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不甘人下
管承见面前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凶虎,顿时眼前一黑,他脸色惨白,这次自己怎么会好死不死,袭击了袁熙的船?
身为幽州之主,大过年的不去好好呆着,跑上来来干什么?
管承欲哭无泪,他刚想开口求饶,却突然脑中巨震,对啊,对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故意引自己两兄弟出来抢劫?
他一想明白,当即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拼命叩头,“使君,使君,小人不知是使君啊,冒犯了使君,还望使君饶小人一命!”
袁熙冷冷看着管承,“你和管亥为什么打劫甄家商队?”
“谁指使你做的?”
管承拼命叩头,“无人指使,只是小人胆大包天,觉得甄家商队豪富,才起了歹心,使君饶命啊!”
袁熙说道,“你们打劫的事情,袁谭知不知道?”
“为什么你们能使用青州港口?”
管承嘴唇哆嗦了几下,“小人也不知道清楚啊,只是小人时常孝敬袁青州下属官员,才得到在港口出海的准许,其他小人一概不知啊!”
袁熙走动了几步,拿出怀中的望远镜,“你们见过这个东西吗?”
管承盯着竹筒上的镜片,脸上现出茫然之色,摇了摇头。
太史慈凑到袁熙耳边,悄声道:“管亥身上没有发现望远镜。”
袁熙微微点头,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袁谭不管对今日的之事是否知情,起码做事还是有些底线的。
他开口道:“前段时间甄家商队有两艘船失踪了。”
“人呢?”
管承一惊,浑身哆嗦道:“人都意外落海了,但货物还在,都在黄县港口仓内!”
“若使君放我回去,我定然将货物送回,死心塌地为使君效命!”
袁熙神色冷然,摆手道:“不用了。”
“杀了。”
眼见孙礼来拖自己,管承真的慌了,“使君,使君,除此之外,我还藏了好几船财货!”
“我一定都交出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使我们兄弟这些年攒下来的,使君,使君!”
孙礼将管承揪到船舷边,把他头卡在船舷外,抽出了腰间环首刀,放在管承脖子上。
管承惊惶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哀嚎道:“使君,我错了,给我个机会!”
“我,我记起来了,袁青州曾经给大哥写过一封信!”
“大哥看后,就开始让我对付甄家商队了!”
“我说的的是真的,那信……”
袁熙断然道:“动手。”
孙礼听了,环首刀一拉,将管承喉咙割开,鲜血喷涌出来,落入海中。
管承身体一阵抖动抽搐,孙礼死死按住他的后背,过了片刻,管承身体瘫软下来,断气了。
袁熙淡淡道:“割下两人头颅,祭奠死去的兵士和先前的商船的死难下属。”
众人祭奠完毕,袁熙对太史慈道:“这次子义兄辛苦了。”
“水军练的很好,一年之内必然能派上用场,到时候便是将军大展神威的时候了。”
太史慈听了,笑道:“今日敌人太弱,杀的不甚过瘾,随时等着公子下令!”
袁熙指着二十几艘海盗船道:“这些劳烦将军带回海西港口修复,到时候是做战船还是商船,子义和元龙先生决定。”
太史慈领命,指着船上的尸体道:“这些怎么办?”
袁熙略一沉思,开口说了几句,众人听了,相视苦笑,心道这样一来,公子凶虎之名,只怕更加名副其实了。
黄县港口瞭望的兵士,见徐州军战船排成一长串,浩浩荡荡往往广陵方向而去,等他看清楚船队后面那几十艘船时,顿时腿脚一软,这不是管亥管承两位头领的战船吗,怎么跟着在徐州军后面?
他心中涌起不妙的预感,赶紧吹响了哨子,不一会,百十青州军来到了码头。
听完兵士诉说,领头的偏将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管亥等人不长眼,惹到了徐州军?
但袁潭袁熙两位使君,同为袁氏子弟,应该不会闹的太过分吧?
他正惊疑不定,却远远看到有艘残破不堪的战船,掉头往黄县码头驶来。
离着还有数里时,战船后面放下了艘小船,几个水手顺着绳子下去,架着小船往船队去了。
而那艘大船却挂着满帆,急速往黄县码头驶来,众人一看不妙,纷纷逃开闪避,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船狠狠撞在了码头上,登时碎木石屑纷飞,烟雾漫天。
等烟雾慢慢散去,偏将才看清楚码头被大船撞塌了一半,不禁骂出声来。
他吼道:“怎么开的船?”
“船上的人下来!”
结果船上静悄悄的,等众人抬头望大船望去,登时惊呼出声,船头的桅杆上,赫然挂着两个脑袋!
那偏将却是认得,这是管亥管承的首级!
他心中浮现其不详的预感,出大事了!
等他带人急匆匆登上大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饶是他是打过仗的,也是头晕目眩,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甲板上密密麻麻堆满了海盗头颅,竟是有成百上千之多!
青州海盗被徐州水军全灭的消息,不久便传遍了沿海各州,糜芳听到这个消息后,哈哈大笑起来,对糜贞说道:“我就知道那凶虎是个有脾气的!”
“他的船被劫,人也被杀,即使对方同是袁氏子弟,他也没有手软!”
“用海盗头颅在船上筑京观,亏他想的出来,做的好啊!”
糜贞听了,叹道:“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懂,但自此之后,沿海商路怕是安全多了。”
“当然!”糜芳喜滋滋道:“这是摆明了徐州水军对青州海贼抢劫杀人的报复,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沿海都可以安定了!”
“甚至有可能,青州海盗已经全灭了!”
“我听说光是那艘船上的头颅,便有上千之多,海上交战凶险无比,落海而死的还有许多,我估计这一战,至少死了两三千人!”
“听说管亥管承两个头领也被砍了头,只怕青州海盗是被一网打尽了!”
糜贞听到有这么多人命,也是暗暗心惊,她咬着嘴唇道:“那显弈公子,倒是好大手笔。”
糜芳说道:“据说当时他在船上,对外的理由,也是他被青州海盗袭击,岌岌可危之时被召来徐州水军增援,才将来犯的海贼击败。”
“不过这种话也就是摆明欺负在场的人都死光了,且不说他好巧不巧跑到商船上去,就是徐州水军,又怎么可能恰巧就在附近?”
“说来那袁谭甚为可恶,竟然放纵海盗打劫我糜家商队,最后惹到了这凶虎头上,到头来还是凶虎给我们出了口恶气,真是痛快!”
糜贞听了,也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管怎样,商路太平,确实是好事一桩。”
糜芳笑道:“你不知道,这事情还让那关羽也吃了个瘪。”
糜贞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糜芳得意道:“咱们糜家商队这一年来遇袭的事情,刘豫州也知道了,便让那关羽来训练水军剿匪。”
“他训练了大半年,每天趾高气扬,对我颐指气使,逼着我我筹备粮草军器,看样子还想大干一场,结果青州海贼没了!”
“你不知道,当时看到他那副失望的臭脸,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糜贞劝道:“阿兄,关将军是使君麾下大将,最好和其搞好关系啊。”
糜芳听了,不以为意道:“小妹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
“快过年了,我带小妹置办年货去!”
糜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自己二兄行事,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青徐之交的琅琊郡府邸,郭图对袁谭道:“显弈公子行事越发凶狠了。”
“这管亥管承,也不知道死前胡乱说话了没。”
袁谭听了,不屑道:“我又没让他们袭击显弈,他们敢攀咬我什么?”
“就是真是我做的,显弈又敢说什么?”
“我现在和藏霸已经联手,拥兵十万,就是显甫也不敢和我撕破脸,何况显弈?”
郭图说道:“话虽如此,显弈这两年成长太快,不得不防备。”
袁谭听了,直视郭图道:“所以你安插死士,想要对显弈不利?”
郭图苦笑道:“我哪里敢,只不过是当初想用来离间两位公子罢了。”
袁谭摇头道,“过犹不及,结果反而让其两人在黑山联手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显弈这人野心远甚于显甫,也是喂不熟的狼。”
郭图叹道:“身为袁氏子弟,哪个是甘于人下的?”
袁谭听了,大笑道:“确实如此!”
“所以最后我们迟早有一战!”
“青州海贼死了就死了,更合我意,最近他们行事越发猖獗,我故意放纵他们,果然惹到了显弈。”
“海路非我们所长,咱们只要要专心练兵,伺机而动就行。”
郭图出声道:“可是咱们南下的路被显弈公子和刘备挡住了。”
“显弈是袁氏子弟,刘备是公子举主,难道公子要对刘备动手?”
袁谭听了,冷哼道:“有时候,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也能办成事情。”
“至于真到了关键时刻,我为什么一定要南下?”
郭图听了,恍然大悟,恭恭敬敬低下头去,“公子大才,一下就看到了关键,图必然竭尽全力,襄助公子。”
袁谭听了志得意满,什么道理也大不过拳头,自己只要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这天下无人可以阻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