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城破(4更)
彭忒西勒亚的表情就很精彩。先是震惊,旋即是疑惑,最后才是将信将疑。“你说这是希腊人的阴谋?”“准确地说,是奥德修斯的阴谋。”“你到底是哪里人?你为什么如此确定?”安格愣了一下,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安格尽最后的努力,食指指向那个巨大而怪异的木马。“如果我说,里面藏有希腊人最强的英雄中队呢?”木马非常巨大,足足有七层楼高。特洛伊人用尽办法,才勉强将它拉到城门以内。奇怪的木制四肢是用一整根巨型圆木,离地四层楼。不光如此,木马四肢还十分光滑。出于对安格的信任,女王让人爬上去,结果无一例外全失败了。她们压根没法爬上去,就算是想用斧头在木马的腿上凿个洞,或者添加落脚点都做不到。感受着木马上面散发的淡淡神性,安格终于意识到——这特么是众神的阴谋!他放弃解释了。“彭忒西勒亚!你相信我吗?”女王用力点点头。“那就做好准备,今晚就走!”“这么急?”“今晚,特洛伊城将会毁灭!”安格无比笃定地说道。女王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我去找国王陛下。”不出意外地,她被无情地奚落了一番。不是被国王,而是被一众特洛伊大将。客将的身份永远无比尴尬。希腊人兵临城下时,特洛伊人只能齐心合力,相信每一个盟友。希腊人退兵的当下呢?每个特洛伊将军都难免有了小心思。击杀阿喀琉斯这个最大的功劳被外人抢走了,那特洛伊将军们能抢到的荣誉已经不多了。这时候,他们怎可容许外人再立下大功。归根结底,与其说特洛伊人被骗,不如说是他们更愿意相信希腊人滚蛋是一个真正的事实。长达十年的围城,对于双方都是巨大的折磨。特洛伊困守孤城,依靠夸张的存粮熬到现在。希腊人同样不好过,他们固然打下了特洛伊城之外所有的特洛伊地盘,但特洛伊城一天不陷落,特洛伊人就一天不曾放弃心中的幻想。又由于彼此信仰同一批神只,希腊人压根做不出屠杀特洛伊人的事。足足十年,希腊人大军就这样远渡重洋,背井离乡地空耗在城下。若不是背后有雅典娜等神灵在镇场子,光凭国王们绝对镇不住思乡心切的希腊将士。结果在胜利的空前喜悦下,所有特洛伊人被冲昏了头脑。看着特洛伊人载歌载舞地围着巨大的木马庆祝胜利,安格再也不报任何希望。他仔细点算着自己的收获。最大的好消息,自然是三匹不死神马组成的战车【特洛伊的噩梦】竟然可以收起来。安格一个意念,它就能收到一个神性空间当中,等待他召唤时,才撕裂空间出现。另一个好消息就是,安格被国王允许使用传送门,而且他感应到自己留在哥谭市的空间坐标了。问题是,这片空间似乎被封锁了。安格顿时明悟:不知道雅典娜或是哪个神灵,偷偷关上了特洛伊城的空间屏障。夜幕降临,安格吃完了在特洛伊城的最后晚餐,拒绝了所有的邀约,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等候着最终时刻的到来。彭忒西勒亚信了他的话,同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她还没决定是否抛弃特洛伊王室跟他走。毕竟对她来说,这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离开特洛伊城,她只要骑马奔驰两星期,就能回到她的亚马逊氏族里,没必要跟着安格传送去冒险。不出意外地,意外来临了。时间来到深夜两点,疯狂庆祝了两天的特洛伊人纷纷在疲倦中入睡。甚至往日在城头紧绷着神经的哨兵,也因为喝酒而陷入了沉眠当中。白天里无法攀上的巨型木马的腹部,悄然打开了一个口子,数条绳索放了下来,包括大小埃阿斯在内的一众希腊英雄全副武装地完成了索降。然后,他们遇上了彭忒西勒亚,以及她能指挥的一支三百人队。“敌袭!”“木马是希腊人的阴谋!”她们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然而仅仅一个照面,她们就被彻底击溃了。不为什么,一个受伤的彭忒西勒亚面对一支由超过三十名拥有神灵血脉的英雄组成的中队,质量上的巨大差距,连拖时间都成为了一种奢望。亚马逊女王尽管浴血奋战,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奎托斯拒绝跟她一道阻止木马里溜出来的希腊精锐了。有一个算一个,但凡谁体内的神血浓度超过百分之十,就有资格被称为半神。眼前这三十多号希腊英雄,全部可以称为半神。彭忒西勒亚再勇猛又如何?她是真的双拳难敌四手。若不是希腊人急着去打开城门,连她也要交代在这。她们的警告声的确惊醒了不少特洛伊人,可这些醉醺醺的家伙,哪里是希腊英雄天团的对手。不到十分钟的战斗过后,女王听到了巨大的城门传来了沉重的吱呀声。城门失陷!从外面涌进来的,是数以万计全副武装的希腊战士。“杀啊!”“宰光特洛伊人!”“为阿喀琉斯报仇!”女王跃上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借着火光,她远远地看到了阿伽门农的帅旗!“果然!阿伽门农真的没死!奎托斯他是正确的。”她一念之差,连追随她的最后两个亚马逊女战士也丧命了。至此,她再无挂念,转头朝着传送门的方向发足狂奔。这座被希腊联军围攻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雄城,最终还是倒在了希腊人与诸神的阴谋下。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惨烈的屠杀。希腊人把久攻不下的怨恨发泄在特洛伊人的身上。他们犯尽了世间几乎可以犯下的一切罪行……当然,这不包括屠城,很多人眼里民主文明的古希腊可是奴隶制国家。这跟安格无关了。当他在传送门边上,终于等到了那个踉跄着跑过来的熟悉身影后,他笑了。谁知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声音。对方弱弱地:“奎托斯先生,能捎我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