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充满爱的法师
……
既然是罗南的邀请，马修自然不会拒绝。
他打算略作休整，即刻前往月亮之上。
倏然间。
马修的指尖冒起一点火焰。
信件旋即焚为灰烬与碎末。
此时，战神僵尸语气僵硬地问道：
“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马修立刻回答：
“保持低调，继续跟着苦力之母，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令马修略感意外的是。
对方竟是一口答应下来：
“好！”
马修静静地通过深度契约感知瓦斯诺夫的魂火，对方的情绪没有一点波澜。
这说明先前他对苦力之母的畏惧和屈服是完全伪装的。
他只是在委曲求全罢了。
而哪怕签订了深度契约之后，他也能继续接受妙萨奇的调教。
可见瓦斯诺夫隐忍能力之强。
凡是隐忍能力强的人。
必定会有大野心。
不过也正因如此，驾驭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马修深深地注视着瓦斯诺夫的魂火。
那一刻。
双方即便没有深度契约，也相互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这是一场摆在明面上的博弈。
马修既然给了瓦斯诺夫喘息的机会，后者必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新崛起。
唯一的变数便在于。
那一天的马修会是什么样子的。
感受着瓦斯诺夫隐藏在魂火深处的野心与冒犯，马修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兴奋。
他喜欢低调发育。
但从不畏惧挑战。
将曾经的战神收归手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马修也坚信自己能够驾驭对方。
不论是现在，亦或是未来！
当然。
为此他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
而传奇。
仅仅是马修和战神博弈的开始。
“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瓦斯诺夫淡淡地说。
马修轻轻点头，不过又忽然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战神僵尸：
“等等，你先跟我去月亮上一趟。”
瓦斯诺夫有些不明所以：
“嗯？”
马修笑了笑：
“难道伱就不想见见老朋友们吗？”
瓦斯诺夫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点也不想！”
“不过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马修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带上瓦斯诺夫也是他临时起意。
毕竟作为二代战神对天伦宫的了解可是太深了。
只要能撬开他的嘴巴。
无论接下来联盟想要在月亮上干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容易得多。
但考虑到瓦斯诺夫的敏感性。
除了伊莎贝尔之外，马修暂时不打算对任何人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其中也包括了罗南。
于是马修提醒道：
“接下来，你就伪装成一头普通的僵尸跟着我。”
瓦斯诺夫耸了耸肩：
“我现在就是一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僵尸了。”
“你的老师把我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除了仅存的神性与记忆以外，我可能还不如普通的僵尸来的强壮……”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
马修听不出一丝丝的愤懑。
他问：
“你的神格碎片呢？”
瓦斯诺夫毫不迟疑地撕开了衣服，接着用青灰色的爪子掰开了僵硬肚皮上的裂缝。
卡啦啦！
伴随着一阵脆响以及浓郁的恶臭。
他成功地从已经高度僵化的肚子里扯出来半条肠子。
瓦斯诺夫在肠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将一截玻璃碎片似的玩意儿丢给了马修。
上面还粘连着不干净的血肉黑色的碎块。
……
……
原来这家伙是通过晦灭状态躲过伊莎贝尔的搜索的
马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样子，马修心中对瓦斯诺夫的评级又高了一层。
这家伙是个真正的狠人！
他将神格碎片丢了回去，然后道：
“那其他的神格碎片呢？”
“我记得那场流星雨之中，还隐藏着许多其他的碎片吧？”
瓦斯诺夫摇了摇头：
“那些碎片都被伊莎贝尔给粉碎了，或许还有一些残留的碎片法则，但更大的可能还是被她收走了。”
“据我所知，雁过拔毛才是法师本色。”
马修想了想：
“如果我能够帮你找到那些碎片，你的实力恢复速度会因此而加快吗？”
瓦斯诺夫的魂火罕见地颤抖起来：
“你愿意帮我找到它们？”
他的语气也变得充斥着不可遏制的激动。
马修点了点头：
“当然愿意。”
瓦斯诺夫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钦佩地说道：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谁知马修竟是轻笑起来：
“找到是一回事。”
“给不给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不会以为你能不劳而获吧？”
瓦斯诺夫顿时语塞。
此时橡树林的头顶传来了阵阵的风声。
马修通过生命圣所感知到了这一信息。
他知道是凤凰船来了。
于是带着瓦斯诺夫向外走去：
“对了，既然你要跟在我身边，我给你起个简单的名字吧。”
战神僵尸点了点头：
“可以。”
“瓦斯诺夫实在太招摇了，就叫阿瓦吧！”
马修随意地说：
瓦斯诺夫的语气有点生硬：
“……能不能换个名字？”
马修倒是很好商量：
“不喜欢，那叫小夫怎么样？”
战神僵尸：
“……”
最终他妥协道：
“那还是叫阿瓦吧！”
二人来到地表，凤凰船悬浮在橡树林上空，引来了许多动物的围观。
就连半人马部落也倾巢而出。
他们围绕在世界树的身旁，手里还握着武器，以为遇到了外敌入侵。
马修低声解释了几句，便带着瓦斯诺夫乘坐魔毯上去。
凤凰船的甲板上站着两个人影。
一个是马修先前见过的秦无月。
另外一个是长着黑色长发、穿着苏族风格的服饰、双眼又大又圆的甜美少女。
“这是薇薇安，我的学生。”
“我会让她送你去月亮上，记得待在甲板上别到处乱跑就行了。”
秦无月交代了这一句之后，便消失在了甲板之上。
薇薇安冲马修甜甜一笑：
“你可以在甲板上随便找个位置欣赏风景。”
“我们很快就会出发。”
说着。
她便独自走回了舱内。
很快的，凤凰船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连续三层防护罩冉冉升起，其外在形态变成了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
轰！
凤凰离地而起，直冲云霄。
而在这个过程中。
甲板上却是如履平地，马修能清晰地感知到重力的变化。
他意识到这是这艘魔法船针对重力场做了自适应的处理。
只要你站在甲板上。
无论是什么姿态，重力来源的方向永远是脚下，其他地方根本没有重力。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明明马修是以九十度一路升天的，但这个世界好像就是原地转了九十度。
他没有受到一丝丝的影响。
“这就是魔法的伟力啊！”
马修发自内心的感慨。
凤凰船很快就脱离了地表，进入了高空。
不过甲板上始终就只有马修和阿瓦两个人影。
先前的薇薇安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打算。
马修对此并不介意。
倒是阿瓦阴阳怪气地说：
“你平时都是这么不受女孩欢迎的？”
马修呵呵一笑：
“我受女孩欢迎的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再者说，如果现在随便去找一位女孩，让她在我们两个之间挑选，你觉得她会选谁？”
阿瓦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竟然想到跟一头僵尸比魅力。”
“死灵法师……我只能说我低估了你的无耻程度。”
马修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此刻飞船冲出了大气，来到了星空之中。
四周围的背景变成了漆黑一片。
黑暗中点缀着点点繁星。
如果你离得足够近，就会发现那所谓的繁星都是虚假的影子。
这是因为凤凰船此刻仍然没有脱离主物质界的范畴。
艾恩多的星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它是星界的映射。
如果你站在星界深处远眺艾恩多。
你会发现物质界是一个类球形的表面，球形的某些部分会有所衔接，但不是完美闭合。
而且在漫长的时光中，球形表面会不断的自我扩张，就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褶皱。
这些褶皱便是各种各样依附在主物质界上的次位面。
与此同时。
主物质界本身也会因为不断的扩张而出现新的土地。
这是多元宇宙自我膨胀的必然结果。
而在这些天然诞生的褶皱里。
月亮是最特殊的那个——曾经是两个。
这两个褶皱的外表无比接近于主物质界，他们也是类球形的表面，且同样具备轻微而缓慢扩张的能力。
因此月亮作为次物质界对于主物质界也能造成一定的影响。
比方说月光的传播。
又比方说位面引力造成的潮汐涨落。
甚至还和以太在物质界表面的分布情况有关系！
正是因为种种特殊性。
想要从主物质界中登陆月亮，必须通过星界映射在主物之界与次物之界之间的星空。
这一点就连大多数五阶法师都做不到。
而凤凰船不同。
马修能感受到凤凰船在横渡星空的时候是开辟了一条位面通道。
这条位面通道相当稳定。
表面上看凤凰船在星空中的飞行非常自由浪漫。
但自通道形成的那一刻开始。
它的航向便已经注定。
如果胡乱改变方向，那么凤凰船以及船上的人都极有可能陷入虚空乱流之中！
一想到秦无月不在，开船的是个小丫头片子。
马修就稍稍有些紧张。
为了缓解这一点，他索性询问起瓦斯诺夫关于月亮上的事情来。
阿瓦倒也爽快。
似乎已然融入到了马修的狗头军师的角色：
“据我所知，月亮上主要有三股势力，分别是月光女神阿西娅，狩猎之神，以及血月领域。”
“天伦宫升阙之后，月亮其实还是阿西娅的独占之地，但血月封印松动的速度太快了，阿西娅感受到了危机，为了应对血月领域的感染，她不得不出让了一部分的领域与神职，找来了自降为半神的狩猎之神作为盟友。”
“在过去数百年间，两人共同抵御着血月的入侵，凭借狩猎之神在神职上的强势，他们干的还不赖。”
“血月领域的渗透被抑制住了，邪神使者的复苏计划也被阿西娅挫败了好几次。”
“然而好景总是不长，血月上的形势随着狩猎之神野心的不断膨胀产生了变化——祂日夜监视着封印的情况，竟生起一个胆大妄为的念头来。”
“狩猎之神想要吞噬被封印在血月领域里的邪神使者！”
“从神明的角度来看，狩猎之神倒也不是纯在妄想，要知道，当初的邪神使者是被苏族人分尸之后分别封印的，留在血月上的只是四肢和一个头颅而已，真正的躯干则被封印在了东大陆。”
“如果狩猎之神吞食了这部分的躯体，他的力量将会大大增长，有可能越过天灾法师的规则，成为艾恩多唯一的！”
“但摆在他面前的是，血月封印有很多层，不仅有苏国皇帝留下来的，也有天灾法师的手笔，这些封印同样阻止着狩猎之神的计划。”
“据我所知，为了破解这一难题，狩猎之神努力了半个世纪，祂也曾找到我，要和我一起开发邪神使者的残躯，不过被我拒绝了。”
听到这里。
马修饶有兴致地问：
“为什么拒绝？”
瓦斯诺夫傲然道：
“如果我想要邪神使者的残躯，那么只有我独吃一切的可能！”
“合作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更何况，我压根就对邪神使者的残躯没兴趣……”
马修点了点头：
“那后来艾斯博女王是怎么融合了血月领域的呢？”
阿瓦沉思道：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无从得知。”
“但血月蜘蛛既然融合了领域，就必定越过了天灾法师的封印。”
“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应该知道的吧？”
“七圣联盟最神秘也疑似是最强大的那位神法师——无名。”
“他是天灾法师的亲儿子。”
无名法师！
马修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但旋即他便陷入了疑惑：
“无名法师为什么会帮狩猎之神？”
阿瓦耸了耸肩：
“这我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家伙。”
“世人都知道埃克蒙德收服了利维坦，便将他称呼为，但又有谁知道，真正的巨兽之主其实另有其人呢？”
马修有些惊讶：
“是无名法师收服了利维坦？”
阿瓦点头道：
“埃克蒙德只不过是顺手摘了果子而已。”
“无名法师才是更强大的存在。”
能让二代战神在言辞之中都充满了推崇，马修对那位神秘的无名法师也更加好奇起来。
他问道：
“他和伊莎贝尔哪个更可怕？”
阿瓦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那当然是伊莎贝尔！”
“那个婆娘是个疯子！”
“而无名，他只是有些偏执，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非常善良。”
“他可能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善良的法师。”
“他会同情天伦宫的被放逐者，也会同情流浪在星空之中的太空死灵，他甚至会同情恶魔、魔鬼以及邪灵……”
“总而言之，他和他的母亲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他是一个心中充满爱的……法师。”
马修没料到瓦斯诺夫关于无名法师的评价竟是这样的。
他在脑补了一会。
实在没有办法在脑海里建立对应的概念——
在七圣联盟诸多法师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下。
一个着实有些太抽象了！
瓦斯诺夫满是感慨地补充道：
“据我所知，因为善良，他就显得很好骗，以至于许多人都从他手里获得了不少好处。”
“七圣联盟的其他神法师也曾劝过他，但他仍然我行我素。”
“瞧瞧看，这样的法师多好啊！如果世界上所有的法师都像无名这样，那么艾恩多压根就没有这么多的矛盾与灾祸！”
马修提醒道：
“可按照你的推论，是他帮助狩猎之神的宠物融合了血月领域，这可不像是一位善良之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瓦斯诺夫哂笑道：
“你怎么知道艾斯博女王融合血月领域是一件单纯的坏事？”
“说不定站在无名法师的角度，他看到了此举背后有利于全人类的地方呢？”
马修呵呵冷笑。
这家伙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之处。
但他当然也不会听信瓦斯诺夫的一面之词。
“所以艾斯博女王目前融合到了什么程度？”
马修又问。
瓦斯诺夫回答说：
“那头蜘蛛应该是吃掉了邪神使者的胳膊和大腿，但还没有找到他的脑子。”
“不过估计也快了……”
“要我说，狩猎之神觉得自己是拿血月蜘蛛作为实验品，邪神使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被吃掉——可说不定这也是后者的计划呢！”
“异界邪神的能力防不胜防，在我看来，邪神使者在血月蜘蛛体内复苏的概率可比狩猎之神成功夺取血月蜘蛛果实晋升为法外之神的概率高多了！”
“其实他自己也未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贪婪和野心永远是毁掉一个神明最有力的武器！”
聆听着瓦斯诺夫的锐评。
马修不由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月亮之上的事情？”
瓦斯诺夫毫不迟疑地说：
“我会一拳把月亮打爆！”
马修满脸不信：
“这么不给天伦宫同伴面子？”
瓦斯诺夫冷笑道：
“什么面子？我是战神诶！”
“其他人关我屁事！”
“我巴不得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神！”
“唯一的神！”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虽然仅仅寄居在一具僵尸的躯壳里。
马修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肆意飞扬的气质。
然而下一秒。
甲板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薇薇安从舱里走出来。
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
“凤凰船马上要靠岸了。”
“准备一下……”
“额，您这头僵尸好像看着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您最好要处理一下，毕竟秦无月女士有着轻微的洁癖……”
说着她有些嫌弃地指了指马修旁边。
马修望了过去。
却见刚刚还在扬言要一拳打爆月球的战神此刻却是一脸痴呆的形状。
嘴角还在一个劲的向下淌口水。
甲板上都快积成一个小水洼了！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马修恨不得挖条缝把瓦斯诺夫给塞进去！
他快速地使用纤尘不染清理甲板上的痕迹。
薇薇安则是“嗯”一声，然后又露出甜美的笑容，快步走回舱内。
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
阿瓦才恢复正常的样子。
“别怪我，我现在只是一头普通的僵尸。”
“僵尸都是这样流口水的，对吧？”
阿瓦抢先道。
马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可以流口水。”
“但数量不要这么多！”
“正常僵尸身上哪有这么多水分！”
阿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间。
凤凰船底下再次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伴随着船只的着陆，一层层防护罩相继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巨大的环形山。
环形山上空是深邃的星空。
而就在凤凰船的不远处。
马修看到了一片富丽堂皇的建筑群，建筑群中有一座月白色的宫殿，宫殿前冲天而起的石柱之上雕刻着马修曾经在月胧林地看到过的徽记。
显然。
那是月光女神阿西娅的行宫。
而在更近的地方。
马修发现了一些临时的营地。
只见临时营地中最惹眼的无疑是一座法师塔的雏形。
马修在那座法师塔周边还看到了177的背影！
不用薇薇安提示。
马修即刻带着阿瓦下船。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法师塔旁边。
177背靠法师塔，看上去正在打瞌睡。
这和他身边那个浑身赤裸但颇为忙碌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修本能地想要伸手打招呼，但又很快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罗南正在全心投入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马修不想打扰对方。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结果越看越惊讶！
到了后来。
马修甚至忍不住揉了几次眼睛！
“我没看错吧！？”
“罗南居然在……徒手撸法师塔！？”
眼看着伴随着罗南的双手在月壤和工地之间来回搬运。
那法师塔的雏形便如同火箭升空般的飞速完善着。
短短几分钟下来。
法师塔又高了一大层。
不仅如此。
在这个过程中，马修还看到罗南顺手在新增加的那一层上刻下了无数的魔法铭文！
这一切全部都是徒手完成的！
马修甚至连魔法波动都没有感受到！
“这就是南方守护者的实力吗！”
马修觉得自己有点被震撼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
罗南便顺利地完成了法师塔的封顶。
接着他便笑着转过身来——他显然也早就察觉到了马修的到来，只是想要一鼓作气将工程完工罢了。
“你来啦，马修？”
“我刚刚替联盟建立了一个在月亮之上的基地，走，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他隔空踹了一脚177。
后者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我的蓝鲸女王！”
“我的蓝鲸女王呢？”
罗南忍不住以手扶额：
“所以陆地生物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了吗？”
“我把框架搭好了，你去测试一下魔法网络。”
177起身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对马修挤眉弄眼的一会儿。
片刻后。
法师塔一层的内部。
黯淡无光的环境里。
马修看到了八面环绕的棱镜
棱镜里折射出一幅幅的画面，里面分别对应着不同的人物虚影。
其中最令马修印象深刻的是一个怪物。
它的主体看上去好像一个球。
球表面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触手。
而每一把触手手里都握着一柄剑！
“这是什么东西？”
马修忍不住好奇问。
“。”
罗南解释说：
“别担心，你可以凑近点看，他是个瞎子。”
“这家伙也是个另类，按照眼魔的身体构造，失明就意味着不会任何魔法，按照常理他早该死在成长过程中的，但他非但没有，反而成长为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据说他从幼时起，每天就会练习一万拔剑，我指的是每条触手都单独练习一万次——眼魔真是天赋异禀的生物啊！”
“除此之外，他几乎精通世间所有的剑术，再加上他有一千根触手和一千把剑，完全足以形成火力压制。”
“因此哪怕在所有的剑圣之中，他也有可能是最强大的那一位！”
“更恶心的是，这家伙对魔法的抗性很高，大多数传奇法师都被他克制。”
“如果你遇到了这家伙的传人，一定要小心。”
“不过我觉得像这种怪物中的怪物，应该也不至于会有传人。”
罗南笑着介绍说。
接着他又领着马修来到了其他几面棱镜面前，分别给后者讲解了目前正在月亮之上的几位大人物。
介绍完毕之后。
罗南直入正题：
“月亮的问题还在扯皮，由我去谈判的话，是很难谈出实际性的结果的。”
“换成七圣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为表诚意，我们决定从白银议会中选出一人负责这场三方谈判——我和老师一致决定，那个人就是你了！”
马修愕然道：
“可我还不是白银议会的成员？”
罗南笑了笑：
“今天往后就是了。”
“怎么样？”
“有信心在那些神明身上扒几层皮下来吗？”
没等马修回答。
罗南突然目光一凛：
“等等，你这头僵尸……有点不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