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密谈
358.密谈
酒局结束之后，孙浩然笑着将源稚生送上了矢吹樱开来迎接的车。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牛郎店的缘故，矢吹樱此刻的表情有些阴沉。
孙浩然对此感到有些自责，毕竟这好像是他的缘故，在源稚生到这里之前，他并没有说聚会的地点是这种地方，那么现在……祝我们可怜的象龟好运吧。
送走车后，孙浩然并没有立刻回到店里，而是安静的站在这即便是在深夜依旧灯红酒绿的店门前等待着。
因为他今天约的人可不只是源稚生。
晚霞一般的和服飘荡在街头，并没有让孙浩然久等，几乎就在源稚生的车离开后，另一道人影便面带笑容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依旧是那样长袖流云腰间佩刀，如同绝世的戏子登上舞台。
风间琉璃微笑着停在孙浩然面前，饶有兴趣地问着：“原来你今晚还邀请了别的客人？”
很显然，他并不是刚到这附近，而是全程目睹了孙浩然送走源稚生的过程，但或许是不想让孙浩然察觉到他与源稚生之间的关系，他表面上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风轻云淡，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然而风间琉璃并不清楚的是，孙浩然早就知道他与源稚生之间的关系了，并且今晚让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商议关于这还被老阴比蒙在鼓里的可怜象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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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么？”孙浩然轻撇了风间琉璃一眼，淡淡的转身，“也好，这正是我今晚叫你来的目的，跟我进来吧。”
“！！”
闻言，风间琉璃微微一愣。
哥哥叫自己来的目的？
想到这里，跟随在后面的风间琉璃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难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付蛇岐八家么？”
“……”
孙浩然并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在前面带路。
风间琉璃虽然紧皱着眉头，但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还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对这边的情况有多少了解，总之……先听听看吧，这个男人究竟想要让自己做什么？
很快，两人再次来到了高天原顶层的办公室里。
风间琉璃对这间办公室挺有心理阴影的，毕竟上次在这里他就被这个男人轻松放倒了，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像是被提醒一样再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说吧，深夜叫我前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而且在我之前你甚至还会见了蛇岐八家的少主，你应该知道我们猛鬼众和蛇岐八家之间的关系吧？”坐下之后，风间琉璃开门见山的问着。
“不知道关系的人……是你才对吧？”孙浩然闻言笑着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风间琉璃的目光变得疑惑起来。
“看来你也和你哥哥一样，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啊……源稚女。”
孙浩然见风间琉璃的疑惑，微微摇头感叹着。
“！！”
听见这话，风间琉璃神色变得惊骇起来，“你究竟……都了解些什么？”
他只是答应了这个男人愿意信任对方并且通力合作对付王将罢了，可从没向对方透露过任何情报，更别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这样的事情了，这是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源稚女’这是早已经被他掩埋在过去的名字，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名为‘源稚女’的男孩已经死在了乡下幽深冰冷的枯井里。
所以……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究竟又想要做什么！？
“一切。”
这便是孙浩然的回答。
“什么……意思？”风间琉璃微微一愣，像是试探一般再次问着。
“我说……我了解这里的一切。”孙浩然淡淡的回答着，“你所知道的一切，以及你不知道的一切，我都全部了解。”
闻言，风间琉璃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比如？”
“比如刚才说的，你的本名叫做源稚女。”孙浩然淡淡的述说着，“你有一个哥哥，叫源稚生，也就是此刻你所身处的猛鬼众的敌人蛇岐八家的少主。
曾经你们还是普通兄弟的时候生活在乡下，那时候你们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想必现在回想的话你们应该都很怀念甚至想要回到过去吧？”
“……”听到这里，风间琉璃沉默着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死死地继续盯着孙浩然。
“呵呵。”
孙浩然没有在意这样的目光，寻思着应该是这点小料还不足以让风间琉璃震撼，毕竟人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如果现在返回那座小山村的话说任何人说不定都能打探到曾经那里确实存在一对兄弟，但仅仅如此罢了。
于是他继续说道：“后来，两个男人的到来改变了你们的命运。
一个叫做橘政宗，他选中了你的哥哥，于是你的哥哥源稚生如今成为了受人敬畏的‘皇’。
而另一个……就是你痛恨的‘王将’。
在他的引导下，你变成了万恶的‘鬼’。
从那以后你们兄弟两应该就从未见相见过吧？毕竟一旦见面，就是不得不拔刀相见的敌人。”
孙浩然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风间琉璃的状态。
此刻的风间琉璃很显然已经想要暴起了，唯一让对方压制住暴起冲动的原因或许就是实力的绝对差距。
“呼……”
风间琉璃强压着自己心中的冲动，但眼里依旧浮现出难以抑制的金色。
他怒视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危险地问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说过的，让你相信我。”孙浩然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提醒道。
“那又如何？”风间琉璃反问道。
“我之所以说出这些，只是想要证明我没有恶意。”孙浩然解释道，“我可以将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这样也能证明我的确有资格帮你吧？如果我对这比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你真的能放心信任我一个局外人吗？”
“所以……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局内人么？”风间琉璃似乎理解得很快。
原路如此，他早该想到的。
眼前这个男人的目标也是‘王将’，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是对方在调查王将的时候顺带了解的。
这让风间琉璃再次意识到眼前之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如果说王将是‘鬼魂’，那么这个人便是紧咬着阴影不放的‘猎鬼人’。
明明看上去如此年轻，居然就从那么久远的时间一直追猎着王将而来的么？
不过这对他来说似乎并非什么坏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将’果然是个罪孽深重的该死的家伙，原来隐忍许久想要找这家伙复仇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啊！
“算是吧。”孙浩然微微点头，“实不相瞒，我到这边来的目的之一，便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弄死他。”
他当然不清楚此刻风间琉璃心中的具体想法。
不过这根本不重要。
他只需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真的是‘王将’的敌人，并且掌握着包括对方在内许多关于王将的情报就足够了。
“弄死他么……呵呵……”
听到这话，风间琉璃惨笑起来。
就算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掌握了许多关于王将的情报又能如何呢？
问题的关键在于……
“既然你了解这个家伙……就应该知道……他是杀不死的！这是个恶鬼！即便杀死他也能够再次从地狱里归来！我已经试过了！试过了！”
说着，风间琉璃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癫狂。
但是下一刻，他又突然间冷静下来。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在笑。
“你……在笑什么？”
是啊，既然这个男人说了解一切，那么这一点对方应该也清楚才对，既然清楚，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呢？
一定是有什么方法！有什么方法能杀死这个恶鬼！？
“快！告诉我！”
“冷静一点。”
孙浩然看着风间琉璃暴躁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并不能怪对方。
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不仅脑袋被该死的赫尔佐格动了手脚，还被对方如同幽灵一般阴魂不散的纠缠一生，即使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会变成疯子。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认为他是杀不死的呢？”
“为什么？不是说了吗！？我已经试过了！”风间琉璃的语气依旧激动无比。
“试过？指杀死一个带着面具连真实身份都不清楚的家伙么？”孙浩然闻言呵呵笑着，“你确定自己杀的就是‘王将’本人？”
“确定！”风间琉璃毫不犹豫地回答着，“你知道我和这家伙相处多少年了吗？这么多年来我为了杀死他一直都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凭着鼻子我都能闻出他的味道。我很确定我杀死的家伙就是他！但是每一次……这个家伙在被我杀死的第二天便会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还对我嘘寒问暖！你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恐惧么？”
“明白明白……”孙浩然压了压双手再次示意对方冷静，“虽然如此，但我要说的是……你杀死的家伙的确并非他本人，而是一群被他制造出来并且可以说是他的克隆体一样的存在的‘影武者’。”
“什么”风间琉璃闻言微微一愣。
“你仔细想想，你在杀死这家伙时候，尝试过摘下他的面具么？”孙浩然又问道。
“试过……那根本不是什么面具，那东西是直接长在脸上的！”风间琉璃目光阴沉的回答，说道这里，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没错，这就是疑点。”孙浩然淡淡的解释着，“真的会有人将面具焊在自己脸上么？如果将这换成是用来替代本身的‘死士’是不是就合理了许多？
无法摘下面具，这就意味着即便你杀死了他的替身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于是……
就让你有了一种他是杀不死的错觉。”
“真的……是这样么？”
风间琉璃身体有些瘫软地靠在沙发上，似乎对此还有所怀疑。
“你所说的‘影武者’，真的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孙浩然笃定道，“我敢肯定他就是用这种手段来欺骗了你们，只是具体是如何做到的还有待考证，不过想来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亦或是能力吧……”
“等等……你说‘我们’？”风间琉璃闻言眼神微微一凝，似乎抓住了这句话的着重点。
“是啊，你们。”孙浩然淡淡的回应道，“我说过，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是与你和你哥哥有关对吧？”
“你是说……哥哥他也……和这个家伙有关联！？”风间琉璃脑袋有些混乱。
他的哥哥源稚生，此刻可是蛇岐八家的‘皇’！与猛鬼众是势不两立的存在，怎么可能与猛鬼众的王将有所关联？就算有，那也是敌对关系才是。
“都说了别着急，慢慢听我说啊……”孙浩然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说过了么？会将一切都告诉你。最后一个问题……关于‘王将’和‘橘政宗’这两人，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风间琉璃微皱着眉头，“这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情根本无关紧要吧？怎么……你是想联合蛇岐八家对付王将？不可能的，即便我愿意配合，那帮家伙也不会信任一个‘鬼’。”
“不……我的意思是，你认为，当年‘橘政宗’以及‘王将’先后选中你们两兄弟，真的只是个巧合么？”孙浩然淡淡的提醒道。
“！！”
闻言，风间琉璃顿时呆愣在原地。
是啊，他们兄弟原本只是山村里的一对普通兄弟罢了，甚至在被发现之前根本不清楚自己是混血种。
‘橘政宗’身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掌握着八家所有的人员信息，知道这座山村里有家族遗孤存在来或许还算是勉强能够解释，但‘王将’呢？会这么巧，王将也同样找到了他吗
他从前不知为何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不……应该是‘王将’一直在引导着他陷入仇恨中晚期无暇思考这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