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钝刃斫磨
周六的早晨格外的怡人，即使被忘关的手机闹钟吵醒，也倍感轻松。
王羽铭向来都是懒床分子，周末有机会甚至睡到午饭。不过这一次，他却早早起床了。不为别的，单纯是因为不想睡了。
6点钟的丘阳村格外美好，尤其是没有众多赶早课的学生。太阳刚刚升起，光线正好，挺适合晨跑。但王羽铭选择趴在被窝里玩手机。
“叮咚！”院门的门铃响了。王羽铭通过手机查看电子猫眼，发现是织雨。
“早上好啊，前辈。”
“早安羽铭。苏莉来过这里吗？”
“没有哦。啊？苏莉不见了？”
“嗯，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我顺着气味跟过来的，看样子路过了这里。”
为以防万一，王羽铭带上无刃，和织雨一起前去寻找莉苏。跟随着气味，二人走过大街，穿过小巷，一直来到一条山路前。
终于，二人在山腰的皇天庙里看到了苏莉。只见苏莉双膝跪地，双手合十，面对着皇天神像，祈祷着什么。过了一会，苏莉起身往功德箱里放了一枚硬币。
这座皇天庙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古时候椿云人为了祈福消灾，对皇天神献出了崇高的信仰。而到了现在，几乎没有人信神了，这些东西都变成了“文化遗产”。这位土著神不会料到在这还能收获信仰吧。
王羽铭刚想上前，却被织雨拦住了，“让她一个人待会吧。”
织雨拉着王羽铭的手，原路返回。早晨光滑的石阶凝结了水汽，若不注意还会滑倒。
“曾几何时，老身也信皇天神啊。大多数妖都不信神，而大多数妖都信过神。”
刚回到家，王羽铭便习惯性地扑到了床上。但毫无困意的他马上又起来了。简单吃过早饭后，他决定利用难得的周末好好休息一下，但又不知道干什么，只好拿出无刃反复把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王羽铭的无所事事。
有门铃不按却敲门的，恐怕只有李枫了。
“小兄弟，又是我。我看你没事我就主动找上门了。”
王羽铭连忙端茶倒水，“啊哈……我的确比较空闲。”
“别误会，关注新来的是我们联防军不成文的规矩。兰霜有家人陪伴，我只好过来找你聊聊了。”
王羽铭没太听明白李枫的言辞，只好答应着。
李枫看向桌上的无刃，拿在手上，端详起来，“这个就是砍坏那家伙装备的神兵吧。”
“应该不是什么兵器吧，我觉得是某种工具之类的，切金属很方便。”
李枫掏出军刀，与无刃互斫，结果两者都毫发无损。李枫只好让王羽铭拿起无刃砍击军刀。
随着王羽铭的手起刀落，军刀硬生生被切成了两截，甚至没发出太多声音。
“这样也好，可以去报销换新刀了。果然是个利器，还是个认主的利器。”
二人谁也搞不明白无刃的工作原理，只当是“它会认主”。
“其实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我要教你些东西。”
“教我些东西？不会是练剑术吧。”
“嗯，接近了，我要教的是刀法。”
二人来的学园体育场。此时学生都在家过周末，有顶体育场上空无一人，正好提供了练功场地。
“小兄弟，我先看看你的体格怎么样。听话，让我看看！”
李枫朝王羽铭的胸、腰、大腿摸去，吓得王羽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枫是个变态。
“你身上的主要肌肉情况我大致了解，嗯，你几天锻炼一次？”
“啊……这得看情况吧。”
“没关系，好的身体不一定得经常锻炼，和我赛跑看看吧，先跑一千米，三二一开始！”说罢李枫便飞快地蹿了出去，橡胶跑道都磨得轻微冒烟。
王羽铭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便追了上去，根据以往的运动经验，调整呼吸，让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全身涌动。王羽铭睁大眼睛，以更高频的步伐快速前进，很快便补回了与李枫的距离。
最后王羽铭领先了李枫半米，赢得了比赛，但立马倒在了地上，差点昏了过去。反观李枫，汗不流气不喘，就和刚散完步一样。
“你这很奇怪，根本不是爆发力和耐力的问题，就像在消耗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王羽铭大半天才休息好，“我以前经常靠这种方法赢得体育比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就感觉一股力量在我体内涌动。但我实际体能真的不怎么好。”
“会不会是燃灵呢？就是消耗灵力来辅佐体力支撑体能。不过，这得有很高的术法天赋啊！”
“燃灵？灵力会被耗尽吗？”
“灵力就和你的体力一样，休息就恢复了。我不懂纯术法，体术法倒是会几招。先教你入门的吧。”
首先是起势，即战斗前的握兵姿势。按照十字刀门的刀法，起势动作应为双手握刀，刀刃朝外，刀背护颈，刀尖左下刀柄右上。
“教你一招最基础的体术法，‘炎’。用任何杆状物都可以练习。”李彦枫迅速用刀鞘打出一套动作，瞅准时机发术。刀鞘挥出燃起一道火焰。
王羽铭也照着葫芦画瓢，动作舞了个大概，但也发术成功了。尽管威力不尽人意，而模仿一遍便成功发术，确实难能可贵。
“是个好材料啊，不学术法实在是可惜了。多和你的织老师交流，她可是很厉害的术士。言归正传，先挥刀五百下！”
“啊？好吧……”
挥完刀，王羽铭的胳臂都酸了。
“才挥这几下就不行了？我以前打一场仗得连续挥几千次呢。给你定个小指标，每天挥五千次!”
“五千次？！”
“听着小子，靠燃灵支撑体力是不明智的，要把灵力用在术法上！不练好身体怎么行。”
李枫以巡逻为由离开体育场，留下王羽铭一人重复挥刀。李枫一走，王羽铭便停了下来，准备再试一次“炎”，大致完成起咒的刀法后立即发术，喷出了很烈的火焰。由于王羽铭对刀剑不熟，再加上体格不够，根本没法平稳发术。巨大的反冲力直接将无刃弹飞了出去。
王羽铭这才下定决心听李枫的话，老老实实地做挥刀练习。万事开头难，想学好刀法，只好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