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遇到祖孙送白银
张居仁慈祥一笑,然后回道:“全一不哭就好,真是个乖孩子。全一不哭就好,真是好孩子。”
张三丰哭笑无常,根本没法哄住,说什么也不听,开始癞皮撒娇,随后说说笑笑,嘻嘻哈哈,让人哭笑不得。
谭小慧这时端着洗脸水,小步走了进来,见他们父子俩正闹着,也笑了出来,只是说道:“好了?别闹了?快洗脸吧?”说完,拉过张三丰的手,给他洗脸嗉口起来,见他满脸泪痕,责怪说道:“你看你?当真哭了?”说着,给他擦起脸来,看他这样,满是心痛,对他说道:“快洗脸吧?等下要迟到了,先生可要打了。”
张三丰气“哼!”一声,他看着爹娘,有些不耐烦,不高兴起来,然后恼道:“哼!全一才不怕。”说完,想到今天是语文课,这先生是格外凶,不由神情一苦。
谭小慧见他小模样,也没有办法,拉过他来,给他洗了洗手,责怪道:“你就知道自大。”说到这里,回头看着张居仁,然后问道:“老爷?今天你送全一去书院吧?”停了一下,见他脸色有些不对,然后问道:“朝里有什么事吗?”
张居仁看着他,苦笑一下,回道:“也没什么,这个官难当啊?”也不多说,好像有苦衷。
谭小慧见他不说,也不再问,给张三丰洗完脸,再收拾课本纸笔,装进书包里面。
张居仁接过书包,再抱过张三丰,他们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出了门去。在街上吃了一些东西,小着步子径直往书院走去。还没过牌坊,还没走过长街,顿见一对祖孙,他们衣衫褴褛,手牵着手,没吃饭一般,无力走着。
张三丰眼尖,见此情形,本是说说笑笑,幕然大哭起来。
张居仁也是不解,只是摇头,忙问他道:“怎么?又哭了?全一乖?不哭?再哭人家又笑你了?”
张三丰神情凄苦,他眉毛紧皱,揉了揉眼睛,听爹爹说完,哭的更是厉害,指着前面一对祖孙,看了看自己衣服和那祖孙一对照,哭着问道:“爹爹?他们?他们为什么穿的这么烂啊?全一为什么穿的这么好啊?”这时停顿,哭着再问张居仁:“爹爹?他们怎么了?他们怎么了啊?”声音凄苦,悲惨之极,抱着爹爹,大哭起来。
张居仁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长叹一声,在心里想道:“这怎么给他说呢?如何才说的明白呢?”他犹豫一下,心想:“全一年小,我做爹爹的得给他做个榜样,让他从小知道贫苦助人。”本想上前,给祖孙一些碎银。
张三丰幕然止住哭声,挣扎几下,要爹爹放他下地。
张居仁放他下来。
张三丰从书包里取出一锭白银,奔跑着赶上祖孙,拦在他们前面,忙道:“老伯伯?你等等?”说完这些,前面祖孙已止住脚步,他们转过头来,神情暗然,有气无气,有力无力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张三丰眼中含泪,他左手抓过老者右手,再右手把白银子放在老者右手上,并不说话,只是笑中含泪,彼此注视着对方,对视着看着,不知在做什么。
老者不解,如同做梦一样,瞬时呆了。那白银不自觉的滚落在地,忙问:“你这是?这是做什么?”没见过银子一般,害怕不敢去接,生怕涂有巨毒,会要他的命。从此可看出这对祖孙十分的老实,平时尽受富人恶人,强人欺压;再说自古至今,受苦受难之人,又何曾不是穷人百姓?那些弱视群体?他们没有办法,不由自己,受朝廷官府欺压,被强人愚弄陷害,被征粮抓夫,而这些无法改变,永无止境,更是没有办法,永久循环的事情,也无能为力。
张三丰生怕白银被人捡去,忙蹲身拾起,自袖擦泪,又一次左手握住老者右手,带哭带笑,说道:“老伯伯?我知道你们贫穷?”说到这里,泪水直流。他自己擦泪,接着说道:“可能挨饿,吃不好,穿不好,这个给你们,过一天是一天,我也帮不了太多。”说完,哭泣着,含了一口泪,说道:“等我做了神仙帝王,或者宰相,再来帮你们。”心里在想:“我一定要修真成神,我一定要得道成仙,我一定要刻苦读书,成为帝王将相,或者大官来救他们。”
张居仁听完,这时走上前去,听他说出这些话,不由训道:“全一?不可胡说?”
张三丰没有听见,看了看祖孙,这时转过身来,长叹口气,随机一笑,到了爹爹跟前。
老者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他很是吃惊,这时,走了神,他的孙子喜道:“爷爷?又可以煮饭吃了?”
老者呆呆看着张三丰,被他孙子一叫,这才回过神来,本能的回道:“对,又可以煮饭吃了。”本想过去说声感谢话,一见张居仁,却又不敢过去,生怕把他吃了。可想而知,老实穷人害怕官府到什么程度,受过他们多少欺压,现在如此世道,要说善良少之又少。
张居仁看到这些,已经目瞪口呆,更是不解,不由心想:“全一那来的银子?是谁给他的?”
张三丰叫了声“爹爹?”
张居仁这才回过神来,他蹲下身抱起张三丰,带着众人的议论,指指点点,小着步子,沿街去了。他们俩父子说说笑笑,嘻嘻哈哈起来,这时,张三丰完全不像刚才那般哭的凄惨,撕心裂肺,没完没了,已经不哭了,他问道:“全一啊?你银子是你娘给你的?还是李爷爷给你的啊?”
张三丰听完,敢忙回道:“不是,娘,李爷爷怎舍得给我这么多?这些都是我自己的。”
张居仁更是不解,问道:“啦?是谁给的啊?”
张三丰回道:“全一是从刘叔叔赌场里赢来的。”
张居仁听完,更是苦笑,也不相信,边走边问:“啦?全一赢了多少啊?跟谁学的赌啊?”
张三丰笑了笑,接着回道:“我数过,从去年起跟刘叔叔学会赌到现在,除了送出去的一些,家里有黄、白银共记一千七百个,也不知道有多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