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4章 神秘老妪

楚风并没有点破大汉话中的漏洞,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反正众女都没有因为大汉的话而感到抵触,他当然是乐意之至。最后楚风大方地给出五个金币,答应了大汉的交易。

彪形大汉的外表和性格格格不入,这一点很是让苏慧感到有趣。苏慧百无聊赖地抱着小玉,兴冲冲地跑到了大汉身边,颇有韵味地询问道:“我说大叔,我看你身强体壮的,应该是经常出入南疆之地的冒险者吧,你怎么也会跑到小镇外当起向导来了呢?难道说你们做冒险者的,在大山里就带不出宝贝来!”

听到苏慧的问话,彪形大汉惊异地看了看娇俏动人的苏慧,视线又从精致的迷你虎身上瞟过,然后才诧异地反问道:“这位弟妹,你难道都不害怕我吗?”大汉所指,自然是他身上所附带的稀薄戾气。因为像他这样的冒险者,定然是经历过浴血拼杀的,所以身上自然而然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暴戾之气。

苏慧两眼无辜,好奇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只是对于大汉的称谓,苏慧还是非常满意的,直接选择了接受。这让高云艳和隋月甚至宋菲儿甚是无语,说起来,楚风的态度非常明显,他可以接受高云艳、隋月和宋菲儿,但唯独不会接受苏慧。苏慧只是大家公认的小妹而已,她如此随性,众人当然拿她毫无办法。

苏慧的反应让大汉满腹疑问,因为大汉的境界远远低于苏慧,他既看不出苏慧的境界,又不会相信苏慧会比她高强这么多,所以他只能把这个疑问烂在肚子里。回到苏慧的问题上,大汉想到自己前半生的经历,嘴角不自然的泛出一丝苦笑:“我们拼死拼活去冒险,自然会有丰厚的利润可图!可是你也知道,对于这种刀尖甜血的日子,我们每次出门,都意味着会在阎王殿门口打转。所以我们每次顺利回归时,自然就会恣意人生一番喽!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若是怠慢了人生,死后岂不太过落寞!”

“嘿嘿!所以嘛,纵情一夜,腰包当然就空空如也了呗!”大汉高谈阔论一番,可是神态之中却看不出丝毫后悔,反而是痛快之极。“说实话,我是真的挺羡慕楚兄弟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佳人相伴,要是有哪位姑娘愿意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这些冒险者,那才叫虽死犹幸呢!”

大汉虽然只是在和苏慧交谈,可是当楚风听到这番话时,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大汉的经历和他何其相似,他不也是经常生活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吗?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苏慧的大方健谈让大汉都感觉不可思议,苏慧算不上冒险者,她没有冒险者的粗犷和野性,反而具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彬彬有礼惹人喜爱!这样的姑娘,对人礼貌但警惕心极高,一般的旁人很难与她们攀谈上!但苏慧却偏偏是这类女孩儿中极个别的反常姑娘!

在大汉的带领下,楚风在小镇上找了座繁华的客栈。客栈人满为患,人气不错,装潢也大端,很是吸引人。在客栈小小地吃了一顿饭之后,楚风让高云艳和隋月两人在客栈里暂住下来,进入南疆山域的事情楚风不打算让两人跟着一起去冒险。至于苏慧,因为考虑到她幼时一直被封印于此,所以楚风是希望她能够重返血池,说不定苏慧还能够碰到出乎意料的际遇。

南疆山域的入口就在小镇深处,虽说那里是进入南疆之地的唯一入口,但是聚集在那里的人却并不多。很多时候那里都是一拨人一拨人的进入,然后半残半废的出来,几乎看不到有落单的修炼者敢独自一个人进去,因为一个人没有照应,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

此时山域入口就只有一拨人,不过队伍很庞大,共有近百人,不过楚风仔细看过,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两个修炼者达到了战灵境界,其他人多数维持在战魂五六阶左右,按照南疆之地的危险程度,这百人中能够活下来一半就已经是万幸了!

当大汉带着仅有的楚风、宋菲儿和苏慧三人来到入口时,对面队伍中一个同样彪悍的中年男子扛着把大刀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朗声招呼道:“我说王虎,你今天这是唱的哪出戏呀?你就带着这三个人去南疆山域?不是我打击你,就凭你们这几人,恐怕走不了多远吧?”

王虎打了个哈哈,微微笑了笑:“潘锐,我这个人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可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这位兄弟和两位弟妹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所以就叫我带个路而已!等到了断魂湾,我会立即折返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叫潘锐的大汉恍然大悟,“那行,我们这边的人还未到齐,你就先走一步吧!”潘锐虽然好奇楚风三人为什么敢独自擅闯南疆山域,但他聪明地没有多问,不是因为他害怕祸从口出招惹了谁,而是他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矛盾而伤了和气。

据王虎所述,真正能够称为南疆山域的,其实是从断魂湾开始的。前面的虽是山路,但是却极少会碰到奇珍异兽。因为外围灵气稀薄,植被普通,稍有价值的灵物都已经被外人所采摘,所以没有灵兽会愿意到外边来招摇过市。

断魂湾是一处河湾,不过很奇怪,断魂湾中的水是黑色的,据古时的传言,断魂湾是因为聚集了太多修炼者的冤魂,所以才变成黑色的。至于断魂湾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说得清楚!反正河湾上没有桥,河水静如泼墨,毫无波澜。而最为诡异的,是这断魂湾的水浮不起任何东西,唯一能够承载的,是南疆山域中一种名叫浮沉木的木头,所以在断魂湾岸边,停泊了许多以浮沉木制成的船只。

撑船的船家家世很神秘,他们世世代代在断魂湾上漂泊,身上探测不出任何的能量波动,可是也只有这些船家,才能够在河水里游动,这一点,让许多修炼者都感到诧异。

将楚风三人送到断魂湾边上,王虎便折身返回,没有作任何的攀谈。断魂湾极其安静,听不到任何啁啾鸟鸣,就那样静静地流淌着,横亘在大路中间。除非是战尊及以上的高手,否则谁都必须要借助浮沉船跨越过去。

河岸边上,一艘小木船安静地停靠在那里。船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脸上长满了岁月的皱纹,样子很奇怪。她坐在船头,从不去关注路边上的行人,似乎只等着有客人前来询问。

苏慧见老婆子像根木头似的坐在船上,心生好奇,于是三两步跑到河岸边,客客气气地问道:“老婆婆,请问你要过河吗?”

老婆子听到有姑娘的声音传来,缓缓抬起头,气质衰落的正脸让苏慧看得都感觉害怕。老婆子的眼神表面上看起来确实空洞无味,可是有心人看去,看出的却是深邃。当楚风将视线扫过去时,正好与老婆子对视上,在那一瞬间,楚风的思绪像是飘入了一个飘渺的星空,身体如同透明的似的,仿佛他所有的秘密都被老婆子一览无遗。

楚风心头一震,连忙撇开视线,一种莫名的悸竦的感觉在心口回荡。“这个人好奇怪?”楚风努力平复着心中的震惊,他不断告诫着自己,这个老婆子很神秘,绝对不是普通人,如果没有必要,他肯定不会去招惹。

少顷,老婆子从楚风身上移开目光,带着笑意看向苏慧,并反问道:“这里可是断魂湾,姑娘真的想渡过去?”

苏慧连连点头道:“嗯嗯!不止是我,还有我的大哥哥和姐姐,我们都想渡河!”

老婆子微微一笑:“浮沉木,渡浮沉,一路浮沉,浮生一梦!既然三人要渡河,就上来吧!”

“嗯?”老婆子的话暗藏玄机,充满了韵味,让宋菲儿蓦然一惊。“一路浮沉,浮生一梦?”宋菲儿细细叨念,总觉得这句话里隐藏着某种道理。

当楚风三人都上到船之后,老婆子便开始摇动船桨,小船也因此开始向前移动起来。河水很黑,可是当船桨把河水带出水面时,众人所看到的水却是澄澈透明的。楚风、宋菲儿和苏慧三人刚发现这个新奇的现象,船头的老婆子就开口自言自语道:“人道魂断断魂处,不知浮沉沉浮生。浮生不思,浮沉难断,苦叹天下愚昧人哪!”

苏慧越听越糊涂,不由问道:“老婆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断魂湾上度过的吗?”

老婆子没有回头,却很平静地回答道:“我姓孟,年轻的时候,世人都叫我孟娘。没想到熬着熬着,年轻时候的孟娘如今都变成孟婆喽!呵呵,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孟婆吧!”

“老身苦守断魂湾多年,只为渡人渡己,只可惜我所渡之人无人能度过浮沉!唉,真不知道是世道的苍凉,还是人世的惨淡哪!”老婆子深沉得可怕,失落与失望皆充斥在心头,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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