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 念旧和记仇

楚向前不仅是师叔，还是堂哥和师兄们的老板，这小子跟着三宝、阿基他们混久了，早就听说过楚向前各种离谱的事迹。对楚向前是既崇拜又有些害怕。再三保证道，“师叔，您放心，我会认真练功的。”说完，见楚向前露出笑容，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走到楚向前身边低声问道，“师叔，要是我功夫练的好，能不能学我哥一样拍戏”楚向前一愣，洪震南和他媳妇，还有几个女儿同样有些意外的看向这小子。楚向前立马知道，这小子想拍戏的想法，连爹妈姐姐都不知道。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虽然洪家拳馆一直都开着，但堂哥是大明星了，大师兄和至少二十多个师兄，要么是配角，要么是龙湖武师。可以说，洪家拳馆出身的弟子，一大半都靠电影吃饭。而且全在楚氏电影上班。洪家拳馆会有那么多弟子，在片场和楚氏电影打工，也算楚向前对洪震南当年把一辈子名声，全给了楚向前的一种回报。不过，洪家拳馆的弟子里，能力不够的，就别想拿固定工资了。但只要有戏上，养活自己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洪三宝和其他已经算是配角的师兄，多多少少都会照顾同门。龙湖武师别看是低层，但只要肯拼，到手的钱还是不少的。比普通打工族的收入高多了，只是这些人向来存不住钱。楚向前看向洪震南，老洪这几年不是没想过自己儿子将来做什么。首选当然是读书上大学，将来做律师、做医生，或者真被楚向前看上了，在他手下上班。可要是学习不好，洪震南自己都不好意开口，让楚向前收他儿子在楚家的公司上班。而且洪震南其实不缺钱，武馆的收入不算多，但鱼档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有楚向前的面子在，没人敢去他的鱼档闹事，差佬更是连规费都不去收。那就继承武馆和鱼档，或者跟着堂哥、师兄在电影圈子里混饭吃。现在楚向前当面，洪震南想了想，还是来个保底为好。毕竟自己这儿子已经小学2年级了，平时是真没见他喜欢读书。楚向前见洪震南看向自己，就猜到他的意思。看了看一脸期盼的洪小宝，笑着点点头，顿时乐的这小家伙喜形于色。而楚向前其实不用花心思在这小子身上，洪三宝已经算是大明星，在他主演的电影里混个小角色试试也不花费什么。真有当明星的命，最后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这个大老板赚钱楚向前看向洪三宝和阿基，“你们俩平日里拍戏时，寒暑假时，就带着小宝跟着拍戏。不过，他要是考试不及格，练功不认真，那就算了。”“不会”，洪小宝忙不迭的保证道，“我肯定好好读书和练功。”洪三宝和阿基自然没意见。楚向前和洪震南见状，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看样子，这小子这几年应该是见多了堂哥、师兄聊起电影的事，早就被他们给影响到。等他在片场混熟了，为了继续去片场，甚至拍电影，反而不用人催着他读书，自己就能学进去。楚向前又和洪震南闲聊了一会武馆，还有各个拳馆的事情，就起身告辞。洪震南倒是想留楚向前吃个中午饭，但他也知道，今天去给楚向前拜年的人，必然少不了。所以一番客套之后，就没强留他。而楚向前临走之前，则拿出6个红包，交给洪震南5个女儿和小宝。洪震南忙不迭的拒绝，但楚向前这时候才拿出来，就是不想给洪震南拒绝的机会。把六个红包，全塞到洪小宝手里，“这是师叔给的压岁钱，别理你爹。和姐姐们一人一个，知道没”洪小宝从小就是洪震南的心头肉，没被宠的脾气古怪，全归功于这小子有5个姐姐。虽然当姐姐的也疼他，但管教起来时，你一句、我一句，这小子想嚣张都嚣张不起来。甚至等他稍微长大一些，没小时候那么可爱后，挨打的经历都有。所以这小子根本不怕亲爹，看都不看洪震南，抓着红包不停点头。等楚向前坐上车走了，就听宝贝儿子惊呼一声‘牛仔纸’。大家之前见红包的厚度很薄，本来还以为也就十块、二十块。却不想红包确实很薄，但里面却装着一张500面额的新钞。这玩意还是59才出现，但真正开始流通是60年之后，因为当时一张就能买一头牛，所以很快被人称为‘牛仔纸’。到了现在，一头牛当然不止500港币。因为天朝过去几年自己都吃不饱，没了廉价的粮食和肉食来源，全靠东南亚和欧美进口，粮价和肉价涨了不少。即便去年开始，天朝不缺粮食了，但涨上来的价格，却很难跌回去太多。不可能再出现59年、60年，500就能买一头牛的好事了。而且港岛地少，长城以南从古至今适合大规模养牛的地方同样少。所以即便养殖，也都是养猪。可惜对于普通人来说，500面值的纸币基本上见不到。当时人均月收入虽然一百多，但底层月收入才几十的很多。楚向前刚认识张天志时，他靠着拉黄包车，每个月也才七八十块钱。逼的他不得不去打黑拳，仅仅只是想买下一个门店带自住的房子，给唯一的儿子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即便到了现在的60年代中期，很多人每个月的收入连100块钱都没有。不少电影明星，每个月其实也才两三百块钱的固定工资。就算是大明星，很多人的工资也才四五百块钱，这还是出名了的。也就这世界里，楚向前首开，头部大明星能拿票房分成的先例，这才倒逼着其他电影公司，提高了明星和导演的待遇。但几年下来，真正能拿到票房分成的，绝对不会超过10根手指。而且即便是洪三宝、郭振华，在楚向前这两年多，注意力没放在电影上后。也没法做到部部电影都票房大爆，郭振华去年连拍两部电影，还是他擅长的功夫电影，票房表现都不好。洪三宝去年干脆只拍了一部电影，实在是拍多了功夫电影，已经有套路化的意思了。扣除成本后，能拿到的票房分成，远没有几年前多。但两人却不敢有丝毫怨言，他们自己也明白，电影不赚钱，没脸要更多。这下两人不仅更努力，也基本上绝了自己创业的心思。顺带着，前两年还有些志得意满的皱纹怀和何贯昌也安分起来。大老板的剧本，拍一部爆一部。即便是好莱坞，都是一样。自己俩主持的电影，虽然也有赚钱的，但整体来说，赚钱的不多。两年里，十几部电影表现平平或者亏本。逼得两人现在四处拉拢编剧、导演的同时，心态也沉稳了下来。然后风月片这种只要拍的不错，回本压力很小，外埠纯赚的电影，很快在港岛大行其道。去年就有十几部，被皱纹怀利用环球的发行能力，不仅卖进镁国，就连南美都开始出现这种片子。至于欧洲、东南亚，楚氏的发行虽然没问题，但港岛其他公司的竞争也很大。猪油仔这家伙去年丧心病狂的拍了40多部风月片。很多都是一个星期就搞定，甚至听说还有一部，2天就拍完。楚向前想想就知道是什么电影。而且这部电影，还有另外十几部，是猪油仔找的两个只有4个人的剧组，跑去南高丽和樱花，和本地电影公司合拍。然后就在本地的地下电影院上映，听说是真赚了不少。但也和本地势力闹出不小的矛盾，甚至是冲突。不过有钱赚，猪油仔才不管那么多，有本事你来港岛找爷爷我的麻烦。否则打架什么的，花钱就能搞定。白饭鱼是第一个知道猪油仔赚了多少钱的人，自然是有样学样。随后港岛其他中小电影公司，甚至是社团也开始派人去樱花和南高丽寻求合作。楚向前对此根本不过问，以前觉得拍电影很赚钱。事实上也确实赚钱，但赚钱的效率，对他这种程度的有钱人来说，还是慢了。所以才会把公司交给皱纹怀打理。自己基本上也就每个星期，去电影公司那边上班一天。要是人没在港岛，几个月不管都是常事。——洪震南见宝贝儿子真抽出一张500面额的纸币，脸上不由露出个畅快笑容。之前楚向前一直在京城过年，这还是他头一回在正月里上门拜年。所以楚向前给的压岁钱越多，就说明他越是认可自己这个师兄。同时洪震南也有了一股，生女儿也不全是坏事的想法。洪三宝、阿基和其他徒弟见状，不由开始羡慕起洪震南。但这些当徒弟、当侄子的，见师父、叔叔和楚向前关系这么好，心里是既高兴，又得意。——等楚向前回家了，这一天果然如洪震南猜的一样，一整天都没功夫歇一歇。从他10点多回家，到晚上8点多，至少有20几波人过来给他拜年。旗下公司的高管不用说，必然是个个都不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同样是一个都没少。三江水则是早上他刚出门，就已经到了，先给师父一线天磕头。再向师父师娘，薛静兰等人拜年。等楚向前回来后，就陪着他一起招待客人。至于关系亲近的几大探长，干脆越好时间一起上门。顺带着，还把媳妇也带过来，去和薛静兰、港生菲菲和爱媛拉近关系。至于打牌，那是别想了。忙到初四，楚向前干脆一大早就出门去渣打开会，有人上门拜年，就只能由师父师娘陪着薛静兰招待了。上午9点多，坐在胡安办公室的楚向前，听到秘书敲门进来，说其他股东，或者代表已经全到齐了。这才起身和胡安一起去了大会议室。一进门，居然看到小摩根和麦克唐纳这两个家伙，也飞过来参加这次的董事局会议。顿时让楚向前意外的同时，不由在心里骂起来。目光瞥向了胡安，这鬼佬又不傻，立马猜到楚向前怀疑自己泄露了，他想借美元却用英镑还款的机密。忙对楚向前摇头，甚至不顾影响的走到他身后，低声说了句，“楚生，我发誓和我没关系。”楚向前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信不信胡安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了。自己接美元还英镑，对稍微懂点做空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猜到他想做空英镑。好在胡安还真没骗他，更没毫无职业道德的把消息泄露出去。小摩根和麦克唐纳找过来一番问好、闲聊后，楚向前这才放心下来。这两个家伙这是盯上了赛马拍卖，提前来给自己站台示好。楚向前之前提议新年董事会会议，放在天朝新年后的提议，他可是提过2年。现在这建议通过了，两人这才亲自过来给他站台。当然，两人其实更希望今年拍卖的资金，存进皇家银行或者摩根大通。只是这想法有点不现实，不仅楚向前不信任欧美的银行和银行家的底线。光是和马会的董事，一起成立拍卖行，那么资金就不可能全离开港岛。而且从保值的角度来算，这笔钱进入渣打后，他会第一时间全买成黄金。今后需要用钱，一来新手村仓库里，本来就有大笔现金。二来就算是用黄金做抵押，借款也很方便。唯一让他觉得不爽的是，借款利息是在太高了。即便是他这个股东，想从渣打借款，利息也不少低于8%。而其他人想借款，10%、甚至15%的借款利息都是常事。董事局会议无非就是审核银行去年一年，和今年的业绩，人事等等事情。楚向前这几年一直都没参与银行的具体事务，所以他说话很少，只是在审核账目时，提了几个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至于人事，他是说话的兴趣都没有。自己猜5%股份的小股东，这方面说话都没分量。只是对于马来官方的那个代表，楚向前倒是不出所有人预料的，几次和对方作对。凸显一个，你提议的我必然反对，就是让人知道他有多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