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记忆和信

黑暗的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康娜和塞德里克的禁闭似乎还没有结束。

凯尔也没有开灯,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张沙发上思考着什么。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得好好捋一下。

首先,凯尔可以肯定,那天夜游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人就是海格没错,不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就算人可以用复方汤剂来模仿,那当时跟在他身边的牙牙呢,总不可能是个阿尼马格斯吧。

毕竟复方汤剂对动物可不管用。

但如果当时的海格就是本人的话,那他为什么会说自己当时没去过禁林呢。

还有邓布利多的话。

记忆,遗忘咒吗?

又或者是……蜷翼魔的毒液。

凯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带着腐蚀痕迹的木头,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

这是他之前趁海格不注意,偷偷从那截树干上切下来的。

在月光的照耀下,木块上还泛着一抹浅蓝色的荧光。

颜色确实对的上,但凯尔记得蜷翼魔的毒液并没有腐蚀性啊,难道是他记错了?

正想着呢,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凯尔,你果然在这里。”

塞德里克压低声音道:“费尔奇刚才离开了一趟,之后又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他当时就是去找你了吧。”

凯尔收起木块,点头道:“我回来的时候确实见过他。”

“你做了什么,居然把他气成那样。”塞德里克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是海格。”凯尔摇了摇手指道:“他在海格那里吃瘪了。”

“难怪费尔奇会那么生气,我记得他和海格一直不对付来着。”

塞德里克继续说道:“对了,你的禁闭是什么啊,之前我还以为我们肯定能比你先回来呢。

弗雷德跟我说,五个人一起擦奖品陈列室,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简直轻松极了。

不过费尔奇也这么觉得,所以他让我们擦了三遍才同意结束禁闭。”

“我也差不多。”凯尔说道:“我被带去了禁林,和海格一起去里面找了点东西。”

“去禁林,还是晚上?”塞德里克愣住了。

他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抄书,打扫教室,擦拭盔甲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想过凯尔的禁闭居然是去禁林。

这哪是差不多啊,明明是差太多了好吧!

话说他们真的是因为同一件事被关的禁闭吗?

别看他们在晚上去过一次禁林,可那只是在最外围而已,就算是在晚上也没什么危险的。

但和海格一起找东西,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在外面溜达一圈吧。

“你没受伤吧。”康娜有些紧张地问道。

“当然没有,如果受伤的话我现在就该在医务室了。”凯尔笑道:“我跟你们说啊,我在禁林里还看到了马人……”

凯尔讲述着自己在禁林里的见闻,听的塞德里克和康娜一愣一愣的。

他们的表情也已经从最开始的担心,逐渐变成了羡慕。

他们也想去禁林深处看看的……

天色渐渐发亮了,三人睡意上涌后才停止了谈话,

回到宿舍后,凯尔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于是便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在月光下写了一封信。

随后他将信装好,写上地址后放到了拉顿面前。

“要辛苦你一趟了。”凯尔小声说道:“明天早上把写封信送到纽特那里,如果他还没有回来的话,你就把信放在门口最大的那棵树上。

那里有一只护树罗锅,它会帮忙保管信件的。”

凯尔还是决定找纽特,万一个别蜷翼魔的毒液确实带有腐蚀性呢,毕竟是魔法生物,发生异变也不稀奇。

就是不知道他这时候回来了没有……

回来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反正这件事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事情自然用不着他去操心。

拉顿睁开一只眼睛,将爪子放在了信封上。

得到回复后的凯尔重新躺到床上,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

……

之后,邓布利多和海格都没有再找过他了,凯尔也乐得清闲,压下心里的好奇,开始专心准备期末考试。

随着考试周来临,城堡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变了一個样子,随处都能看到一边走路,一边练习魔杖动作的小巫师们。

这个时候的霍格沃茨城堡,也是一年中最危险的时候,因为总是会有小巫师在挥动魔杖的时候,下意识地念出咒语。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凯尔只是从休息室走到礼堂,就已经看到两个被魔咒误伤的倒霉蛋了。

好在他们中的只是漂浮咒和修复咒,并不需要去校医院。

凯尔小心翼翼地躲开了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刺客,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礼堂。

教授们也知道了这件事。

没办法,几乎每一堂客都有两三个小巫师因为被送进校医院而缺席,他们就算想不知道都难。

在变形课上,麦格教授严厉禁止了小巫师们在走廊上练习魔杖动作的行为。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麦格教授抿着嘴道:“以后想练习就找一间没人的教室,如果再让我看到有谁管不好自己的魔杖,那他就等着被关一个星期的禁闭吧。”

相比麦格教授,斯内普的做法更直接,他告诉所有人,如果有人因为这件事而缺席魔药课的话,那不好意思,不管是缺席没来的,还是始作俑者,他们期末的魔药成绩都会直接作废。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尔总觉得斯内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他一眼。

在教授们明令禁止下,仅仅只过了不到半天的时间,那些城堡刺客很快就全都不见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霍格沃茨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祥和,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餐桌上,凯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他倒不是担心斯内普会偷摸朝他下黑手,而是在担心拉顿。

从送出信件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拉顿居然还没有回来。

五天,从多塞特郡到霍格沃茨,就算坐火车都能往返好几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