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着急上课是吧

贵妇想要询问情况,没等开口,赵传薪瞬间戴上面罩、手套。

“你们车里别动,等我。”

车夫已经被控制住。

黑暗中影影绰绰,十余人持枪大汉,将车子包围。

有人喝道:“下车,接受检查。”

这里是去辛辛监狱要道。

车上,贵妇不明情况,但听出了拦路者的不耐、凶残、以及车夫的静默。

显然情况不对劲。

她终于害怕起来。

警员掏出了枪,扳开击锤,两手握枪。

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保持镇定,可身体依旧颤抖不已。

这更让贵妇恐惧。

反而是安德鲁·米勒安慰他:“别慌,他们不知道招惹了可怕的存在,让他们先嚣张一会儿。”

警员:“……”

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你信心为何那么足?

贵妇更加吃惊,怎么是罪犯安慰警员?

突突突突……

短促、尖锐的枪声过后,车厢内只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和外面车夫的惊呼,旋即陷入沉寂。

只有夜里蛙鸣蝉噪,小东西们面临人类致命的热武器夷然无惧。

车厢内众人,颇有种听天由命的无力感。

就算那刺客,也并没有得到任何安慰,他觉得自己被俘,无论如何留给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片刻,车门打开,赵传薪上车。

他敲敲车窗,对车夫说:“走!”

马儿踢踢踏踏迈步,车子缓缓而动。

赵传薪摘掉骷髅面罩,拿出子弹,给冲锋枪弹夹压弹。

大家见他浑作没事人一样,表情特平静。

贵妇率先开口:“发生了什么?”

赵传薪先补充完弹药,收起弹夹,伸手环住贵妇的腰肢:“夫人,别担心,是本地的黑帮。我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已安静的离去。”

警员嗅着赵传薪身上残留的硝烟味,知道那些人或许平静,但离不开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发出那种延绵不绝的枪声?

赵传薪手里的弹夹,那么长,怕是能装得下三十发子弹吧?

警员脑袋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只觉得这趟押送真的令人煎熬。

贵妇看见赵传薪厚厚的外套上,留有众多孔洞。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却感受到胸肌的轮廓。

“这是弹孔吗?”

让她这样一说,赵传薪也感受有些不自在。

琢磨了一下,觉得暂时应当没危险,就脱掉衣服,解开下摆特制的扣子。

嘡啷嘡啷……

也不知道多少弹头,被抖落在厢板。

赵传薪系好扣子,再穿上。

众人:“……”

就离谱!

这要中多少枪,才能留下这么多弹头?

这都不死?

待到了监狱门口,车夫停车,出声提醒:“先生,到辛辛监狱了。”

他惊魂未定,带着颤腔。

赵传薪朝贵妇眨眨眼:“姐姐,我先走了。”

说着,毫不留恋跳车。

贵妇挪到车旁,把头伸出去喊道:“记得来找我。”

警员无语。

一波三折,总算到了。

警员很“客气”的将赵传薪请进了监狱,去和辛辛监狱的狱警做交接。

在狱警诧异的注视下,警员离开前和赵传薪说:“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神特么生活愉快。

头一次见警察祝犯人生活愉快的。

而且这犯人不戴手铐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警察交代过了,赵传薪和安德鲁·米勒又被关押到同一牢房内。

那个刺客,则被带去疗伤。

能不能活,为未可知。

牢房里,只有赵传薪和安德鲁·米勒两人。

赵传薪收拾好,躺在了床上,说:“你别睡,守夜,来人了叫醒我。白天你睡,我守着。”

……

翌日,纽约市曼哈顿区。

小约翰·洛克菲勒在办公桌后沉思,眼神发直。

敲门声响起,他抬眼:“进。”

瑞奇走了进来,这是他们家族的长期雇员,向来低调,是他的秘书。

瑞奇说:“有个不太妙的消息。”

小约翰·洛克菲勒心里一咯噔:“何事?”

“昨天,在贝特街第一分局,我们派的人,被打死在警局。后来,我得知他们要转移犯人,派了两伙人。一个在火车上刺杀,一队人马在澳斯宾镇去辛辛监狱的路上。全军覆没。”

小约翰·洛克菲勒昨日被父亲教训,所以故作沉稳。

但屁股下的椅子,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瑞奇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躁。

“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有军队保护他?”

瑞奇摇头:“据说,在警局时,安德鲁·米勒身边只有一人,也是个囚犯。押送他们的时候,多了个警员,最多不过三人。”

小约翰·洛克菲勒已经与大罗通话,在这件事上意见达成一致。

但这头却出事了。

他问:“有办法解决吗?”

瑞奇点头:“我调查过,另一个囚犯,一直和安德鲁·米勒关押在一起。我可以设法,将他们分开,然后行动。”

“就这么办,务必一击致命。”

……

早上,放风。

赵传薪和安德鲁·米勒来到操场上。

牢房内太昏暗了,为了节约经费,没有多少照明可言,令人心情压抑。

出来放放风,会好很多。

一群人不怀好意的打量二人,却没有贸然上前。

监狱新来囚犯,都是要站队,或者纳投名状,才能安心在这里待下去。

要么交朋友,要么确保自身够强。

别看安德鲁·米勒在部队待过,但这里的囚犯,各个膀大腰圆,伤疤、纹身、光头、海豹胡、铜铃大的眼珠子……

怎么吓人怎么来。

这可比在警局的时候,要吓人的多。

赵传薪看了看周围,除了高墙上持步枪警戒的狱警,这里没有热武器了。

他便将刚毅甲脱掉,转身,掩人耳目收起。

照例练起了平衡术。

从前,赵忠义手把手要教他练武,他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此时,不必旁人督促,他勤练不辍。

可见,人要成长,是不能强迫的。

见这里许多人要么小背心,要么光着膀子,赵传薪也不甘示弱,将T恤脱掉,丢给安德鲁·米勒帮忙拿着。

他的线条,没那么明显了,原因是这些天吃的多,囤积了脂肪,盖过了原本的肌肉。

但块头却越发显得壮实。

配合满背的纹身,和贯穿的巨大枪伤伤疤,还挺应景的。

有个黑人鬼鬼祟祟的上前,问安德鲁·米勒:“要不要香烟?我还有画报,有女人的画报。”

说着,他还挑了挑眉头,十分猥琐。

安德鲁·米勒摇摇头:“抱歉,我没什么钱。”

黑人上下打量他:“没钱也不要紧,可以用别的东西换。”

安德鲁·米勒苦笑:“我连换的东西都没有。”

黑人嘿嘿笑起来:“其实还是有的。看见那人了吗?”

安德鲁·米勒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见是一个络腮胡白人大汉,也正看向他。

目光充满侵略性。

黑人说:“他叫吉姆·考尔斯,是纽约西区非常有名的一个人物,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他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共度良宵。”

安德鲁·米勒打了个激灵,忙望向赵传薪。

黑人也同样看去。

此时,赵传薪左手撑地,两腿错开,缓慢的朝右拉伸。

然后右手撑地,两腿向左拉伸。

这就是平衡。

黑人看的瞠目结舌。

这是人能做出的动作吗?

赵传薪的腿缓缓落地,慢慢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对黑人招招手。

黑人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潜意识里就不太敢反抗。

“你回去告诉那个吉姆·考尔斯,让他当面来说,只要他有这个勇气。”

黑人觉得此人不好惹,赶紧跑了回去。

此时的黑人,在监狱里,压根缺乏统治力,就是给人跑腿的狗腿子。

远不像后世那样人五人六。

当他将情况告诉吉姆·考尔斯,吉姆·考尔斯脸色阴沉,却没有发作。

赵传薪没有理会这些阿猫阿狗,继续训练。

但是,当放风结束,往回走的时候。

吉姆·考尔斯带人追了上来。

“新人,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赵传薪驻足,转头看向了他:“衣服脏了可以重洗,人生却没多少机会重来。”

吉姆·考尔斯懵逼。

什么意思?

给我灌鸡汤呢在这?

他冷笑道:“咱们走着瞧。”

赵传薪看看不远处的狱警,没说话。

可是在要回牢房的时候,两人被狱警拦住。

狱警说:“你们要调换牢房。”

赵传薪耸耸肩,在哪里不是待着呢?

无所谓好么?

然而,狱警却将安德鲁·米勒拦住:“你还在原牢房。”

安德鲁·米勒面色大变,急切的看向赵传薪。

这要是分开了,自己还不是必死无疑?

然而赵传薪面色如常,乐呵呵问狱警:“你确定,他不换牢房,还在这里是吧?”

狱警硬邦邦的回道:“是这样。”

赵传薪朝安德鲁·米勒点点头:“安心!”

他跟狱警去了另一间囚室。

只是,他将周围的路线牢牢记住。

一进门,赵传薪愣住。

那个吉姆·考尔斯竟然在这里。

吉姆·考尔斯狞笑着起身:“没想到吧?”

“是啊,你着急让我给你上课是吧?”

“上什么课?”吉姆·考尔斯满脑子问号。

“比如,生物公母在生命延续中的作用,击剑运动在文明中恶劣影响。”

“瓦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