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邂逅胖子徐

常见病以前是唱歌的好嗓子，单位不景气，没地方施展，后来下了岗就没地儿唱了，所以他很感激胖子，至少还有人这样瞧得起他，请他到这种奢侈的地方来唱一首，心里自是有说不出的千言万语，谁叫胖子徐发了财，宰他一刀也是白挨，服务员又送上水果，胖子徐安排好一切，就催着常见病亮亮嗓子，而自己却摇头晃脑地抽起烟来……

胖子徐说自己运气不错，这两年总算混出个人样来，不愁吃不愁穿，要房有房，要钱有钱，虽不是很多，可也说得过去，这年头谁有本事谁是大爷，谁没本事谁喝西北风，谁也管不了谁。常见病羡慕不已，问他在哪里做事，胖子徐说过一天领他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大小是个老板。

房间里灯光忽明忽暗，常见病只觉得飘飘然似在梦中，一口气接连唱了好几首，胖子徐在一边打配合，又是递酒又是上烟，常见病唱罢把话筒塞给胖子徐，胖子徐的大嗓门吼得常见病耳膜发颤，几曲下来，胖子徐诡秘地说：“你等着，我给你叫两个美女来。”常见病还没来得及阻止，胖子就站起来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果真进来两个美女，闪烁的迷离灯光下，一位美女款款地向常见病走来，坐在常见病旁边，另一位就缠上了胖子徐，胖子徐把胳膊搭在她的酥肩上，样子十分亲热，那女子并不讨厌，仿佛彼此相熟的样子，任由胖子的手在胳膊上游走。有了美女在场，常见病显得有点不自在，唱歌的心思也不十分专注，他怯怯地把话筒递给那女子，“你也来一首。”女子肌肤很白，肌似白雪，从容地接过话筒，唱起歌来，缠缠绵绵、柔情似水，着实让人怜爱。

唱了一晚上歌，常见病也不知道与自己搭档的女子的名字，问了几次，都被她堵住了嘴，也就不再细问。只是一味地唱歌、划拳、喝酒，两人走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出了夜来香常见病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反倒不觉得困，胖子徐叫了辆车把常见病送走，自己也打的回家。“兄弟，过一天我再约你。”

常见病坐上车，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像白雪一样的女人，仿佛她并没有走远，依旧是那样始终带着一分羞涩和矜持，话语不多，温柔得像一团软泥，真是可惜了如此娇艳的一枝花，竟落得如此境地。回到家里，常见病好长时间没有睡着，一闭眼就能看到她，自己和她之间仿佛有某种缘分。

实际上什么缘分都没有，胖子徐的抖然出现，常见病一点都不觉得蹊跷，两人以前曾在一块工作过，也算有些交情，人家现在发达了，而自己还游荡在街头，找了几份工作都因为没有什么学历而被拒之门外。

第一次，一进门因为穿着粗陋，被看门的老头挡在门外，他气得恨不得上前踹那老头两脚。

“你算干么的，不就一看门狗吗？我是应聘的，咋不让进啊？”

“看门狗？就你这熊样就不像好人，别是小偷吧？”

“小偷？你见过小偷这么大大方方地去偷东西吗？”

“哼，现在是什么社会，小偷也学精了，人模人样地进了厂子，这屋那屋地转悠个遍，顺手牵羊拿了东西就走，这里刚挨了训，得吸取点教训，说什么你也不能进去！”

“你是怎么说话哩？我是来找工作的，该是来偷东西的吗？你凭啥不让进？”

“走走，赶紧走，看见你就烦，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你这老头就一倔驴，给你根拐棍当枪使，老不死的，真不是个东西！”

“你骂谁？你娘的你骂谁？”老头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了警棍，并要从门卫室里冲出来。

常见病指着他说：“来，来，你狗日的你出来，出来揍死你个熊！”但是老头子没有出来，常见病也没能进去，两人对骂了一阵子，常见病不但没捞着进去，还倒平白挨了一顿骂，悻悻地回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