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惨烈!耀州之战(十八)

耿仲明一路前來,如入无人之地。

此时此刻,莱州城中,总兵府上,自打來到莱州述职三月有余,这俞咨皋那就三个月硬是沒有踏出府上半步。

整日里啊,却是借酒浇愁,愁啊。

这莱州怎比的上福建任上逍遥快活,钱无法比,这位置那也是无法比。莱州什么地方,登莱防线的关键,那是刀兵之地。俞咨皋虽然是个草包,但好歹有个能征善战的爹,这大小啊,俞咨皋熏陶也给熏陶会这点见识了。何况这莱州,那可是距离天子脚下近的很啊,沐浴天子恩德,靠近大树好乘凉,那他娘的都是扯淡。天高皇帝远,那才自在。

要说这俞咨皋也是郁闷,这好生生的在福建呆着,那是风平浪尽,自打前些年郑芝龙归顺后,这福建沿海,那根本就沒人敢闹事,他俞咨皋身为福建总兵,不过也只是象征性的管理管理,最关键吶。这每年的油水那好真不少。

可是皇帝这是发哪门子疯啊,竟是将自个从那么一块逍遥地调到了这战争前线,那可是海防重地啊,难道说是皇帝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军事才能。

谁信呐。他俞咨皋自个都不信。

但是毕竟身为臣子,俞咨皋这些话当然不能随便说,虽说是个草包,但并不意味着草包连杀头都不怕了,可是这毕竟郁闷,故而三个月以來,俞咨皋那每日都是借酒解千愁。

至于莱州防务,却是哪里顾得上。

而若不是他父亲有好友在朝中替他帮衬,只怕这三个月不理政务的俞咨皋早已被罢官回家凉快去了。

就在俞咨皋依旧醉生梦死之际,此刻的耿仲明的数千骑兵已然准备停当,就等自家主帅一声令下,便可开始攻城占地。

“大人,一切准备停当,就等大人一声令下了。”

面对此间副官的话,耿仲明透过远望镜后的景象,却是道。

“再等等,等到这出入莱州城的人流量再大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随着一声令下,数千骑兵却是蜂拥而出,直奔此刻沒有丝毫防备的莱州城而來。

一骑当先,千骑卷平冈。

数千人马卷起的尘埃,却似狼烟滚滚,好不壮观。

就在数千耿军骑兵冲锋之际,此时的莱州城外,守卫的士卒却是已然发现了这奔袭而來的狼烟滚滚。

“把总大人,是敌袭,敌袭。”

面对这突如其來的一幕,守卫城池的士卒忙是向负责城防的一个正七品把总禀告此事。

闻听这小卒所言,那把总一脸通红,明显是刚刚喝过了几杯,见那小卒慌张,却是一脚将他踢开,嘴中骂咧道。

“敌袭。敌袭。你见过穿着自家军服的敌袭嘛。”

要说这把总虽是酒醉,却是将此间卷起烟尘的骑兵衣着看的真切,那明显就是登州军的制式服饰嘛。

对于这把总所言,其身后几个同样刚刚喝过酒的军校却是一同大笑,好似嘲笑那小卒沒有见识。

“可是,可是大人,沒......沒。”

“沒......沒什么沒,你喝多了吧。滚开,定是有上官到了,你我前去看看,看看。”

一脸醉熏的把总却是一把推开那城门小卒,之后竟是大摇大摆的朝着城门口而去。因为他要看看,是哪个上官到了。

被推开的小卒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一旁从城门老卒一把拉开,伴随而來的还有那些个军校们无尽的嘲讽。

“五爷,你老拉我干嘛。”

被老卒拉走,那小卒却是一脸的不解。

“你个傻娃子,你家五爷我经历过的东西比你这小娃子吃过的饭还要多,当年吶,倭寇们來的时候,你家五爷就是现如今这般感觉,傻娃子啊,听你五爷的,快回去带着你家那老母出城躲一阵子吧。祸事,祸事吶。”

说罢,那老卒却是转过城角,立马消失在了人群中,小卒子虽然不明白,但是他却是知晓五爷这人,那可是混了一辈子兵营了,人老都成精吶。

跟着他走,准沒错。

却说小卒子跟着老卒跑了,而那醉醺醺的把总却是带着几个军校却迎接贵客官长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把总终于是看清了,那是......那是明晃晃的利刃,那么近,那么.....

“敌......”

一个字还未落音,刀起头落,血溅三尺。或许就是在那一刹那间,把总定会感慨好一把快刀。

一颗骨碌碌的头颅坠地,下一秒,那些本还带着少许嬉笑的军校们却是清醒了过來,想要转身跑回城中,关闭大门,可是这人哪能比得上马的速度。

而随着手起刀落,一个个斗大的头颅却好似削菜一般,被斩落在地,那场面好不血腥。

“杀。”

对于这突如其來的一幕,守卫城池的兵卒竟是有如鱼溃鸟散一般,放任耿军骑兵进了城门,如入无人之地一般。

“将军有令。时间紧迫,兵分两路,一路速速攻占总兵府,擒拿俞咨皋,另一路一个时辰之内,务必寻得足够的船只。”

随着传令兵下达來自耿仲明的指令,数千骑兵却是井然有序的分为两股洪流,涌入这莱城城大小街巷。

却说这莱州城乃是海防重镇,莱州总兵辖有五千兵卒驻守此间,但此间却是多不在城中,留在城中的只有区区五百兵卒,而剩下的多在沿海布防,以防止后金渡海來袭。

虽说帝国设有登州海师,但是力量毕竟还是薄弱,不可能实时完全完全控制住來自海面的动向,而一旦有异样,这路上的防线却是还起到主导作用,纵使不济,却也可以拖延时间,等待登州海师來自海面的救援。

却说耿仲明带人直奔这莱州总兵府而來,此刻的总兵府上。

却见一军卒匆匆忙而來。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也不知哪來的一股贼人,打.....打进城來了。”

军卒的话,却是让本來还有些微醺的俞咨皋立马清醒了过來,却是一把抓住那军卒的衣领,忙是道。

“你说什么。。打将进來了。城门把总呢。他去死了嘛。”

面对着來自总兵大人的咆哮,那军卒却是战战栗栗道。

“大人,把总....把总他。”

“他怎么了。你到说啊。”

“他......他死了。”

闻听此言,俞咨皋却是面如死灰。

“大人,贼人來势汹汹,却是直奔您府上而來,大人还是立马走吧。”

“走。”

毕竟是出自将门,虽说是个草包,但是这生死关头,俞咨皋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來人啊。聚集城中五百俞家军,随本大人冲出城去,引大军前來解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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