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血肉的离合(1)

  蜿蜒的道路布满了荆棘是选择前进还是选择后退,在前进和后退之间正义是否真的可以在道路的尽头击败寒冷的黑夜,流浪的尘埃遮蔽了皎洁的星月是选择爆炸还是选择消亡,在爆炸和消亡之间理智是否真的可以在尘埃的中心找到救赎的力量,喧腾的河流遭遇了干涸是选择收缩还是选择壮大,在收缩和壮大之间节制是否真的可以在河流的伊始凝聚鲜活的雨露。

  正义失去了信仰的支撑还是不是真正的正义,正义和罪恶之间必须要挖出一条鸿沟吗,理智失去了意志的拥簇还是不是真正的理智,理智和疯狂之间必须要隔着一扇心门吗,节制失去了秩序的包容还是不是真正的节制,节制和贪婪之间必须挂起一把铁锁吗,两者的存在不是绝对却在相对的世界里感受不到温度,冰冷的灵魂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由原来的圆形冻结成了方形。

  光明之王蓝星烨看到双方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决定出动光明之国的百万大军,他站在城堡上命令将士必须冲破敌兵的防线然后占据有利位置,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伴随着号角的鸣奏向着战场淌了过去,凶兽和各个部落的生灵看到疾驰而来的士兵们,精灵跳上了野猪的后背马人跳上了巨蜥的后背,野人跳上了饿狼的后背异鬼跳上了蜘蛛的后背,他们全都积蓄起厮杀的气力仿佛要把光明的翅膀折断在黑夜的混沌里,光明之国的士兵迈着奋进的步伐一点一点逼近了僵持的战局,他们挥舞着兵器冲开凶兽和生灵的阵形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凶兽和生灵虽然视死如归可依旧无法阻挡士兵们的碾压,他们左右闪躲还是逃不掉被光焰拖进坟墓里的宿命,光明之国的士兵在战场上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大捷,他们杀死了四位国君所有的凶兽,部落里的生灵也已经死伤了一大半,光明之王望着扭转的战局心里的磐石总算落了地,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掌好像胜利的喜悦从遥远的天边飘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一切似乎都是天意的安排一切又都像是心灵的指引……

  黎明的光焰冲撞着刀剑的声响将悲悯的情怀镌刻在了正义的丰碑上,残暴的杀戮伤害了怒放的花瓣让死亡的阴影跌落在了仇恨的深潭里,虔诚的信仰依附着璀璨的星芒将仁慈的教义描绘在了理念的日记上,痛苦的*惊醒了恍惚的噩梦让消沉的意志凝结在了冷漠的冰雪里,和平的白鸽携带着炽热的激情将至善的福音灌输在了心灵的沃土上,战争的飓风席卷了坍圮的废墟让崭新的幻象漂浮在了模糊的记忆里。

  幸福找不到幸福的影子只能在痛苦的实体里感受着卑微的存在,希望找不到希望的道路只能在失落的陷阱里回想着最初的热忱,一切在没有觉醒之前还是要面对纷繁的困扰,让幸福得不到光明的普照让希望看不见未来的图景。

  四位国君看到自己的凶兽和生灵惨遭屠杀终于按捺不住悲愤的情绪,他们相互商议后决定让将士们奔赴战场打掉敌兵的嚣张气焰,四个国度的士兵们手持刀剑冲杀进了惨叫与呐喊齐飞的血腥游戏里,光明之国的士兵先用兵器与四个国度的士兵恶斗在一起,然后再带着血淋淋的铠甲你推我桑肉搏在一起,最后都躺在黄土上望着凝重的苍穹归于喧嚣后的沉寂,光明之国的士兵就这样与四个国度的士兵血战了九个昼夜依然难分胜负,他们杀杀停停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也看不到黄昏的暮色,然而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暂时的停歇而让正义驱除战争的残酷,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却看不到宽恕,权力的欲念摧毁了单一的个体在种族的厮杀里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有一抹隐忍的残妆触动着心扉让卑微的念想勾勒出凄美的离殇……

  权力的较量从温暖的晨曦延伸到冰冷的寒夜到底要消耗掉谁的意志,在理性和感性的双重压迫下自由是否还能够约束住心灵的规则,欲望的膨胀从单一的幻想延伸到贪婪的本质到底要蚕食掉谁的灵魂,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考验下节制是否还能够保留住至善的纯真,虚假的表象从梦境的斑斓延伸到现实的单调到底要吞噬掉谁的理想,在坚持和放弃的双重打击下真实是否还能够固守住道义的底线。

  权力支配着意志,意志控制着权力,欲望蛊惑着灵魂,灵魂挑动着欲望,表象撕裂着理想,理想揭露着表象,复杂的事物总是在运动或旋转中变成单一的一个侧面,然后在单一中静止创造出新的秩序。

  光明之王蓝星烨看到混战的双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决定亲自上阵,他抽出血红色的魔杖将一道炽热的光焰射向了封锁的云端,漫长的等待给不了他赢取胜利夺得花环的荣光,痛苦的煎熬犹如毒蛇一样霸占了他的血肉和灵魂,光明之王高举着魔杖心里只有对黑暗的仇恨,他的眼睛盯着前方脚步如飞一般奔走在回廊之上,惨烈的杀戮每一分每一秒埋葬着慈悲的心肠让尘土倾覆信仰,愤怒的嘶吼拉扯着死亡的影子在宽恕的面前看不见爱的誓言,一切都好像是冰冷的样子没有理智的渗透,就在光明之王快走出城堡的时候,血精灵突然从屋檐上爬下来抢走了他的魔杖,光明之王气急败坏地追赶着逃之夭夭的血精灵,他不想让黎明的光焰再一次陷入冰与火的争斗之中,然而正义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在战争的残杀里感受到温暖的存在,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欲念迷惑着思潮让未知变得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