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难的征程(12)

理性的光环制约了感性的冲动在爱情的对岸依旧坚守着最初的信任,意志的本相揭露了虚假的面具在美好与丑恶之间选择了前者,存在的价值估量着灵魂的砝码将肉体的表层涂上了闪亮的色泽,先验的错觉裹挟着知性的力量将生命中的曙光烘托到最美,自然的法则模糊了失去与占有的界限让等待总算有个归期,社会的条文曝光了现实的另一面让美梦再也填不满心灵的空缺。

情爱的温度从滚烫的沸点降到了寒冷的冰点,又从寒冷的冰冷回升到了滚烫的沸点,血红的光焰从幸福的山巅坠进了痛苦的深渊,又从痛苦的深渊折返到了幸福的山巅,一个轮回的结束预示着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就像飞逝的光阴没有有限的束缚只有无限的循坏。

国君陆明轩的弟弟打完麋鹿后独自回到了蝶澈之国,他刚扔下手中的猎物便前往大公主的寝室想霸占她,大公主此时正对着梳妆镜台盘起发髻和涂抹粉黛,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已经一步步向她靠近,国君的弟弟撞开门扉强行将她挽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要让大公主做他未来的妻子,要让大公主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然而大公主死活也不肯答应他的追求,她说自己此生只会和国君陆明轩长相厮守,只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国君的弟弟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改变她的真心,他无奈地摔上房门消失在了多情与无情造就的平行空间里……

美梦的尽头充斥的是美梦的延续还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启,权力的纷争除了限制肉体的自由还影响了哪片灵魂的纯净,虚假的谎言欺骗的是尘世的喧嚣还是世外的宁静,沉寂的日子除了将欢乐变成苦闷还将谁的信任变成了背叛,醇酒的甘洌灌醉的是亲情里的血肉还是爱情里的玫瑰,嫉妒的胚芽除了扼杀希望的残光还掠夺了哪道绚丽的霓虹。

残酷的真相挤压着外表的繁华在破碎的梦境里看不到世间的美好,坚定的信念掩盖着淤青的伤疤在心灵堕落的当口发现了生命的奇迹,所有的动荡并不代表所有的忧患,所有的和平并不代表所有的安乐,动荡与和平也许在美梦的伊始正好反过来代表着安乐和忧患。

“我们的国君不是和你一块到野外狩猎去了吗,怎么迟迟不见他归来?”蝶澈之国的大臣聚集在一起,焦急地问。“我和我的哥哥原本是想到野外打麋鹿,但他又改变主意说自己要把我们国度的水晶球残块和星宿之国的水晶球残块送到光明之王蓝星烨的手中,所以我们在半道上边便分道扬镳,他去了光明之国,我去了深山老林。”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蝶澈之国可不能一日无君啊!”群臣大声议论着,沮丧地说。“这个我也说不准,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二月,”国君的弟弟露出哀伤的表情,假惺惺地说,“如果我的哥哥一二月还回不到蝶澈之国,我只好委屈自己代理整个国度的大事小事,到时也请你们多多关照和谅解。”

“现在谈论这些事情还为时过早,我们的国君不会只想着奉承光明之王,他还会想着蝶澈之国的黎明百姓,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到我们的身边。”群臣向四周散开,执着地说道。“但愿如此,我想我哥哥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感激涕零的,他对你们的爱和对子民的爱是我永远也取代不了的,我还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国君的弟弟甩了甩衣袖,生气地说道。

此时,黎明的光线刺穿黑夜的伪装在暖潮的簇拥下一点一点朝着幸福靠近,冰雪的锋芒击退了阴霾的包围在华美与透明之间闪耀着最初的色泽,平凡与非凡只隔着一层薄纱却有低贱与高贵之别,陌生与熟悉只隔着一次转身却有亲密与疏远之别,忧伤还是原来的忧伤只不过透出了欣喜的感觉,痛苦还是原来的痛苦只不过抹上了蜜糖的味道,那些失去的东西也许在绝望的边缘已经获得了最大的奖赏……

思念的浪潮推动着玫瑰的香味在爱情的天平上摇晃着生命的心弦,悲愁的乐调冲撞着灵魂的柴扉在孤独与疼痛之间迸发出哀伤的旋律,残缺的信仰扯碎了物欲的屏障在救赎的悬崖边做着最后的挣扎,迷失的荣耀阻碍了前进的方向在安逸的陷阱里甘愿堕落,时间的光轮延伸着美梦的长度在空间的宽度里改变着历史的模样,意志的本真表露着现实的表象在黑暗的源头喷涌着光明。

等待着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永恒的幸福需要经受各种苦难才能获得,那些看似光鲜的幻梦不知浸透了多少的明媚与忧伤,只是眼睛让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所有需要看到的一切。

大公主守候了多日依然没有看到国君陆明轩的踪影,她决定带着干粮和水具离开城堡四处打听,蝶澈之国的子民告诉她国君和他的弟弟一同走进了老林,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国君从里面走出去,大公主冒着被野兽袭击的危险独自一人进入了老林。

她在老林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地望见了古屋的轮廓,渺茫的希望示意他那里很可能就是国君被囚禁的地方,果然她打开木门看到国君正双眼迷离的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大公主替国君解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她吃力地扶起伤痕累累地国君朝着门外走去,昏暗的光线照着他们的身影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灰色,就这样他们磕磕绊绊地走在甜蜜与酸楚铺就的大道上,任凭冰冷的寒流怎样肆虐都不能冻结两颗心攒成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