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刀两断

第三百九十四章一刀两断

汤予回到“清韵斋”时,云婧儿正坐在桌旁默默的发呆。见汤予神色不善,云婧儿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迎上前去,关切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汤予默不作声,在桌边坐了下来。云婧儿放心不下,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担心你,怕你克制不住脾气,同她们发生冲突。”

汤予仍是一言不发。云婧儿已经开始着起急来,继续说道:“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你说话呀。”

汤予侧过身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云婧儿,说道:“怎么,你盼着我出事,盼着我和陈佳音还有她的活宝儿子撕破脸皮,最好把她们一个个都宰了,是不是?”

云婧儿愣在原地,说道:“你怎么了?我是怕你……”

“哼。”汤予冷冷的哼了一声。

云婧儿委屈的说道:“你没事就好……”

汤予猛的站起身,说道:“我问你,你说李玺凭调戏你,可是真的?”

云婧儿神色大变,一脸不相信的盯着汤予,说道:“你觉得我骗你?这种事怎会有假……我怎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汤予看云婧儿神情悲伤,火气不由得小了一点,又慢慢的坐下。云婧儿颤声说道:“难道是陈佳音那妖妇和你讲了什么?”

听云婧儿称陈佳音为妖妇,汤予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吼叫道:“李玺凭虽不是个好东西,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连……连胎毛还没褪干净……如何能调戏你?”

云婧儿急道:“你看他哪里像孩子,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分明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云婧儿一时性急,居然骂起人来。

汤予强压怒气,说道:“你说李玺凭轻薄你,可有证据?”

云婧儿面色惨然,说道:“当时并无旁人在场……”

汤予脸色阴晴不定,默不作声。云婧儿喃喃道:“自你我住在“清韵斋”,那厮便常常趁你不在的时候借着各种理由到此。起初只是言语轻佻,我碍于情面不去理会,想不到今日他居然动手动脚……”

汤予愈加恼怒,大声喊道:“证据!证据!你拿得出证据,我立刻把他的狗头扭下来!但你拿不出证据,我又能怎样?”

云婧儿不理会汤予的吼叫,神情有些木讷的说道:“他在我身上乱摸,我气不过用力打了他两记耳光,他才吃疼逃走……”

汤予不愿云婧儿讲下去,喝道:“你说的全是废话,我是问你有没有证据?”

云婧儿眼神恍惚的看着汤予,忽然开口嚷道:“汤予,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走,去哪?”汤予眉头紧皱,说道。

“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个讨厌的鬼地方?”云婧儿说道。

之前陈佳音便同汤予讲过,云婧儿为了怕她把汤予抢走,才想要离开此地,所以不惜自损清誉诬陷李玺凭,现在听云婧儿之言果然如陈佳音所料。汤予强压着胸中的怒气,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哪都不去。”

云婧儿又是一愣,说道:“为什么?”

汤予答道:“我答应留下来教授李玺凭一年的剑术,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

“可你也曾答应和我一起离开洛阳!”云婧儿语气尖锐的吼道:“难道你忘了那夜在客栈中是如何向我保证的……”

汤予不愿多提及此事,忙道:“那不过是你我之间的几句说笑之辞,当不得真……”

云婧儿急道:“你对陈佳音说的话就是一言九鼎,而对我说的话便是玩笑当不得真?”

汤予理亏,无言以对。云婧儿气急败坏的说道:“汤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留在这里哪里是教授李玺凭剑术,完全是为了陈佳音!你……你喜欢她是不是?”

汤予怒不可遏,暴喝道:“对,我是喜欢陈佳音!”

云婧儿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眼眶。汤予继续说道:“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和你统统没有关系,我的事也用不着你来管!”

云婧儿没有擦拭泪水,任它肆意的流淌。汤予仍然宣泄道:“为了使我离开陈佳音,你就想出诬陷她儿子的法子。你好卑鄙!”

云婧儿痛苦万分,说道:“我没有撒谎,更没有诬陷她的儿子……”

汤予根本不听云婧儿的解释,说道:“既然做了,你何必狡辩!”

云婧儿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说道:“汤予,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了你。”

汤予正在气头上,只求一时痛快。他面目可憎的说道:“我就是这种人,你若看不惯便快些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云婧儿再也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撒落一地。她哽咽道:“你撵我走?”

适才陈佳音跟汤予灌了不少迷魂汤,眼下他心里只盼望着同心爱之人早成眷属,觉得云婧儿愈发碍眼,巴不得她立刻消失。故而此刻借着发泄怒气的机会,凶巴巴的喊道:“不错!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云婧儿的心顿时碎成数瓣,她渐渐止住泪水,缓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汤予狠下心来,说道:“自然是真的。”汤予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索性将头扭向一边故意不去看她。

二人谁都不再说话,屋内的空气好像凝固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云婧儿痴痴的站了许久,终于步履沉重的向门外走去。

本来嫌云婧儿妨碍了自己和陈佳音的好事,希望她赶紧离开。但现在见云婧儿真的要走,汤予心中又不忍起来。看着她转身离去,汤予几次想要开口挽留,可刚刚说了许多无情无义的话,汤予实在放不下面子。直到云婧儿的背影脱离了视线,他都没有说出口……

云婧儿走后,“清韵斋”里只剩汤予孤零零一个人。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解脱,自由,还是担心、惆怅……

汤予弄来了七八坛烈酒,拼命的喝起来,一直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世上要是有一种能使人永远醉着的酒该多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