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画风不对的锻造之神

“就是这里了。”艾尔指着面前的一个正在鼓鼓冒泡的岩浆池对郑曙说道。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宽阔的溶洞当中，被岩浆池的热量所影响，原本应该湿润的溶洞干燥异常，岩浆池周围的钟乳石都被高温破坏得很严重。说实话，溶洞当中居然会冒出一个熔岩池，这种见了鬼的现象足以让任何学过地理的人惊掉下巴。这要是放在郑曙穿越之前的世界，走进科学至少能多拍十集。“确实是这里。”郑曙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他在这里感知到了大量炽热的神力气息，说明这里的确是火焰与铸造之神赫菲斯托斯的所在地。眼前的这个岩浆池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被神力长时间影响的情况下诞生的。也就是说，太阳神阿波罗给郑曙的那条信息当中，指的并不是说赫菲斯托斯会在岩浆旁边定居，而是指只要在赫菲斯托斯定居的地方，必然会出现岩浆。看着眼前的环境郑曙啧啧称奇，他并没有发现被刻意改造的痕迹。也就是说神灵这种存在哪怕只是长时间地生活在某个地方，都会对当地的自然环境造成巨大的影响，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自然散逸的魔力和神力就足以改造周围的环境。管中窥豹，郑曙通过这个岩浆池对于奥林匹斯十二位主神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定位，值得惊喜的是，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够看到这些主神的背影了。按照赫拉克勒斯完成第一个试炼后自身实力增长的幅度进行计算，等他真的完成十二个试炼之后，实力至少应该能摸到主神级别的下限。思索间，郑曙的耳边传来了“铛铛铛”的清脆打铁声，打铁的声音明明就在他的耳边环绕，但是周围却根本不可能有足以发出这种声响事物的存在。郑曙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依旧在惴惴不安的艾尔，很明显，这位少年也没有听到相应的声音。笑了笑，郑曙从自己背后的行李当中掏出一袋子“方便面”和几枚金币递了过去：“多谢你的带路，这算是给你带路的报酬，这里的确是我想要来的地方。”艾尔看了一眼郑曙手中的东西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郑曙的眼睛：“您是来找赫菲斯托斯大人的对吗？”“哦，很敏锐的小家伙。”郑曙有些惊讶地笑了笑，“我不想欺骗你，你猜测的是对的。”艾尔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不过只是低沉了一瞬间，他便再度振作起精神，从自己的背后将自己制作的几把武器拔出来塞到郑曙的手中：“我把这些武器都送给您，虽然对于您的实力可能不会有太大的用处，但是拿到城邦里去卖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我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从您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已经找到了赫菲斯托斯大人的踪迹，我没有发现说明我现在的水平还没有见到赫菲斯托斯大人的资格。既然赫菲斯托斯大人觉得我没有见到他的资格，我也不会强求。但是，我希望您能将我的这几把武器给赫菲斯托斯大人看一看，如果能够获得赫菲斯托斯大人的点评……不！那是我的奢求了，我只是希望您能让赫菲斯托斯大人看一眼我的成绩。”一改初次见面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形象，艾尔似乎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就打好了稿子，刚一开口就连绵不断地说出了一大堆话。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艾尔有些紧张地看着郑曙，期待着他的反应。近距离的打量了一下艾尔所制造的这几把兵器，郑曙感受着周围神力的波动，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居然试图让神灵帮你点评和指导，真是一个贪心的小家伙。不过恰好我这个人非常仁慈，所以……你的这个委托，我接了！”艾尔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因为过于激动，能够轻松握住重锤的双手甚至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行了，感谢的话留到我出来之后再说吧。你也差不多也该离开这里了，我不确定待会儿神灵散出的力量会不会伤到你这个小家伙。”郑曙将这几把武器塞到自己的背包里，伸手将艾尔朝着洞穴外推了推。“是！我马上离开！非常感谢！”艾尔非常听劝的果断朝着洞穴外跑去，直到即将离开洞口的时候才转身朝着郑曙再次鞠了一躬。“真是一个不错的小家伙。”郑曙微笑着朝艾尔摆了摆手。“是啊，他算是我信徒里比较有天赋的了。”不知何时清脆打铁声已经远去，一个浑厚的男性声音从郑曙的耳边传来。身旁的岩浆池突然剧烈波动了起来，没过片刻，里面的岩浆宛如拥有了生命一样从岩浆池中爆发，糊满了整个洞穴。郑曙周围的环境也变得炽热了起来，原本的溶洞已经从郑曙的视野中消失，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活火山的内部。郑曙看着周围环境的变化没有丝毫恐惧，反而脸上充满了笑容。他感受着神力波动的节点，毫不犹豫的往前踏了一步。下一瞬间，空间出现了奇妙的变化，郑曙看见四周的景象在飞速后退，周围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扭曲。等他迈出的这个脚落地时，郑曙的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座古老而辉煌的青铜大殿。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扇看起来异常厚重的青铜大门，郑曙深吸了一口气，鼓起肌肉，向前迈步，用尽全力的推在青铜门上。“卧槽！”青铜门的重量远超郑曙的想象，并不是太重了，反而是太轻了。郑曙的手在接触到青铜门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碰到了两团轻巧的一样。只是稍一用力，整扇青铜大门就直接打着旋飞了出去，砸进了正前方的墙壁里，连带着旁边的门框和墙壁也受到了巨大的破坏。一时间，原本看起来精美庄严的青铜大殿被郑曙折腾的变成了“遗迹”。“……”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郑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直接离开是不是更好一点。“……那什么，我这个是自动门，你不用用那么大的力量。还有……给我回来！你别以为把我的门破坏成这样就可以当场逃跑。”因为郑曙的操作过于惊世骇俗，哪怕是身为神灵的赫菲斯托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听起来温厚宽和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您误会了赫菲斯托斯大人，我只是觉得外面的那些景象有些特殊，所以才想好好研究一下。”郑曙一脸正气地转身走进青铜大殿当中，丝毫看不出他是刚才想要偷偷溜走的人。“进来吧，我就在里面。”看起来赫菲斯托斯不想跟郑曙在这方面争论太久，干脆利索地下达了命令。既然这里的主人已经允许了自己进入，郑曙自然也不会胆怯。无视了扑面而来的热浪，他顺着旁边的墙壁拐进了青铜大殿深处的铸造之间，在满是熔岩与铸造工具的房间里，郑曙找到了火焰与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这位神灵的形象在郑曙所遇到的神灵当中应该算是最为平庸和不起眼的了，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打铁的匠人，唯一比较有特色的大概就是这位神灵的一只眼睛带着眼罩。作为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可能出现缺陷的神灵来说，赫菲斯托斯的这个眼罩在他的身上分外扎眼。不过……那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是这样。“战斗力检测器？”郑曙的表情有点扭曲，因为赫菲斯托斯眼睛上的那个所谓的“眼罩”，看起来就像是龙珠中的战斗力检测器一样。不过机器上面原本应该是透明屏幕的位置一片漆黑，看起来像是这位神灵的眼睛被一块黑色的装置盖住了一样。而且这个机器也不是被挂在耳朵上，它和赫菲斯托斯连接的部位看起来与其说是“挂载”不如说是“融合”或者“镶嵌”。机器和赫菲斯托斯皮肤相连的部位形态变得有些模糊，看起来更像是变成了黑色的皮肤，郑曙甚至能够在机器边缘的部位上看到皮肤下的青筋。郑曙从这个装置外壳上不断流动的光彩能够辨认出，这玩意儿应该一直在运作着。“是‘物质分析检测仪’，只不过我特意把这玩意儿镶在了自己的脸上。”赫菲斯托斯看出了郑曙的惊讶，非常认真地指了指自己眼眶上的机械解释了一下，“毕竟以现在这个世界的科技根本无法再造出第二个这样精密的仪器，而且一旦出现故障也无法进行修理，所以我只能将它和自己的身体融合在一起。这样一来，就算机器出现了什么故障对我来说也只是身体出现了病症，通过自愈能力就可以‘修好’。”在赫菲斯托斯轻描淡写地解释中，暴露出大量骇人听闻的情报，要不是郑曙在穿越之前也曾经了解过这个世界相关的情报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陷入到惊讶。不过从他的这句话中郑曙也发现了，这位火焰与锻造之神，似乎是有点类似于不闻世事潜心研究的理科生的样子。“我觉得您还是注意一点，这种情报如果被你的信徒知道的话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郑曙很认真地劝解道。“放心吧，人类的精神比你想象的要坚韧得多。之前也不是没有信徒见过我的这个样子，我也和他们解释过一些关于自己的情报，但是只要你打听一下外面现在关于我的神话传说就知道了，人类在面对无法理解的情况时会自动地将其转换到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赫菲斯托斯反而表现的有些无所谓，继续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锤子不停地捶打着面前的一块金属。郑曙也没有打断对方工作的意思，而是站在一旁一边观察房间里的设施，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仔细观察之下，郑曙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赫菲斯托斯这这间锻造工坊看起来像是非常原始的样子，但郑曙在仔细的观察情况之下才发现，所谓的“原始”只是风格问题，大概类似于普通人“复古”的概念。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铁砧，实际上是一个立场稳定器，能够将金属稳固在立场当中并且将所有的空气灰尘排开，确保打造出来的金属不和其他物质接触。旁边那个看起来建立在岩浆之上的古老锻铁炉，其实是一个热能汇聚装置，炉膛内能够将从岩浆上收集来的热量汇聚到一点，大幅度的提高融合金属的效率。郑曙眯起眼睛稍微估算了一下，哪怕只是现在这种常规功率的运转情况下，炉膛内部的温度也达到了五千多摄氏度的高温，理论上地球上的绝大部分物质都会在这种高温下融化。怪不得这个地方常年处在赫菲斯托斯的神力影响下却没有完全化作岩浆池，这是因为赫菲斯托斯用这个装置将刚诞生的岩浆里的热量抽取了出来用做自己的锻造，使得岩浆的量一直维持在一定的数量下，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真·自产自销”。铛！伴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敲击声，赫菲斯托斯查看了一眼自己完成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金属重新放到锻造炉中加热。而他则趁着这个机会转头看向郑曙：“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没问题！我可以帮你打造一个适合你自己的神之武装。”“啊……多谢您的帮助。”郑曙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太多变化，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位锻造之神似乎对自己的态度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