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 起风了

傍晚时分,杨小涛开着吉普车回到四合院。

从车上下来后,手上拎着一个电风扇,还有一套毛毯,脸盆毛巾香皂缸子暖瓶什么的,一堆。

这是经过几人商议后的结果。其他人也获得不少好处,但杨小涛能拿到这么多东西,纯粹是应得的,也是必须的。

若是杨小涛这样的主力选手都只拿一个两个的,杨佑宁这样的场外人员好意思拿吗?

于是,在你一件,杨小涛一件;我一件,杨小涛一件的分配模式中,杨小涛就成了本次收获最多的人。

而且是那种所有人都觉得必须的那种。

对此,杨小涛表示很被动,心里却很喜欢。

谁会觉得好处多呢?

“小杨回来了。哎呦喂,这么多东西!”

“哎呀,大家快看啊,小杨厂长买了台电风扇啊!”

前院门口乘凉的几个老婆子老远就看到杨小涛下车,然后哗啦啦的拿了一堆东西。

眼睛都看直了!

听到声音的人立马站起放下手上的活计,呼啦啦的聚过来看着,将杨小涛围在中间,不住问这问那。

很快,中院的人得到消息也来了,几个小孩子更是欢快跳着。

杨小涛没敢停留,说了句“轧钢厂发的”就往中院走去。

刚过了垂花门,冉秋叶就推着小车过来,手上抱着端午,车里俩姐妹蹬着小腿一晃一晃的。

见到杨小涛,冉秋叶赶紧让端午下来走,自己上前帮忙。

好在杨小涛做小推车的时候就考虑放个水壶啥的,车上留了地方,正好将两条毛毯放上。

“怎么这么多东西?”

“嘿,轧钢厂发的,先进屋再说。”

两人推着车,跟院里的人打个招呼,这才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屋。

回到家里,将孩子放好,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摆在桌子上,床上。

小端午迈着腿走进来,看着电风扇就来劲,直接站在一旁趴上面去,嘴里乐呵着。

杨小涛见了将端午抱起来,再晚这家伙就要下口啃了。

冉秋叶放好东西出来,也是新奇的看着电风扇。

现在虽然是八月了,但白天还是很热,这天一热,孩子躺着就容易起疹子,有台电风扇能省不少事。

“这还是沪上牌的啊。”

冉秋叶上前看着,不时伸手摸摸,杨小涛笑着将儿子抱到一旁,然后看两个女儿正在伸手闹腾,上前伸出手指头,一手一个放在两只小手里。

小家伙手上还没有劲,但肉肉的感觉让杨小涛很是小心。

见冉秋叶还在摆弄电风扇,杨小涛便起来走过去。

说实在的,电风扇这东西民国时候华夏就有了,但普及性不强,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贵。

风扇贵,用电也贵。

既使是解放后,这么年了,四九城里还有大片人家用着煤油灯。

用不起电,谁去用电风扇?

于是在国家调控下,像电风扇这种“奢侈品”的生产任务就很少。

生产出来的,也是用在特殊场合,或者重要部门中。

后勤处的这批电风扇虽然是储备物资,但给轧钢厂的都是贴了“残次品”的标签,否则他们也不敢随意出货。

这点,也是不公开的秘密。

杨小涛对于电风扇自然不陌生,里面的东西就那么点,几块磁铁,几个铜线圈,组合到一起,利用线圈通电后形成的磁场,在里面转动带动扇叶,从而形成风。

当然,这是杨小涛自己觉得。

真要了解,还得拆开看看。

当然,见候后世的风扇,杨小涛也想着自己试试,能不能搞个吊扇。

只是这年头刚刚出来,就被杨小涛给压下。

国内并不是没有风扇,也不缺制造风扇的工厂,但想要使用风扇,就得先解决用电问题。

而普通用电是有限额的,除非搞一台发电机,还得有发电配套的柴油机。

这么一想,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且,这消耗还真不会少啊。

无奈的摇摇头,杨小涛去屋里找了一个插座,然后找出两根线开始忙活。

没一会儿,老道从外面快步过来,见杨小涛正拿着螺丝刀修理插座,便问,“你从哪搞了一台电风扇?”

老道立马来到电风扇前开始打量。

这时候院里也来了不少人,都过来看着电风扇。

一如当初家里买缝纫机的时候。

这年代,人们对于电器是抱有神秘感的。

就像电灯泡为什么会亮,不说老人,就是一些年轻人都觉得神奇。

而对于通电就能转的东西,总有莫名的敬畏。

院里人看了,纷纷好奇。

十分钟后,杨小涛拉下家里的电闸,然后将头顶上的灯口往下扭了两圈,露出上面的电线,随后将电线的一头绑在上面,用黑胶布绑好,然后接好插座。

检查一番,另一边的老道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好了没?”

“好了,通电吧。”

瞬间,电源接通,风扇立马转动起来。

周围立马响起喝彩声。

另一边,冉秋叶将风扇开到最大,屋子里风吹动下,众人立马感到一阵凉爽。

其实就是风吹过将身体的汗水带走形成的‘凉快’,比起蒲扇来就多了个‘省力’。

在杨家里待了一会儿,众人开始回家做饭。

老道这是抱着端午享受着风扇的凉意,最后喃喃自语,‘老道也得搞一个啊。’

怀里,端午指着转动的叶子嘴里风风的叫着,两小姐妹感到凉爽也不再吱呀乱叫。

杨小涛不时给俩姐妹翻翻身子,一边跟老道说起轧钢厂的事。

老道听了一会儿,也是沉思。

“按理说,你们轧钢厂这么‘作’,上面能乐意才怪呢,但听伱这样说,我估计,他们是在憋个大招。”

“就是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小子最近悠着点,好好干活,其他风头少出。”

老道用不属于平常的精明提醒着杨小涛,当然,主要是怕失去这个做饭好吃的‘厨子’。

院里。

杨家再次成为人们口中羡慕的对象。

第一辆自行车,第一台缝机,第一台收音机,第一台风扇,未来还有什么是杨家没有的?

看看人家,出行有自行车,有吉普车。

给孩子缝件衣服也不用去借缝纫机,还能一边听着一边跑针。

现在,更是加上风扇,生怕热着,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

就在杨家电风扇不断旋转,送来阵阵凉风的时候。

西北,火车站,一群人终于踏上回家的列车。

月台上,一群人做最后的离别。

“老冉,回去好好跟弟妹说说,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女人要哄的,还有,咱们干的事,不丢人,该说了说,别想太多。”

“还有,下次回来不行就把弟妹带来,怎么说咱这会越来越好的!”

老郑在冉父跟前滔滔不绝的说着,却没发现冉父的脸越来越黑。

要不是两手上都拿着东西,肯走上去来一捶。

“好了,时间快到了,路上小心。”

“还有,回来时候,带只烤鸭啊!”

老郑笑着,冉父听了没好气的说着,“带可以,你出钱!”

“哎,你这人啊,多少年的友情了,还不值一只烤鸭!得,不要了,不要了。”

冉文笑着就愿意看他这幅睁眼说瞎话,口是心非的样子。

“行了,走了啊,下个月回来,忘不了。”

周围人已经开始登车,冉父不再停留,老郑恢复严肃,郑重点头,“一路平安!”

“好!”

冉父转身,身旁的保卫立马跟上,手里同拎拿了不少东西,两人上车。

呜呜…

没一会儿,火车启动,老郑挥手,也不知道冉父看没看见,但心里清楚,对方感受的到。

直到火车走远,老郑才放松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清楚的写着‘委任状’三个字。

冉志强同志,经组织决定…,调任三机部进行革命工作.

这是一份没有盖章的委任状。

缓缓将委任状收起来,这能不能用,还要看老冉能不能回来。

毕竟,那是四九城啊。

毕竟,那里有他的家人。

”老冉,你可要一定得回来啊!”

火车上,冉父与年轻的保卫相对而坐。

这名保卫是一名年轻战士,刚刚从保卫处选拔出来,虽然年轻,却是身经百战。

在历次与土匪战斗中,表现优异,加上为人赤诚,才被选中当冉父的护卫。

“领导,您是四九城人吗?”保卫说着一口西北话,好奇问道。

冉父看着青年,这个跟他见到的女婿差不多人的孩子,笑着回道,“小王,不用叫我领导,我也

不是什么领导!”

“那不行,班长告诉我,你们这样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每个都是领导。”

再父见此,也没在坚持。

“我啊,原本不是四九城生人…”

火车慢腾腾的前进着,黑夜里,窗外寂静无声,只有不知何时吹起的风,吹进窗户,带起归家人的思绪。

冉文慢慢进入回忆中。

碰碰

呼~~~

风儿打着旋从外面吹进窗户里,路过的树枝被风牵着,想要挣脱树干的束缚,拼命的抽打着墙壁。

装饰华丽的房间中,床上的男人猛地被窗外的声音惊醒。

男人坐起来,看着外面呼啸的风还有摇曳的树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轻轻松了一口气。

啪嗒

嘎吱

窗户被吹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男人却是无暇顾及,仍旧回想着梦里的事。

刚才在梦中,他梦见自己亲手培育的‘希望’种子,并未达到预期的产量,从而被那群恐怖的人带走,遭受非人的折磨。

而他的妻子儿女也都成为别人的喊打的对象,更是…

梦到这里,心头的恐惧让他猛得坐起来。

这才发现一切都是梦。

幸好是一场梦。

啪。

窗户外,树枝胡乱打着,发出杂七杂八的声音。

男人准备起来关上窗,顺便喝口伏特加,压压惊。

这时,从床上伸过来两支胳膊,一左一右的抱住他。

啪嗒

床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是两个年轻的女人。

“教授同志,该休息了!”

男人看这面前两女,这是上次得到奥林的启发后,他打着学术研究的名义亲自挑选出来的女学生。

两人都是样貌身材俱加,青春靓丽充满活力的那种。

尤其是对他的那种崇拜,让他在某些方面鼓是干劲。

只是想到刚才梦的场景,还有“西蒙”的提醒仿佛魔咒一般缠在心头,心头升起的欲望便消散许多。

“你们先睡,我想起一件事,去书房看看。”

男人还是放心不下,准备去书房找点安慰。

可两女对说一眼,对男人更和崇拜,“教授您要注意身体,联盟需要您的聪明才智”。

“是啊教授,我们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您,若是有什么事,那将是联盟的巨大损失。”

两女上前,光滑的肌肤让书人有些把持不住,软糯的声音更是将心中的那点不安驱散。

“好好,我休息,休息!”

美人面前,男人的坚持不过三秒,便沉论在温柔乡中。

至于担心的事,男人躺在床上享受着,心里给自己一个说服的经由。“一切实验都没有问题,育种也没有问题。”

“从耕种到授粉,现如今已经开始孕育,一切都按预期那样顺利。”

“不会有问题的。”

“也决不可能出现问题!”

男人想到这里,愉悦的闭上眼睛,继续享爱。

窗外,风依旧呼啸,甚至更加强烈。

一个学生起身,来到窗前,将窗户关上,屋子里的声音顿时弱了七分。

若有如无的风声,在男人耳中变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