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在水里的空间

齐星感受到自己被带入到一股冰冷的水中。水流正快速地擦着她的肌肤，一点儿也不温柔。

好冷！她紧憋着气。

靠！她搂着的这人是什么怪物！居然能跳穿地面的金属板！

男生继续默默地带她往水下潜。齐星努力地在水中眯开眼，朦胧地看到眼前的景象十分地暗，感觉是有几盏安全出口灯断断续续闪着绿光。

呵呵……这里就像阴曹地府啊。这个男生是黑无常的化身吗，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受到在水里的影响？

刚刚被刀刺了，头要被撞了都不算什么了。现在这人一路还带她往下潜，一点都没有要上浮的意思，是要把她带到水里一起寻死吗……

齐星心里有点虚，她不知道刚刚自己对少年的信任是否是正确的。

或许乐观一点？他也是在找能上岸的安全地方？

反正现在在水里她也问不了他，自己这条命已经被握在他的手中，幸运的话可能最后能活下去，也有可能她就……

齐星的脑袋里还在小剧场的时候，她又看到自己眼底闪了个红光——男生的脚下的地面又裂开了。

但这次地面炸开的同时，居然从光亮之中飘出了一只手！

齐星见此，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碎块飘散开后，发现原来那只手并不是她所想象的是一个断肢，它是完整的连在一个人的身上，齐星内心松了口气。

但好像那人的样子……有点不正常？

在他们下方的那个人像个气球一样悠悠然地升了上来，没有任何动作。在男生衣服上散发的微弱灯光下，能看到他的四肢是肿胀的，甚至舌头都伸了出来。整个人的皮肤格外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是尸体！齐星内心一惊。

她身前男生看到后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他淡然地用手拨开了这挡住他们前进的尸体，当尸体飘走的时候，那肿胀手指还碰到了齐星的脸。

齐星觉得一阵恶心，感觉要吐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尸体！

她还是被带着继续下潜，再次穿过了地面，发现原来下面的空间里更是有着更多数量的“人”，有些已经浮在了天花板上，有些则沉在了地面。

在闪烁着幽绿灯光的灰暗空间里，还能看到有各种像皮肤碎屑、毛发等杂质飘在水中，显得这层的水有些浑浊。

齐星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原来现实比她看过的恐怖电影，更加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只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胸口挤压的闷感也越来越厉害，让她有点憋不下去了。她拍了拍男生，想要告诉他，她需要呼吸。

男生好像知道她的意思，游得更快了些，他再一次破开了这个房间的地面，这层的地面似乎有些厚，他“踢”了两次才把地面破开。

当他看到下面的景象是幽蓝色的深渊的时候，神情放松了些——他们终于游出了建筑来到海里了。

什么……还要在水里吗……

此时的齐星已经要受不了了，意识已有些模糊，她的头开始不受控制渐渐地垂下……

难道自己真的要……

她的鼻子不受大脑控制地吸了一大口海水。

……

……

……

“呕漏漏……”

她感觉到自己喉咙里反向涌上了齁咸的水，在水中吐出了泡泡，瞬间整个人感觉清爽了很多。

咦？刚刚胸口闷感的感觉……好像没了？

齐星眼前一亮。

自己好像能呼吸了？她试探性地再吸进一些水。

结果和刚刚一样，海水被她吸入鼻腔后，她的身体又自动把海水从她喉管里排出。

等等，她居然能在水下呼吸了？！这……不符合她的生理构造啊！

她似乎意识到些什么，回过头望向背后已经离她有好几米远的灰色水泥建筑。

那原来是建在冰川之上啊，莫非那里就是实行休眠的地方吗？

那她身体出现的改变是因为休眠计划吗？

但她明明记得自己签的是治疗，怎么反而好像是被改造了一样……

有些忧虑忽然爬上了她的心头，齐星回过头看着前方，不知道她即将要被带要到哪里去。

那现在自己的病有被治好吗？

还有为什么身前这个男生一直叫她托特？

为什么黑甲人要抓她？

……

她，现在真的是齐星本人吗？

……

这些疑问就像她眼前海底深渊——仿佛没有尽头。

齐星看着海里无边无际的深蓝色，见男生也没有要上浮的行动，她搭在他的身上，渐渐地困意涌上了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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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建在冰川之上的灰色建筑，此时已经倾斜了许多，估计没过多久就要全部沉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