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患难见真情，老三夫妻的光明未来

艾立群的夫人名叫张希云，曾经做过多年的财会工作，在日常生活中也养成了记账的习惯。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岳鸿民送给他们家的所有财物，都被她一笔一笔的记了下来。她大致估算了一下，所有东西全部加起来，总共的价值大约有一千三百元左右，这还不算买东西需要的票证。对于他们全家人来说，岳鸿民的这份恩情非常沉重，也非常珍贵，他们夫妻两个一直都记在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回报一二。好在光明总会驱散黑暗，两年前夫妻二人都重新恢复了工作，并且调回了京都。在这两年时间里，因为距离太过遥远，两人也只能时不时的寄一些京都的特产送给老三，只能略微表达一下心意，距离报恩还遥远的很。艾立群刚刚恢复工作那段时间，仅仅是把工作做好，就已经很吃力了，根本就顾及不到老三那边。直到今年的形势明朗起来，艾立群抓住机会，开始走到了更高的岗位，这才有了余力，可以为老三的前途做一些安排。事情也是巧的很，昨天艾立群把电话打到泉城，想跟老三说说话，这才从老朋友那里知道老三竟然来了京都。又是经过多方询问，艾立群这才打听到了老三父亲在京都的地址。当时刚拿到这个地址的时候，夫妻二人就有点吃惊，他们没想到老三的父亲竟然会住进华侨园。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二人虽然一直都在外地工作，但家人基本上都在京都，所以对大名鼎鼎的华侨园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虽然从来都没有去过华侨园，但却知道华侨园的房子很贵。今天出发之前，他们还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现在华侨园的对外出售价格仍然还是以前的一百美元一平米。简直就是一个吓死人的价格！关键还只能是外汇结算。刚才走在路上，夫妻二人还私下里议论，很好奇老三的父亲怎么就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拿出那么多外汇来买下华侨园的房子。老人家的手笔实在是有点太大，太吓人！他们夫妻和老三的关系早就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虽然因为多方面的顾忌一直都没有登门拜访，但他们对老三一家的了解还是挺深的，对于他们家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知道。从来都没听说老岳家还有海外关系，也没听说他们家祖上留下了多大的家底，现在却能买下多套华侨园的房子，难免让他们心生疑惑。如果艾立群找相关部门的人打听一下，或许能问明原因，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做。首先他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就算想问，他也会当面问老三，绝对不会在私下里调查。艾立群和老三已经分别两年，甫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但出于礼貌，他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激动，首先要问候一下岳文轩这个长辈。张希云一边分心听着几人说话，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室内的装修和摆设。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传说中的华侨园，此时看到这间屋子的豪华装修和新潮摆设，内心里还是很震动的。她此时看到的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更胜几分，好奇心总算是得到了满足，并且还生出了几分羡慕。艾立群毕竟是第一次和岳文轩见面，首先问了问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又问了问来京之后的感受，态度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之情。老三对艾立群来京之后的工作也很关心，偶尔也会插话问上几句。艾立群这次登门，一是以晚辈的身份拜访一下岳文轩这个长辈，另外就是借着老三来京的机会，当面和他谈一谈工作上的事。聊完家常之后，艾立群开始进入正题：“鸿民，岳叔都在京都买房子定居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把工作调到京都？我知道你一向孝顺，岳叔都这么大年纪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你恐怕也很难安心吧？”“立群哥，还是你了解我。我这个人一向没有太大的志向，从来都是低着头干工作，只要能把事情干好也就行了。在这一次来京之前，我还真没想过调动工作的事，还是见到我爸之后，才生出了这个心思。”说到这里，老三看了老爸一眼，继续说道：“我这个想法也是刚刚有，还没来得及和我爸说。虽然我爸现在的身体看上去还不错，但毕竟也是六十八岁的人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不在他身边看着，还真是不放心。立群哥你是清楚的，自从我参加工作之后，中午饭就一直都是在我爸那儿吃，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我都习惯了。现在我爸突然来了京都，还不打算走了，我还真的不适应。”听了岳鸿民的话，艾立群顿时笑了。以他对岳鸿民的了解，早就猜到他会是这样的想法。知道了好朋友的心思，艾立群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接着说道：“我昨天就打电话找你，没想到你来了京都，原本我还担心你舍不得离开老家，还想着怎么才能好好劝劝你，毕竟机会难得。没想到岳叔搬来了京都定居，这下子也就不用我劝你了。”“立群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是什么好机会？”岳鸿民催促道。“我们部里新成立了一个部门，要从全国征调精兵强将，你的条件正好适合。新成立的这个部门很重要，关键是领导特别重视，你要是能加入进来，未来前途可期。哪怕只看眼前，你调到新部门之后，马上就能官升一级，这也是非常难得的好机会。”艾立群先是简略的讲了讲，又重点介绍了一下新成立部门的职责。听完他的介绍，岳鸿民兴奋的说道：“能有进京工作的机会，就算是各方面的条件差一点，也有无数人抢破头也愿意来。到了我这里，不但有进京工作的机会，还能官升一级，未来还有更加光明的前途，再加上单位里还有你的关照，馅饼都砸到脑袋上了，我要是还不愿意接，那就真成傻子了。”老三虽然耿直了一些，但又不是傻，自然知道这么好的机会必然有很多人争抢，要是没有艾立群的提携，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怎么也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工作是好工作，机会也是好机会，但他要问明白一个问题，“立群哥，你替我争取这个岗位和机会，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你调到部里工作也不过两年时间，能站稳脚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别因为我这么一点小事就影响了你的前途。要是有难度，咱们另外再找机会也是可以的，我又不着急，就算晚几年进京也没关系。”老三如今也已经是行政十三级的干部，想要在部里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他刚才还答应老三会让他官升一级，难度就更大了。为了把这件事情办成，艾立群在背后确实做了很大的妥协和让步，但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老三知道了。为了不让老三有什么负担，他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鸿民，你也太小看我了！两年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要是还不能扎下根来，那也太没出息了。你放心好了，你现在的级别又不高，把你安排进新成立的部门还不是轻轻松松。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事，能有什么好为难的？”毕竟是曾经共同患难的老朋友，既然艾立群已经把事情办妥，岳鸿民也没必要追问这些细节，以后好好相处也就完了。岳鸿民痛快的说道：“不管为难不为难，反正你把事情已经办妥，那我就等着进京的调令了。”“最多一星期，正式的文件就应该能下达到你现在的单位，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说完岳鸿民工作的事，张希云接话道：“鸿民，我和老艾是想着你能进京定居，只把你一个人调过来，肯定不是回事儿，晓菲说不定会在背后埋怨我。”没等她继续往下说，岳鸿民就大咧咧的说道：“嫂子，你放心好了，胡晓菲虽然小毛病一大堆，但她在大事上并不糊涂。她又不是缺心眼，我进京工作之后明摆着大有前途，难道她还能拖后腿不成？”“你怎么能这么说晓菲呢？”张希云和胡晓菲的关系一直都处的不错，当然要帮着她说话，“晓菲就是干净了一点，办事情周到了一点，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小毛病一大堆了？幸亏她没在身边，不然的话，听了你对她的评价，又得和你闹。”“不会的，她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早就习惯了，顶多也就是多唠叨几句。”岳鸿民这么说倒也没错。他和胡晓菲的性格差异极大，但可能是性格互补的原因，也可能是胡晓菲对岳鸿民这个曾经的大帅哥真心喜欢，这么多年也只是偶尔拌拌嘴，两人的夫妻感情一直都挺好。张希云不在和老三探讨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你不要再打断我的话了，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晓菲带着孩子在泉城工作，而你却要在京都工作，两个人长期两地分居不是个事，怎么也得把这个问题给你们俩解决了。晓菲的工作也挺好的，她又是一个要强的人，要是一直留在泉城，说不定也会有很好的前途。如果她愿意和你一起进京，暂时也有一个机会。但工作岗位就很普通了，暂时也只能和我一样在妇联发光发热，以后是否还能把他调到自己心仪的岗位上工作，现在还不好说。”老三扬起手来在旁边的扶手上拍了一巴掌，高兴的说道：“嫂子你考虑的也太多了，胡晓菲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就这么说定了，让她和我一起进京！她虽然有点事业心，但肯定还是要以我为主，以家庭为主。不只是我这么认为，我是他男人还能不了解她的想法吗？她肯定也会这么想。她能和我一起进京，而且还能去妇联这么好的单位工作，还能有什么好挑剔的？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能把她乐疯了。她肯定不愿意和我分开，只要能和我一起进京，别说去妇联工作了，就算是让她去糊火柴盒，她干起活来肯定也是美滋滋的。”虽然老三说的有点夸张，但张希云对胡晓菲同样很了解，这的确很符合胡晓菲的心态。把这件重要的事情说完，艾立群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刚刚上午十点钟，便站起身来说道：“岳叔，我上午还有事，就不留下来打扰您了，改天再上门和您聊天。”岳文轩也站起身来，热情的拉着他的手，强硬的挽留道：“立群，你们夫妻第一次上门，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们走，必须得留下来吃顿饭。也是赶巧了，昨天几个孩子听我说起佛跳墙这道菜，一个个的都馋得不行，非嚷嚷着要吃，我也就答应了。前段时间我请了一个专业厨师，名叫王留豹，他特别擅长做鲁菜和粤菜，对于闽菜也有研究，尤其是闽菜中的经典名菜佛跳墙，做得特别地道。这道菜做起来太费时间，要炖煮五个小时，想要吃这道菜，必须提前做准备，既然你们夫妻两个正好赶上，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艾立群已经请了半天假，上午确实也没其他重要的事情，走不走都可以。他和老三两年没见，确实也想多聊一会儿，既然岳文轩盛情挽留，也就顺势说道：“这这个人嘴馋，一听说有好吃的就走不动了。佛跳墙这道菜，我还是多年以前吃过两次，现在想起来仍然回味无穷。难得能吃到一回佛跳墙，其他工作也只能往后排了，我这个人好吃，老三没少因为这件事笑话我。”既然答应了要留下来吃饭，夫妻二人又顺势坐了下来。想起艾立群好吃这件事，老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乘机说出了一个隐瞒多年的小秘密：“爸，六八年的事情，也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一段时间，你挺喜欢做菜的，经常做一些平常很难吃到的肉食，比如：烧牛肉、卤猪蹄、香酱驴肉等。你每次都做挺大一份，想要留着多吃几顿，但每次吃不了两顿就都没了。你还跟我说怀疑是承东他们给偷走了，其实是我拿的。”说到这里，岳鸿民哈哈大笑。艾立群却有点不好意思，回想起那段时间的经历来，并非都是痛苦，同样也有美好的回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接话道：“那段时间正赶上我挨了一次毒打，身上伤痕累累的，别人都离我远远的，生怕粘上我跟着一起倒霉。只有老三不怕风险，也不怕那些风言风语，经常去看我。那个时候，我俩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我怕老三太过冲动，担心他做出过激的事情，就故意给他出难题。又是让他给我准备药品，又是让他给我送好吃的。我自己在床上美美的躺了半个月，却把他给折腾坏了。原本我只是想着给他找点事干，分散分散他的精力，万万没想到竟然养出了一个嘴馋的毛病。原本我虽然好吃，却不贪吃，但岳叔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老三拿来的那些熟食一样比一样好吃，吃得次数多了，几天不吃一口就馋的不行。就因为我嘴馋的毛病，没少被老三给笑话。当然了，我也借着这个由头，总能从老三的手里骗点好东西解解馋。”岳文轩也跟着哈哈大笑，趁机说道：“既然你喜欢吃，那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多往岳叔这儿跑上几趟，保证能让你吃得高兴。王留豹的手艺不错，我也偶尔会下厨做几道菜。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不是我吹牛，比王留豹还要好上几分。就是我这个人比较懒，不爱做菜，只有兴致上来了，才会卖弄几手。最重要的是我这里不缺各种食材，家里有两个冰箱，不管是猪牛羊肉还是各种海鲜都有储备。不管你想吃什么，提前说一声，基本上都能准备好。”老三本来就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也跟你说道：“立群哥，你不用担心会吃穷我爸。我爸现在是大资.本家，手里的外汇多到花不完，昨天刚刚给了我五千美元的零花钱。手里有外汇，想买什么都能买到，所以你不用担心票证不够。嘴馋的时候，尽管过来打秋风，我爸只会高兴，绝对不会把你撵出去。”听到老三说刚刚从老爸的手里拿到五千美元的零花钱，艾立群夫妇很吃惊，但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艾立群爽快的说道：“鸿民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厚脸皮，岳叔又是自家长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嘴馋的时候就过来吃。”老三说到五千美元零花钱的时候，艾立群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老三没有注意，岳文轩却注意到了。岳文轩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便状似无意的说道：“老三是个有福气的，能有立群你这么好的朋友，你也别和他客气，尽管过来大吃大喝，我肯定会把账记在他的头上。”众人跟着大笑，岳文轩接着说道：“说起美元来，我也是个有福气的。上一次应老友的邀请去了一趟港岛，我发现那边的金融氛围特别活跃，我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就出手试了试，没想到我还有这方面的天分。每次出手都能赚到一大笔，后来干脆在那边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这段时间经营的还不错，钱是越赚越多，我反而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我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早就对金钱没了太大的欲望，只是想着尽量多给几个孩子留点家底，这才有了点动力。暂时先这么做着吧，过几年也就做不动了，那个时候我就彻底什么都不管了。”虽然岳文轩说的很简略，但知道过程之后，艾立群也就放心了。只要资金来源正大光明，经得起查询，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中午之前，出去游玩的人和学生们都陆续回家，家里开始热闹起来。艾立群夫妻是岳鸿民的好友，有这份关系在，全家人都表现的很热情，语言上也很亲密。夫妻两个本就已经有了和岳鸿民深交的打算，面对他的家人，自然也表现得很亲近。这几天家里吃饭的人太多，二号楼的厨房只有两个灶，不太够用。王留豹夫妻二人就分了两个地点做饭，这样既方便，速度也更快。今天中午的主菜佛跳墙就是在三号楼的厨房处置的，王留豹整整炖了两个大砂锅，数量足足的，免得不够分。众人对于传说中的佛跳墙早就翘首以盼，等到砂锅端上了桌，盖子刚一打开，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弥散在整个客厅。这股香气中融合了鲍鱼、海参、鱼翅、鸽蛋、蹄筋、花菇、墨鱼、瑶柱等珍稀食材的精华，其香味浓郁而复杂，仿佛是大自然馈赠的极致美味。作为艾立群的好友，岳鸿民自己也是个嘴馋的人，闻到香味儿之后已经一刻都等不了，赶紧招呼大家一起动手，用最快的速度把饭菜都端上桌。大家各自坐好之后，酒杯满上，岳文轩首先举筷，夹起一块鲍鱼，轻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片刻后，他赞许地点点头：“王师傅的手艺太地道了，火候恰到好处，味道醇厚而不失鲜美，确实是一道难得的美食。大家都别看着，也赶紧尝一尝。今天咱们先解解馋，然后再喝酒。”艾立群和他的妻子也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二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满足和惊叹的表情。艾立群赞道：“今天的佛跳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没有之一，实在是太好吃了！”其他人也都纷纷举筷，品尝这道传说中的佳肴。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品尝到这道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岳鸿民感叹道：“这样的美味，真是难得一见。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有限，能吃到一顿肉都已经很奢侈了。现在的生活真是越来越好了，就连这种大饭店里才有的名菜，我们在自己家里也能品尝到了。”岳文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慨：“是啊，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困苦，现在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