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吹响集结号
干饭表示它也怀念乡亲父老了。赵传薪想起了德福家。干饭就是从德福家抱出来的狗崽子,只是长大后,已经和它的兄弟姐妹尿不到一壶去了。赵传薪很怀疑,它的父老乡亲究竟是谁……干饭说了会儿话,觉得身上痒痒,去墙角处,那里有个铁架子带齿,左右来回蹭。蹭完叼着抹布,将狗毛夹住,丢到一个篓子里。见赵传薪盯着他,干饭叫了几声:“正常,掉毛而已,回头会有人来收拾,毛太多我鼻子受不了,做人做狗都要讲卫生。”赵传薪:“……”他起身,拍拍屁股:“我得进一趟沙漠。”干饭:“我得睡觉了。”从餐厅门走出,赵传薪抬头望天。沙漠星空异常璀璨,冬天略差些,夏天更佳。大漠中骑行,姿势要帅,速度要快。赵传薪7分钟到和平学院的“烂尾楼”。刚盖起的岩石基座上面,盖着薄薄一层雪。赵传薪戴着羊皮手套,轻拂雪沫子,戴着眼镜看了看,对星月说:“给出图纸。”他的几个基本盘当中,唯有天上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反而是在未来数十年中最安全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赵传薪伸手,在虚空比比划划,有种操控3d投影的感觉,星月随即改变图纸。赵传薪在中心点造了个阳光棚,未来,阳光棚内的土壤会四通八达延伸到其它平台,最后与大漠相接。“你规划出一条更合理的补水通道。”赵传薪说:“这里就是和平学院的心脏。”他心中谋划着一个画面,未来某天,有那么一群和平学院毕业的学员,他们是天上飞和平学院的绝地武士,高喊着:“愿金钟罩与你同在。”然后冒着枪林弹雨,将鬼子和毛子打的节节败退。赵传薪忍不住咧嘴笑。就着星空,他在岩石基座中心抠出地暖沟槽,建玻璃罩阳光棚。将奎特沙兰白房子院子里堆积如山的挖掘出来的土,分批次运到和平学院基座上。这点土对和平学院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而且只能当外围植被区域土壤,因为太贫瘠了。忙活了俩小时,才动身回天上飞餐厅,取出各式各样材料,包括软金、吸音寒铁、真视水晶碎片、各种废宝石……他将这些材料放在尼古拉特斯拉实验室的桌子上,外带着一封介绍材料的信。旋即传送回鹿岗镇。鹿岗镇此时已经到了午夜。苗翠花已经熟睡,赵传薪披着大衣出门。烟光街林海路上,路灯通明。曾经萧条的鹿岗岭村,如今大变了模样。但除夕夜的半夜,照例有一群鼻涕娃,提着玻璃罐头瓶子做的灯笼在疯跑,其中赫然就有姜明辛。这些鼻涕娃跑近了,见路上有人,在犹豫中放缓了速度,凑近了后提起灯笼一照,惊喜道:“叔,你回来啦!”德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鼻涕娃了。他已经到了上初中的年纪,脸略长,眉毛细而眉梢下弯,具有了典型的满人特征。并非所有满人都心系清廷,赵传薪认得的人中,张榕就是典型的反清满人,而且极为疯狂。身后的赵宏志戴着棉帽子,脸上带着高原红,他吸了吸鼻涕:“叔,过年好,给红包,俺不磕头。”赵传薪笑了。他披着大衣,叼着烟,手里多了一沓红包。“赵宏志,你站到一旁去。”赵宏志对这个路数很熟悉,乖乖站到一旁。德福眉开眼笑给磕头拜年:“叔,过年好。”赵传薪发个红包。后面鼻涕娃排队磕头,一人一个红包,强忍着拆开的冲动站到一旁等待。“大大,过年好。”轮到姜明辛了,她眉目弯弯,扬起已经能看出美人坯子的小脸喜气洋洋的问好。赵传薪偷偷塞了个大红包给她。小丫头算数不怎么样,但懂得摸红包厚度,一摸之下不禁大喜。终于,所有人磕完头,轮到赵宏志了。赵宏志鬼鬼祟祟的说:“叔,俺看见了,你给姜明辛的红包大,凭啥给她大的”“你这嗑唠的糊涂。”赵传薪将一个普通红包塞他手里:“她长那么好看,你长那么丑,她红包比你大,岂不是天经地义”赵宏志悲愤交加,拿了红包说:“人家都说俺肖俺爹,长得眉清目秀。”其实他说的是真的。老赵家人,赵忠义到赵宏志爷俩都是眉清目秀,能用帅形容,后面则越来越歪瓜裂枣,似乎身高也有缩水的嫌疑。到了赵传薪这一代,身高上去了,但长相的确称不上帅。“他们骗伱。”赵传薪龇牙。他以不怎么广泛的数据,总结过长相对人生轨迹的影响。长相好的人,成长过程会顺利些,颜值即正义可不是说说而已。但长相好的人,有个通病,成年后总是放不下身段和内心的骄傲,干什么事都表现的很矜持,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通常成不了大气候。当然,赵传薪的数据范围太窄,他或许是错的也说不定。总之,他不愿意让赵宏志认为自己在长相上有所优势。或许等未来某天,他惊觉:我焯,我好帅。这样会更好一些。要是旁人说,赵宏志或许会怀疑。但赵传薪说,他还真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长相。红包都发完,赵传薪挥挥手:“都滚回去睡觉吧。”一群鼻涕娃提着灯笼就跑。跑远后,纷纷打开。见里面两种很陌生的硬币。一种是德国马克,每个红包里装着2马克,还有一枚5雷亚尔的鹰洋。马克只是普通马克,不是金马克。一群鼻涕娃疑惑不解。“德福,这是啥钱值多少银子”“额……我只知,这个是鹰洋,美国鬼子经常用。这个吗,后面也带着老鹞子,便不知晓了。”“以往都给一块大洋,今年想来更多吧。”“唔……不好说不好说。”德福绞尽脑汁也无法计算汇率。“待我回去问问俺爹再说。”“可等你问完,岂不是露馅了”他们每年收了红包,都要将小头交给父母,大头自己揣着藏起来。德福建议道:“这块鹰洋很小,肯定不值钱,上交吧。”当赵宏志回家,将5雷亚尔的硬币交给赵忠义后。赵忠义将硬币在指头间翻转,陷入沉思:传薪这是偷偷去中美洲抢掠银行了毕竟他们曾有过疯狂的“捞金”经历。……赵传薪就在鹿岗镇睡的。第二天,他去了赵忠义家拜年。“兄长,过年好。”“传薪,过年好。”赵忠义很高兴。赵传薪负手看着赵忠义家墙上挂着的地图,指着上面钉的几个图钉问:“兄长,你标注的这些地方何意”那些图钉插在邻国的慈城、和坪、三水、惠天、白岩、清津,一直延伸到接壤被沙俄占据的海参崴。赵忠义左右看了看,没人听见两人说话,压低嗓音对赵传薪说:“你仔细看,如果将这几处连成线,我们鹿岗镇的地图便完整了。”赵传薪倒抽一口凉气:“你想趁火打劫抢占地盘”那岂止是完整,鹿岗镇都快自成一省了。看自己的这个祖宗也是慈眉善目,没想到如今满脑子都是侵占邻国土地的野望,欲效仿那美国鬼子,将边界划的横平竖直。见赵传薪震惊,赵忠义笑了笑:“传薪你言重了,我们对地盘不感兴趣,只是想带邻国百姓一起致富,我们是善意的,是纯粹的。”我焯,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是吗真是臭不要脸啊。赵传薪懂了。等日本人对棒子下手,联系他们的皇帝和一干不愿助纣为虐的大臣,秘密签订契约,再图谋土地。这路数他熟啊。用为数不多的小牌,打出连环王炸。浓眉大眼的赵忠义也膨胀了。赵忠义似乎不愿多谈此事,他岔开话题问:“传薪,你是不是去墨西哥抢钱了”“没有的事。”赵传薪矢口否认。“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没摸过钱,我也是纯粹的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属于是。赵传薪没有在鹿岗镇久留。他给了苗翠花几张服装设计稿后,到了鹿岗镇郊区,穿上混沌甲,展开内外翼御风升空,拉上翼膜,滑翔到鸭绿江。江对岸是中江郡,赵传薪居高临下望去,觉得以江为界,的确很不美观,显得杂乱无章,这点的确需要改。应当一直延伸到海边的花坮郡,唔……那便整状了许多。他怎么就没想到过呢其实不怪他没想,只怪他从小到大都是刺头,柿子从来都挑硬的捏。此时的棒子可怜兮兮,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而北边的却是凶虎饿狼。赵传薪本能的忽略了棒子。但赵忠义不同,赵忠义时常带人在鸭绿江边巡逻,起初只是防止有人偷偷靠江水运输木材,管理滥砍盗伐而已。后来看的多了,渐渐就起了别的心思。其实想要真正的完整,应当从丹东开始,横拉向东,一直到海边,往北都应当是鹿岗镇的。但鹿岗镇目前胃口太小,吞不下那么大的地盘。这样想,人在千米高空的赵传薪,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想一想,在未来,鸡脑袋不是鸡脑袋,是个四四方方的大脑袋。真的好看诶。往前走是林海雪原,莽莽榛榛的群山一望无际。令人胸中平生豪气。星月为赵传薪寻找有利飞行条件,一路向东。赵传薪时而起空,时而下落,灵活转向,动辄翻滚炫技,已经初步掌握了滑翔技巧。用了近三个小时,终于看见了东海。外翼不变,内翼收拢,赵传薪闭合双臂合拢双腿,头重脚轻向下扎去。当距离波涛汹涌的海面仅有三十多米的时候,内翼“呼啦”重新散开,外翼较短,翻转,好像降落伞一样兜风止住下落速度。翼膜重新张开。他好像正在捕捉猎物的鹰隼般急刹车。狂风将他带的东倒西歪,赵传薪索性收拢所有翼,扭腰腰腹,在空中720度转体卸力,再重新张开内外翼和翼膜。呼啦……缓缓靠近海平面,再次收拢内外翼,缩回翼膜,炮弹一样扎进海水中。浮上来时,一招鲤鱼跃龙门从海面跳起,取出游龙二代。也不脱混沌甲,只是打开面罩透气,赵传薪在海面骑行,三个小时抵达库页岛西边。他先传送14号眼,泊岸村西边20公里山腰冷杉树下,去了波罗乃河谷看看日俄双方对峙。然后传送13号眼,池田洋品店,看看小鬼子生活的城镇。他在楼顶亭子上换了一身西装和毛呢大衣,拎着一根橡木手杖,戴着宽沿礼帽走了进去。“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您”店员见他身材高大而西装革履,赵传薪又压低帽檐,以为他是洋人,便用英文对他说。赵传薪点点头:“你能帮上的不多。”店员:“……”他讪笑:“那您自己看看吧。”店员去忙活自己的事,过了好半晌也没听见里面动静,走过去一看,哪里还有人店员心说一定是自己忙碌的时候,那客人自行离开了。只是,货架上怎么空了许多赵传薪来萨哈林岛踩点,但他贼不走空,离开的时候怎么着也要顺手进点货。在萨哈林岛溜达一圈后,他传送回胪滨府。下午,又动用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去了奎特沙兰白房子。“过来!”吉娃娃一瘸一拐的靠近。赵传薪给它开了个从池田洋品店顺来的罐头,此时的罐头里已经有科技与狠活,相信它吃了能长命百岁。赵传薪将顺手牵羊来的东西放入地下堡垒仓库。天光放亮,胡文西奥托里克来了。“康斯坦丁先生,这是你收养的狗吗它叫什么名字”赵传薪说:“过来。”胡文西奥托里克走的近了些:“现在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了吗”“过来。”胡文西奥托里克又走得近了些:“非要靠这么近才能说吗”赵传薪嫌弃的一把推开他:“好孩子,以后不要这样愚蠢了,我说它的名字就叫过来。”“……”赵传薪忽然想起了碎裂的玻璃,问他:“乌尔基迪戈麦斯现在做什么呢”“康斯坦丁先生,乌尔基迪花大价钱寻找神父,连同何塞特雷罗斯神父一起,给他的弟弟做格里高利弥撒,要做三十天哩。”赵传薪想了想说:“走,带我去见你父亲。”胡文西奥托里克挠挠头:“您最好还是不要见他的好,他一大早就在发脾气,殴打比利亚加尔维斯泄愤,我想劝阻,他差点把我也给打了,多亏我姑姑帮忙拦着。”赵传薪说:“无妨,你只管带路,我会用善良和爱心去感化他,宇宙是无限的,真善美是永恒的。”胡文西奥托里克无奈,只好带他去,边走边说:“可何塞特雷罗斯神父说,连神都无法开化我父亲冰冷的心肠。”赵传薪咧嘴:“何塞特雷罗斯懂什么他那人吧,自己生出来自己玩,盈亏同源了属于是,你听他的话,将导致你的道德水平流失低下。”想想那货干的好事,就令人头皮发麻。胡文西奥托里克听的脑干打结,不明所以。两人走过布满砂石似乎永远扫不干净的小路,惊飞落羽杉丛间的小冠雉,蝎子被阳光扰的钻进石缝里。到了庄园,畏爹如虎的胡文西奥托里克说:“康斯坦丁先生,您在这里等等,我去通秉一声。”赵传薪一点不急,蹲在院子里逗弄不知从哪爬出来的白蚁。很快,胡文西奥托里克又跑了出去:“康斯坦丁先生,你可以随我进来了。”卡米洛托里克脸色阴鸷的坐在藤椅上抽烟斗,冷冷问:“外乡人,你来做什么”赵传薪直言不讳:“你的手下乌尔基迪戈麦斯总带人去砸我的玻璃,我想你应该管一管。”他还以为这件事是卡米洛托里克授意。结果冷血狡诈的地主眉头一皱:“他为什么要那样干”被奥斯卡欠了好多小金人的赵传薪,对演技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之境界,从大地主表情看出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他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我比他英俊一万倍,他嫉妒了吧。”卡米洛托里克沉默几秒,忽然说:“外乡人,我不喜欢你。”“擦……”赵传薪耸耸肩:“你不喜欢我就对了,难道我来这里居住是为了让你喜欢的吗”卡米洛托里克:“……”话说的很操蛋,但又很有道理的样子。他说:“外乡人,我警告你,最近不要闹事。因为我听说州长可能在近期会来奎特沙兰参观,这是一件大事。”“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肘子。”赵传薪满脸心塞的样子:“既然你不好好说话,那等州长来了,我直接精神崩溃,哭喊着说镇子上有黑恶势力砸我玻璃……”“你……”卡米洛托里克瞪了赵传薪一眼:“好,你回去吧,我会告诉乌尔基迪的。”赵传薪耸耸肩,转身出门。门外站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是胡文西奥托里克的姑姑,伊格娜西娅。她将镶金边的丝绸披肩裹在胸腹间。如此一来倒是更显规模。莫名的,赵传薪就想起了一句诗:力拔山兮气盖世。见赵传薪目光盯着某处看,伊格娜西娅风情万种的瞟了他一眼:“外乡人,胡文西奥很喜欢你给他的小玩具,可惜被他父亲损坏了。”赵传薪乐呵呵道:“不用客气,我这人心灵手巧,浑身上下充满技术,如果你感到好奇,改天可以来,我为你展示魔力转圈圈的技巧。”伊格娜西娅捂嘴笑:“或许我真会去见识见识。”赵传薪出门,看见了放羊小子阿居雷伊达。赵传薪心里一动:“阿居雷,我缺个看门人,你想不想换个工作”阿居雷伊达之前被费力西亚诺卡兰萨勾起了野心,因其匆匆离开倍感失落。听了赵传薪的话后,脱口而出:“康斯坦丁先生,能吃饱饭么”“家有那条件。”赵传薪豪气干云,大手一挥:“苞米饼子管饱!”“……”还以为什么山珍海味呢。但这也够了,总比嚼牧豆渣充饥来的好。阿居雷伊达丢了小棍,将畜栏重新围上,朝庄园方向高呼:“堂卡米洛托里克,我将不再为您放羊了。”赵传薪给阿居雷伊达扔了50生太伏后,嘱咐他看好了家,别让人砸了玻璃并打扫房间后,传送回胪滨府。……大年初二,胪滨府集结号吹响。胪滨府如今共有三军一警。马队一标,步队一协,炮兵一营。马队抽调出灰斧军骑兵团,步队抽调组成暴雪小队。其余兵力与巡警局一同守水晶。没有誓师大会,没有战前动员。除了赵传薪、胡大、胡二、车和札、巴当阿之外,没人知道要干嘛,要去哪。兵分两路,灰斧军骑兵团向南贝尔湖方向挺进,暴雪小队山地营向西北边境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