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凡是过往，皆为序曲
“清歌，我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心魔陈殇沉声说道。
周遭的死寂之气压抑到了极致，无数陈殇都是面色沉寂，隐约间有死战要爆发之感。
那些黑影结为心魔，这些心魔所幻化的陈殇都有生前的十分之一的实力，即使如此，也有元但大圆满的实力。
最主要的是，这些心魔无穷无尽，此时的破碎梦魇之中，已经有数之不清的心魔陈殇显现。
他们周遭黑气弥漫，那是心魔特有的恐怖之气，能够激发生灵内心的阴暗欲望。
被众多心魔笼罩其中的陈墨，此时也双目猩红，他的内心正在一点点变化。
心中的阴暗面被无限放大。
哪怕是破虚境的陈墨，也难以抵抗心魔侵蚀。
因为心魔并不是独立存在，他是由生灵内心的欲望和各种负面情绪所产生，生灵修为越高，实力越强大，所产生的心魔也更加强悍。
“……”陈墨阴沉着眸子，死死的盯着怀中昏睡的小清歌。
“皆是因你而起。”陈墨阴寒的声音悠然响起。
这声音冷的渗人，犹如极寒之地结成的残冰，让人听了为之一震。
陈墨的话若是让真实的柳清歌听到，怕是会惊骇的目瞪口呆，内心充满绝望。
好在此时的柳清歌神志不清，记忆停留在了儿时。
况且她此时已经因为太累而陷入昏迷，自然不会听到陈墨所说的伤人之话。
即使如此，小清歌还是皱了皱眉头，不知是否做了什么噩梦。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那个破系统纠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陈墨一遍遍声音阴寒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仿佛内心被一种诡异恐怖的力量所侵蚀。
他明白，自己可能被心魔寝室了。
不，不能想——！
陈墨不停的在内心咆哮，然而他的面部仍旧狰狞。
“皆是因你而起，也应该因你而灭……”
说话间，陈墨缓缓举起手中的罪骨剑，骨剑闪耀着刺骨的寒芒，绽放出无尽杀意，杀意滔天，惊天泣地。
罪骨剑指着昏迷的小清歌的脖颈，死死抵住，只需要再近一点，便能轻易将昏迷的小清歌血溅当场。
不，不要——
“住手！！！”一道竹剑划破苍穹，这道惊忙之中刺破长空的剑刃将陈墨斩杀而来。
心魔所化的陈殇双目欲裂，此时隐约间有嗜血之意，他不顾一切的同陈墨轰杀在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接着一道身影穿越长空，接踵而至杀到陈墨的面前，他们全是心魔所幻化的陈殇。
他们是柳清歌的师尊，他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柳清歌。
因为他们对不起柳清歌，愧疚柳清歌，所以哪怕拼上性命，拼上所有，也要将一切敌人抹杀！
轰——！！！
翠绿的剑意滔天，笼罩在破碎的天地间，不待陈墨闪避，紧接着又有数剑袭杀而来。
嗡——！
陈墨面色如常，不慌不忙的接下这些心魔陈殇的攻击，手中的罪骨剑轻松扬起，一剑将上千名陈殇抹杀，化作一团黑气飘散。
轰隆！一声巨响！
惊天神雷劈落，正好轰杀在陈墨头顶，电光火石之间，陈墨持剑的手扬起剑阵，转瞬间将惊天神雷牵引，紧接着随意一甩。
无尽的神雷瞬间以超越时间的速度轰杀向那些释放神雷的陈殇。
又是上万名黑气消散，心魔死了又死，已经抹杀了大半。
即使如此，那些心魔陈殇仍旧如飞蛾扑火一般陆续扑杀过来。
“真是没完没了啊。”陈墨寒声低吟。
罪骨剑开始绽放无尽奥义，星空在这一刻变得璀璨夺目，支离破碎的日月星辰也开始相聚交映。
日月于这一刻融通，宛如生来便是一体。
这是星辰剑典第一式，陈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心魔身上，他打算速战速决，以雷霆手段瞬间终结这些心魔。
这些心魔是过去的自己又如何？
陈墨冷笑：“凡是过去，皆为序曲。”
随着陈墨的声音落下，手中的罪骨剑瞬间爆发出无尽神芒，神圣的剑气吞天弑地，将四周方圆千里内一切物质抹杀殆尽！
“结束了。”陈墨目光冷冷的扫视一周，确定没有心魔存活，他便继续做自己没有做完的事情。
他慢悠悠的举起罪骨剑，准备将怀中的小清歌斩杀。
“永别了，永远沉睡过去吧，这或许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就在陈墨准备一剑刺下去的时候。
“师尊……”
软糯脆弱的沙哑声忽然响起，那并不是传自昏迷的小清歌口中。
这道声音仿佛直接传入陈墨的脑海中，陈墨心下一愣，整个人都僵直了。
但他的手已经停不下来，眼看就要将小清歌的喉咙刺穿。
“不…不！！”
陈墨双眼恢复神采，崩溃的大声吼道。
用尽一切的神识改变自己的方向，只听“噗呲”一声。
罪骨剑刺穿了一切，陈墨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他双眼失神的看着笔直刺入自己心脏的罪骨剑，有些释怀的笑了起来。
“还好…你没有事……”陈墨腾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怀中小清歌的脸颊。
她的脸有些干燥和开裂，是常年风餐露宿的证明，她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陈墨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小情歌的绝望。
即使如此，自己方才竟然还被心魔侵蚀，险些做出伤害小清歌事情。
“呵呵，我真是最没有用的师尊了，我不配成为你的师尊。”陈墨声音沙哑。
心脏传来的刺疼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正让陈墨无法呼吸，是陈墨自己做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
不知为何，陈墨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错误的，一切错误其实都是由自己产生的。
如果没有自己，小清歌、陆紫薇他们或许会生活的很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过着幸福快乐的一生。
是自己的存在打破了这美好的生活，打破了他们本该美好平淡的一生。
“或许，我不应该活着。”
陈墨苦笑一声，怀中的柳清歌开始逐渐消散。
而陈墨自己，选择永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