路至少需要两个月，这些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但许小子那边不能不管，他安全了许秋才能安心做事...”周河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思索着解决办法...
良久，他唤来两名自己心腹，吩咐几句...
将镜头转回寿春，在临时租下的小院子里，陆纬正在观看陆木捣鼓着他新学的机关术。
利用木块和齿轮结合，敲敲打打几下，一只稍显丑陋的小兔子就漫无目的的蹦跶起来。
这让陆纬看着啧啧称奇，急忙询问这玩意的动力来源是什么。
陆木的回答是机关术...
“我知道它是机关术，但这东西为什么能动起来呢？”陆纬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因为它是机关术...”
陆木完全不能理解自家老大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用机关术做出一只能蹦跶两米高的木兔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出于尊重，他还是尽自己所能的一板一眼回答着。
“？”
机关术就能凭空产生动力？对这个世界的科学之处产生进一步了解后，陆纬嘴巴张合半天，强行镇定的坦然接受下来：
只要将名头推到机关术身上，那什么不科学都很科学啦～
大笔一挥将自己的那百金货物接下来的出售所得全部批给陆木继续研究机关术后，他离开了被杂七杂八材料堆着乱糟糟的后院。
很显然，具备一定唯物科学观的自己不适合也没时间去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继续让陆木在机关大师的道路上走下去吧。
将来不管是农具还是兵器，机关术都会大有所为！
目前机关术的绝大部分技艺都掌握在墨家与公输家手里，农家这边没有他们那样历史悠久的传承，陆木在天赋上恐怕也大概率不如这两家核心弟子，可陆纬有黑科技图纸啊～
直线快不算快，弯道超车的机会依旧在自己这边！
“公输家已经投靠秦国，将来要找个机会给公输老头写个信才行。”
陆木这边的工作正在顺利进行着，其余三小弟情况如何也不能不去看看：
陆山天天一大早就要带着商队弟子们前往寿春城东的云梦市场，他的主要任务是卖货...以及学习。
毕竟商队的正经工作由陆山接手，这逼的他不得不要花费大量时间来读书认字。
不识字可以成为游侠，却不能成为一名好账房～
陆雨、陆叶一起行动着，他们忠诚的按照陆纬的指示，悄悄在寿春城外乡下挑选了五十名年龄十岁上下的孤儿收养教导。
虽说商队里的那些农家弟子们现在也是陆氏兄弟部下，可那些老油条在燕国有家庭、有亲人、更有着原本的老上司。
许生确实很久不露面了，但他要是愿意，很容易就能收回商队大权。
下属的绝对忠心虽然极难得到，但随时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命令的乌合之众远远不如这些孤儿好驱使。
更何况山雨木叶本身也当过几年孤儿，雨叶二人对孤儿的心理情绪有着切身体会，教导这些人，对他们来说很亲切。
将每日开出杂物里的一箱《军训手册》与一些蓝绿武学功法塞给雨叶，再将一箱初级数学塞给陆山后，陆纬对三人的工作彻底放手。
东西已经给了，三人能不能看懂、怎么去看懂、就需要他们去主动发挥主观能动性喽。
云梦市场被寿春本地人称为东市，这里有着来自七国的货物、来自七国的游侠。
燕国的农家大商队入驻这里并会停留几個月的消息已经广泛的在整个寿春流传出去了，因此最近来看货的人流量很大。
尽管商队这次带来楚国的货物中价值最高的良马已经交给了项氏，导致这次侠士间没有马匹交易，但剩下的燕国与塞外特产对于楚国人来说也是很新奇的物品。
尤其是北境烈酒，极受游侠喜爱，寿春的夜间醉徒数量大大增加。
来到外地，不可不收集当地情报。
农家弟子们在闲暇时，会广泛分布于各处茶馆、酒馆以及某些风月场所。
这一方面是他们爱好，另一方面也是收集信息的渠道。
底下弟子获知的各种信息层层上报，最后会由陆氏四小弟整理后再交给陆纬本人亲自查看。
因此陆纬即便不出屋宅，也能获知寿春全城乃至楚国全域甚至天下各地的风言风语。
这是农家人数众多的妙处之一。
陆纬本人呢，有时也会化妆后亲自走访走访那些曼妙场所。
他的主要目的，是看看楚国民风以及商队弟子们平时表现如何。
可不是对细腰楚女感兴趣，那些白花花场景只偶尔瞧一瞧放松放松罢了。
亲自暗访得到的结果是：农家弟子整体素质确实差劲...
出言不逊、聚众斗殴、调戏舞姬等等不雅之事他们是样样精通，醉酒以后更是与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诚然，这是农家大环境导致的：
但凡有些别的出路，这些人也不至于会加入农家跑商队。
但凡农家对弟子的考核制度再严格一些，也不至于六堂会有如今的数万弟子列入名册。
未入名册的编外弟子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固然可以理解，但陆纬认为若想完成自己的野望，就不能去依靠这些地痞流氓！
当然，陆纬明白不能操之过急，现在的他还不具备从底层改变农家的能力，要做，也要等到自己至少成为共工堂堂主以后再做。
并且绝不能盲目去做，未来的新朝皇帝王莽是一个鲜明的后车之鉴。
想要用纪律去束缚底层弟子，必须先让他们获得遵守纪律的好处。
即，先将共工堂的蛋糕做大！
驱动民众需要用利益去鞭打，驱动义士需要用名望去胁迫。
让共工堂变得更好的方法与技术陆纬现在就有，但在没有掌握权利之前，他不可能放出来。
否则，将来凭什么让大家明白选自己当堂主是一件人生中最正确的事呢～
没有对大街上无理闹事的弟子进行处罚，陆纬权当做没看见，径直出城向项家军营走去。
与项伯等项氏将领喝酒，是他最近的娱乐活动之一。
项氏可是未来重要的盟友啊...
当然，或许也会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