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们将其称为高效
晋西南运城，空二师前沿机场。
在八路军现行的战术手册中，空军从始至终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每当前线作战部队遇到难啃的敌人时，团一级的指挥员们总会在第一时间想起空军，并且向对方申请一定强度的火力支援。
轰炸之后，才是以各式各样的复杂战术辅助破局。
有一说一，上述的打法虽然看起来很无赖，多多少少有点用后勤和先进装备欺负穷鬼的意思。
但就像巨像降下的地爆天星、安乐天使、中子灭杀、纳米瘟疫、天神裁决和天洪浩荡一样，这种用航弹洗地灭杀鬼子的战术，我们将其称为高效。
······
收到装甲一团的求援电报，方子翼在第一时间派出了自己的通讯员，让其火速召集各级指挥和参谋们来作战部商议要事。
待所有人就位后，他大步流星地来到敌我态势图的正下方，紧接着手指指向克井县一带讲解道
“前线来电，高团长那边遇到了点麻烦。在我所示的森林里，鬼子集结了不少于一个大队的兵力，挡住了装甲部队前进的步伐。”
“在森林里，坦克和装甲车的突破、机动性会被无限拉低，战斗力十不存一。咱们得想想办法帮友军开辟出一条进攻通道，不能浪费宝贵的装甲力量。”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老规矩，畅所欲言。”
八路军现阶段的近地支援体系，在全世界各个主要参战国中都是名列头筹的存在，甚至还是部份国家和大型势力学习和效仿的对象。
这要得益于战斗英雄们的无私教导，如果没有他们在漫长岁月中用血与汗趟出的路，同志们绝无可能打出现在的辉煌战绩。
拥有如此先进的战术体系，制定一份作战计划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在短暂的头脑风暴后，一名豫省出身的大队长急中生智，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简单粗暴且合理的支援方案。
“方队，既然森林这种复杂的地形，限制了装甲一团的发挥。那我们要不直接将任务区域夷为平地，连鬼子带森林一起扬了？”
“在我看来，上述的方案就是最高效的打法。”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
大家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军事地图，明显是在思考作战计划的可行性。
俗话说得好，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从地图上来看，克井县西北方的森林临近王屋和太行两座山脉。
万一没控制好火势，搞不好真就会酿成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山火。
这种代价，现阶段的八路军和三省老百姓们可承受不起。
毕竟哪怕是几十年的后世，太行山山火也足足燃烧了三天三夜。
要不是有上千名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联合救灾，指不定会造成何等级别的惨剧。
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顾虑，那名大队长先移步到敌我态势图旁，随后在军事地图的森林上精确地画出了几个区域。
“我知道同志们在担心什么事情，不过我敢提出大胆的战术假设，那肯定是有着充足的理由。作为一名济源本地人，我非常了解那边森林的具体情况。”
“它的确是离太行、王屋二山不远，但只要部队严格控制凝固汽油弹的总体用量和使用区域，沁河与蟒河的分支就绝对能替我们挡住火情。”
“如果方队实在不放心的话，那就先派出侦查机去实地考察吧。”
听完部下的补充说明，方子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只要火情可以人为控制，他并不介意亲手从地图上抹除一片森林。
战争期间，一切都得给军事行动让路。
跟总部当前的计划相比，环保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再说了，有一个大队的鬼子和上千名伪军作为肥料，战后什么品种的树木种不回来？
敲定最终的支援方案后，作战参谋们立马开始编写书面记录，稍后他们会以电报的形式发向边区和八路军总部。
方子翼本人也没有闲着。
考虑到空二师的火力、投射量，可能不足以覆盖整片森林的问题。
他直接将一份电报拍到了空三师所在的晋城机场，向友军申请了一批战略轰炸机的支援。
哎，没办法，同志们的火力不足恐惧症越来越严重喽。
“哼，八十八架台风和二十四架兰开斯特一起行动。这种大阵仗，我倒要看看你们小鬼子的命到底硬不硬！”
“传我命令！各中队做好出击准备！”
“只要总部那边批准了作战计划，咱们就直接出发！”
······
四十五分钟后，装甲一团行军队列。
望着数公里外寂静一片的森林，侦查连的刘连长在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的猛兽。
片刻后，他默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紧接着向自家团长问道
“团长，空二师那边回消息了吗？这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还不见友军的近地支援机现身？”
“难不成，装甲二团那边也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同样呼叫了支援？”
闻言，高团长情不自禁地白了一眼得力干将。他能理解对方急于突破森林的心情，但人家空军的行动也需要准备时间啊。
秉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想法，他耐心地劝解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咱们先别急。按照方队长以往的出勤效率来看，估计空二师的几个战术大队已经快到豫省境内了。”
“咱八路军空军又不是果脯那些草包，风驰电掣才是最适合我们的代言词。”
哪怕是有德三和老毛子的军事顾问团轮番调教，光头手下的高级指挥官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和拙劣。
尤其是空军，各位长官和少爷们那是真心玩不明白。
先不说某人把钱存起来，准备在未来直接一步到位买f22的骚操作。单单是1939年一年，果脯的空军就搞出来不少大新闻。
当年，他们出动十余架轰炸机，准备去突袭停泊在北海的鬼子舰队。结果因为技术原因，飞行员们直接带着战机偏离目标一百多公里。
这种事情无独有偶。
在昆仑关战役中，地面部队甚至都把联络板摆好了，结果重型轰炸机编队还是迷失了方向。
听到自家团长提到果脯的空军，侦查连的刘连长立马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显然是对“友军”充满了不屑。
“要是把支援的部队从空二师换成他们，那我二话不说就直接带着部队从公路发起强攻，绕开眼前的树林。”
“听说对方的空军从内地转场至前线，至少要花费十三个昼夜的时间。兵贵神速这个词，跟他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等支援？怕不是黄花菜都得凉。”
作为一名八路军战士，在场众人皆是对光头本人和果脯高层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前段时间，他们居然把己方用来换回被捕同志的飓风战斗机，直接转手低价卖给了一直想要破解技术的英国人。
那可是改进版的飓风啊，用来对付鬼子的九七式战斗机绝对绰绰有余。
哪怕是对上早期型号的一式战凖，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如此空中利器，不勤加训练以保家卫国，而是想都不想就当做投名状交了上去。这种势力，你又能指望他干什么？
就在众人吐槽之际，通讯排的排长从队列后方小跑而来。他的面色激动，一看就是收到了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他开口的第一句便让高团长欣喜万分。
“团长，我刚刚收到了前线指挥部的消息。空二师和部分空三师的机组已经就位，预计还有五分钟将会抵达战场。”
“咱们需要投放地面标识，并且退后到安全区域。”
在本次世界大战中，如果前来支援地面单位的空军没有迷航或者飞错地方。那么空地协同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如何解决敌我识别、任务分派和毁伤效果等问题。
不过上述情况对于八路军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难题。
在完善的近地支援体系之下，空二师的单次轰炸效果也许不是世界最强。但误伤友军的概率和次数，绝对是全球最低，甚至无限趋近于零。
收到上级的命令后，整个装甲一团迅速动了起来。
负责提供火力支援的摩托化炮兵连，立马按照战术手册的要求发射了数颗红色彩烟弹，为即将抵达战场的空军做出进攻指引。
随后，全团紧急向后方撤退，尽可能地避免被友军的轰炸误伤。
“嘿嘿，上百架飞机一起出动，鬼子这回完蛋喽。上次见到这种大场面，还是一年前的中条山战役，真期待啊！”
“传我命令！各连做好战斗准备，以防鬼子的前锋狗急跳墙提前跑出来。”
······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鬼子前沿观察哨。
看着保持在自家火炮射程外，并且没有丝毫前进意向的八路军装甲部队，安达信司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此时他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试图分析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八嘎，敌人到底为什么不继续行军，难道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不应该啊，以武士们的单兵素质和隐蔽手段来说，对方应该毫无差距才对！”
“莫非，我的计划暴露了？”
老鬼子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活塞式发动机的轰鸣声揭晓了最终答案。
“你们快看啊！那是什么！？”
伴随着一道惊慌到极点的惨叫，所有鬼子和伪军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头，向西北方的高空望去。
透出树木的遮盖，只见从运城、晋城两座机场起飞的上百架近地支援机和战略轰炸机，正在以井井有序的编队快速靠近，形成了一道几乎可以遮盖整个天幕的钢铁洪流。
与此同时，数道红色彩烟弹也落到了森林的正前方。
此情此景，伪军们二话不说便撒腿就跑。
即使是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小土沟，也会有人争先恐后地跳进去。
无论鬼子们如何叫骂呵斥，只要对方不开枪，他们就会像受惊的鸵鸟一样，始终把头埋在土里。
满蒙青年团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作战经验相对丰富的本子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鬼子们面色惨白，皆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
“呵呵，原来如此。”
“在这种地形上，动用数量庞大的机群，八路军摆明就是要对整个森林进行一次无差别的毁灭式火力覆盖。”
“八嘎，我不服！该死的懦夫！”
安达信司的无能狂怒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空二、三师的战机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
“轰！轰！轰！”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克井镇西北方的森林里同时跳起了上百团亮丽的火球。高爆航弹和凝固汽油弹在地面上集群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就连济源县城里的人都能感受到。
在这一刻，天崩地陷不再是形容词。
整个森林一片沸腾，上百团浓烟翻滚着直冲起数十米高。它们彼此对撞着厮咬着，丝毫没有给鬼子们留任何活路。
上万块几乎要燃起来的弹片，在装甲一团所画出的目标区域肆意飞舞。
它们在对撞中交击出一片片的亮丽火花，紧接着又迸射成一丛丛死神镰刀般的光芒，高效且优美地收割着一切还活着的生物。
上百架战机从空中掠过，成吨的航弹从机舱中和挂架飞出。
空军的同志们似乎根本没有认真瞄准，也没有在考虑自己究竟能炸中什么。
无他，只因他们接到的命令很简单。那就是不彻底把森林从豫北地图上抹掉，绝不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