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太阳的秘密(9)

(二)

冰蓝色的天空模糊了伤痛的记忆将谁的疤痕掩进明媚的曙光里等着生出欢乐来,无眠的思念割破两个忧伤的心灵在忧伤的夹缝里写满黎明的忧伤,血红色的光焰击退沉沉的暮霭后把谁的眼睛涂抹上了粉嫩的霞丹色,卑微的灵魂向欲望的深渊妥协时肉体上的神经在谁的心脏里一次又一次颤动,光焰和闪电依旧在看不见的世界里左右徘徊,连接在博爱与欲望两头的东西是否就是丧失的信仰,漆黑色的黑夜给不了白昼满意的答案,白昼也提不出一个合理的疑问给黑夜,两个孤独拼凑起来的世界就像两个分离的半圆重叠在一起显得多余撕开又残留着彼此的痕迹。

黎明的翅膀泛着殷红的光泽在黑暗的国度里落下一片温柔的火焰,寒冷的暗夜抚平月亮的忧伤冻僵了飞驰到银河边缘的那一抹乳白色,破灭的幻想透过沉沦的世界将死亡转移到心灵之上来创造一个虚假的辉煌。晶莲娜抚弄着发丝站在寝室的门口凝望着初升的太阳,她不知道被光亮浸透过的思念能否读懂她的忧伤,独孤箭的身影就像一个若即若离的梦幻牵引着痛苦的末梢把绝望的眼泪撕扯到幻灭的极点,她无助地感受着思念之后的悲凉,更不愿回想在一片灰色空间里停留过的短暂的背叛,然而爱情的裂痕终究敌不过思念的泪水,一个小小的过错无论多么可耻都可以被柔软的感动所原谅,独孤箭在蓝钻泪的纯爱世界里得到的是精神上的暧昧,可是现实逼迫着他并告诉他物质的爱情才可能长久,一切的誓言拍打着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将灵魂剥落的没有了纯净的边沿。

这时,晶莲娜来到走廊里想要排遣心中的忧愁,当她走到大殿门口时听到了独孤箭被愤怒的子民绑上十字架的坏消息,于是她返回寝室取来佩剑准备前往光明之国的那一边去解救自己的爱人,此时,光明之王依然和那位士兵商讨着怎样才能不伤害子民也不连累独孤箭的妙计,他忧郁的眼神里透出对死亡的恐惧和灵魂的救赎,他知道摆在面前的除了急切还有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那颗孤寂的心灵。晶莲娜和光明之王谁都没有被漆黑色的阴霾所吓倒,在被欲望吞噬的黎明里两个倔强的生命都为同一个目标而尽力,只是晶莲娜永远把情爱放在了首位,光明之王却把国家定格在了心中,两股鲜活的力量冲撞着黑夜的屏障将远方的污秽冲洗的没有了颓丧的迹象,只剩下一个坚定的信念照亮在头顶与思念的泪水融合在一起划出一道紫红色的感伤……

血红色的光焰挣脱海水的忧伤回荡到天上染红了谁的脸庞,淋湿的花蕊借着微弱的希望绽开梦一样的花瓣飘在眼前落成了残缺的模样,黑暗的阴影飞驰在白昼的伤痕里搅乱了两颗心的安宁,接着又触碰到了第三颗心的神经,就这样原本温馨的世界随着三颗心的律动震碎了梦想的血红色,一种撕裂的疼痛抛开依恋的束缚活跃在指间擦拭着忧伤的暗灰色。晶莲娜带上佩剑骑着马匹朝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把守的护卫站成一排拦住了她的去路,晶莲娜跳下马背拔出佩剑与护卫拼杀在了一起,只见一道白光划过脖颈溅起血泊刺伤了天空那抹冰蓝的色泽,接着又一道白光游走在闪躲与**之间把一个明亮的蝴蝶劈成了两半。

这时,王妃从城堡里加快步伐赶了过来,她耐心地劝说晶莲娜不要盲目地去解救自己的爱人,晶莲娜听完后还是执意要冲开护卫的阻挡想让燃起的焦躁窜过头顶,王妃从晶莲娜的手中夺过佩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并威胁说如果她不能平安地回到寝室,那么躺在这里的只能是自己的尸首,晶莲娜从情爱的漩涡里恢复到了理智的长河中,她答应王妃自己会安静地等着爱人的归来,只是思念的潮水经不起失落的折腾把承诺托举到永恒的天国里形成完美的化身……

黎明的银白色浮动着天边的曙光将血红色的光焰燃烧到了什么地方,冻结的漆黑色依偎着昏黄的暮色将冰冷的暮霭覆盖在了银河的流水上,等待的眼神拉扯着离去的心弦将两颗悬着的心提到了喉咙的中央,期盼与复灭只存在于一瞬间,又好像被思念阻隔了几千年,愧疚与谅解冷漠地对望着失忆的那一天,却发现那个破碎的心再也无法复原到从前,划满裂纹的镜子将刺眼的白光反射到自己的表面上想要掩饰内心的伤痕,然而白光却直接将虚伪掏了出来与眼睛的视线交融在一起直到把善变看穿。晶莲娜回到寝室趴在窗前仰望着光焰的余晖变成凄惨的烟缕,好像仰望着一个正在破裂的自己被海水淹没的只剩下虚空的硬壳,独孤箭被钉上十字架的那一刻她发现世界孤独的只有她一个人,而独孤箭被取下十字架的那一刻她发现世界抛弃的都是别人,幸福在那一刻凝聚,好像与过去、现在和未来无关。

这时,光明之王带着昏迷的独孤箭从遥远的另一边赶了回来,他命令身边的随从将独孤箭送到晶莲娜的寝室,当独孤箭被随从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晶莲娜的视野里时,她强忍着泪水从台阶上跑了下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皮肉夹杂着满身污秽的衣物,晶莲娜的眼泪溢满了脸颊,仿佛她自己经受的痛苦与他的落魄相比不值得一提,然而爱情的纯净还剩多少,看见的也许再也托不起肮脏的灵魂,只能默默地守护着思念残留的隐忍,晶莲娜和随从将独孤箭扶上了床塌,接着为他脱掉鞋履盖好被子,最后随从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房门,只剩下晶莲娜坐在床前等待着独孤箭的苏醒,当夕阳的余光纠缠着夜色的宁静将最后一点希望烧烤成灰烬的时候,晶莲娜离开床塌望向了寂寞的黄昏,思念被搁浅的瞬间一个硕大的愿望在她的眉尖颤动,回不去的曾经,可现实终究比童话完整……

无边的血红色撕开黑夜的伪装映红了谁的梦想,原本清晰的美梦被过去的伤痛一层层剥开又回不到内心的平静,绯红的霞丹色映染了海水中潜藏的一抹暗灰色,看见的看不见的出现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停留了片刻再也达不到最初的永恒,忧伤,除去欢乐背后的疼痛,疼痛,抚平之后皱起的裂痕,裂痕,重合到一块泛起的忧伤,一切都注定是宿命的轮回,浅藏在幸福里深藏在孤独中。晶莲娜每天都细心地照料着独孤箭,生怕他忘记过去的甜蜜而将痛苦延续到现在,有时候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不停的忏悔要比别人的指责大的多,在别人还没有打倒你之前你的心里承受的是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形成后悔的毒药一次又一次攻击你的软弱直到彻底地打垮你。

晶莲娜并没有忘记独孤箭曾经给她带来的巨大的伤害,只是她更明白珍惜眼前的幸福才能挽留爱情的不堪一击,过去的就让它安静地沉到魅惑的死海里得不到复燃,未来的沉醉在今朝的遐想里凝成最亮的星照到爱恋的美丽。晶莲娜就这样擦拭着独孤箭脸上的血迹,青肿的肉体划伤泪水的啜泣在情感的雨季里留下了爱情的日记,那种又爱又恨的味道出现在矛盾的世界里,然后拨开两个人的思绪让疼痛绽放出幸福的爱意,但晶莲娜在独孤箭没有苏醒之前依旧是孤单的她自己,思念的急切浸透冰冷的海水朝着荒芜的边际一点一点荡开去,直到明媚的霞光伴着玫瑰花瓣的香气将她拉进了田螺姑娘的爱情传说里。

晋朝时,侯官县有个名叫谢瑞的孤儿,很小父母就去世了,好心的邻居收养了他。谢瑞忠厚老实,勤劳节俭,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想再给邻居添麻烦,就自己在山坡边搭建了一间小屋子独立生活了,因为家中一贫如洗,所以他一直没有娶妻子。一天他在田间捡到一只特别大的田螺,于是把它带回家放在水缸里精心养着,一天,谢瑞照例早上去地里劳动,回家却见到灶上有做好的饭菜,心想一定是哪个好心的邻居帮他烧火煮饭,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谢瑞觉得过意不去就到邻居家道谢,可是邻居都说不是他们做的。谢瑞心头纳闷想探个究竟,于是第二天鸡刚鸣叫头遍,他便扛着锄头下田去劳动,天一亮他就匆匆赶回家,不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从水缸里缓缓走出,谢瑞连忙飞快地跑进门,走到水缸前一看,自己捡回的大田螺只剩下个空壳。

于是谢瑞向这位姑娘询问实情,原来她是天上的水素女,天帝知道谢瑞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很同情他,所以派水素女下凡帮助他,水素女又说天帝派她专门为谢瑞烧火煮饭,料理家务,想让他以后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没想到自己的使命还没完成身份却已暴露,她已经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谢瑞听完水素女的一番话,感谢万分,心里很后悔,再三盛情挽留水素女,水素女主意已决,临走前叮嘱谢瑞用田螺来贮藏粮食,能使米面生息不尽,刚好说完,只见屋外狂风大作,接着下起了大雨,在雨水空蒙之中,水素女讲完最后一句话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