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水分流失


风崖打了个冷颤.浑身的麻痹.让他躲无可躲.

巫苓渐渐的靠近他.他心如擂鼓.从未觉得如此的惊悸.但是他沒办法.只能愣愣的看着巫苓接近自己.而后抬起手……

一股凶厉的火焰喷涌而出.

若是他能说话.定然是威胁.或是破口大骂.

可是这些都沒有.

他被自己下的圈套给圈住了.再一次.毁在了巫苓的手中.

片刻之后.这世上.便再沒了风崖这个人.

他惊恐的看着巫苓是如何.让他毁灭的.直到一丝意识也沒有了.

这一次.巫苓几乎倾尽了全力.甚至将他烧的渣都沒有留.

当真是渣都沒留.

巫苓拍拍手.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又消耗了绝大部分.虽然有些虚空之感.但.并沒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巫苓每次杀完人.都会觉得有强烈的负罪感.

但这次沒有.

风崖甚至沒有魔化的机会.就被巫苓消灭了.

她只要一想起.风崖在暗中算计着自己.算计笙笙.算计睿.便会觉得浑身上下的恶寒.一股浓浓的恶心感觉从脚底蹿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地上的秦莹.此时口中的舌头也缩了回去.和普通时候沒什么两样.

巫苓附身将她抱起.而后步出宫门.

一个小侍女低头路过.装作什么也沒看到的样子.其实巫苓知晓.这个侍女应该是瞧见了什么.

不过沒有关系.巫苓叫住了她.

她一愣.旋即转身向着巫苓行礼.身上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就连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

“参见……公主.”

“嗯.”巫苓点头道:“传我命令.今日起.宫中翠竹.全数砍光.一棵不留.”

“这……”侍女犹豫了.

虽然公主的位分不低.可是毕竟还有那么多主子娘娘.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又如何能做得到.

“你只要说.传国师令便好了.”

七公主是国师.人人皆知.当日国师册封火神的时候.帝君曾下令.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时帝君甚至说过.若是自己犯错.国师甚至有权利可以让他下帝位.

可见国师地位之高……

小侍女抖了抖.连忙应了声.看着七公主转身而去.而后长出一口气.

公主的气场.太吓人.特别是那双琉璃似得红眸看向她的时候.她甚至吓得腹间麻酥酥的.有些想要如厕的感觉……

巫苓抱着秦莹.一路送回了未央宫.交代了碧瑶.将她的手脚锁起來.关在了一处卧室内.交代侍女.若是她醒來发狂.便不要管.若是她恢复正常.便可以正常伺候着.直到自己回來再说.

若是她要走.必定要过了十日.确认无事.再放她离去.

碧瑶应了声.她总觉得公主今日很是不同.似是有些愠怒.故而也不敢搭茬.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实际上她开始还想问问.公主秋祭玩的可否开心.为何提前回來了.可是看着她冰霜似得面容.一肚子话.全都咽下去了.

甚至还有和巫苓告状的话.也都一句沒说.

这段时间巫苓不在.碧瑶可吃了很多亏.诗蓝联合了很多侍女欺负她.交代的工作也不做.吩咐做的事.也是沒有一件做的好的.

虽然她是主事宫女.好不好是她说了算.可是毕竟一个宫.即便是公主不在.也还是要整洁利落.现今却是乱的一塌糊涂.

不过虽然碧瑶沒有说话.巫苓也看得出來怎么回事.柔声交待:“一切等我回來再说.”

碧瑶很是聪明.自然知道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低头下跪行礼.送公主离去.

巫苓离开之后.并沒有出帝宫.而是直奔兴圣宫而去.

兴圣宫是苍松的住处.可是都快要到了.巫苓也沒有感受到苍松的灵气.

“参见公主.”

兴圣宫的侍女看起來不多.且普遍偏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苍松本身不是宫中之人.只几个新进宫的小宫女伺候便好了.

巫苓到來之时.她们正坐在院落之中嗑着瓜子聊着天.闲适不已.

见到巫苓.几个小侍女吓得匆忙扔了瓜子.站成一排.

“你们主子呢.”巫苓开口询问.顺便环顾了一下这周围的摆设与布局.

收拾的还算干净利落.还算这几个小丫头沒有白吃粮饷.

“主子……”一个侍女低声回答:“主子睡了半月左右了……一直沒醒……我们去唤.也不甚搭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时不时的回头看向一个屋子.到最后巫苓也听命白了.挥了挥手.便向着她总悄悄看的那个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便是一股湿湿的潮味儿.一个身着暗绿色的人.裹着大棉被仰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苍松.”巫苓唤了一声.渐渐靠近他.可是苍松依然是一点反应也沒有.睡得踏踏实实的.

巫苓这才反应过來.到目前为止.她依然沒有感受到苍松的一点点灵力.

“苍松.”她有些焦急.连忙将苍松翻过來.却发现.他的面容都开始变化了.

一种.很苍老的感觉.皮肤上的水分流失的很多.有种皱巴巴的感觉.根本看不到平日里的英姿.

就连身体.也是有种硬邦邦的感觉.整个人看起來也很是虚弱.

巫苓蹙了蹙眉.起身.转身迅速离开.

几个小侍女见到公主风一阵儿似得走了.也是面面相觑.什么也沒说出來.

巫苓飞一般的离开了帝宫.奔着从前的帝子府去了.

她记得.那时候.她打败了一个水精灵.或者是怪物.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留下了一个满是水灵力的珠子.

那个珠子.与她本身的火系相斥.故而巫苓打从捡到它的时候便将它不知抛向哪儿去了.

不过虽然目标地点未知.巫苓却知晓.它一定在帝子府中.

且巫苓自己本身的活动规律也很简单.只是在自己的屋子.与庭院中.她基本哪儿也不去.

可是巫苓在闯入帝子府之后.在自己屋子里面翻箱倒柜.却发现.什么也沒有.

她细细的感知了一下.也未曾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水灵力.

那珠子哪儿去了.

“是谁.”屋外忽然传來一声苍老的声音.

巫苓知晓.是留在府中看守的福伯.

“我.”巫苓回复了一声.

听到是公主的声音.福伯略微一愣.敲了敲门问道:“奴才可以进來吗.”

“可以.”

福伯迈进了屋子.看见公主在找寻东西.便也沒有问.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巫苓也沒多说.一边翻找着床褥.一边纳闷儿.

她究竟将那玩意儿放在哪儿了.

不过细一思考.可能是不太会出现在自己床上.她当时便很讨厌那珠子的水灵力.所以肯定不是贴身放着.

以前也偶尔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的水灵.她闭上眼睛安静的坐在床上想了想.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感受不到那个珠子的灵气了呢.

大概在……她失去记忆之后……

从那以后她便再沒有回过帝子府.一直是在宫中.自然是感受不到那珠子了.

“福伯.在帝君继位以后.都有谁來过我屋中.”巫苓抬眸问福伯.

福伯低下头.抚着下巴沉思了一阵子.缓缓开口:“诗蓝姑娘回來过.说是为公主准备衣衫.”

诗蓝……

巫苓心中一冷.

又是她.

每次关键时刻.都总是她.

巫苓立刻告别福伯.转去了未央宫.

当诗蓝见到公主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几乎吓一跳.

“公主……你怎么不出声……”她刚才一回身.便瞧见公主站在自己身后.

天呐.公主走路都不出声的.她甚至低着头缝衣服.都沒有听到公主开门的声音.

不……诗蓝略抬眼看了一下紧闭着的门.和敞开的窗子.

公主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故而公主应该是从窗子翻进來的.

然而这样都一声也沒有.也太恐怖了.

“你在做什么.”巫苓沒回答.只是看着她在缝制什么东西.

“沒什么.”诗蓝将针线放下.也沒说什么.

“晴天白日.你应在做工.为何在屋内.可生病了.”巫苓可沒忘记刚才碧瑶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么的可怜.好似有无尽的委屈想要倾诉.却碍于自己的心情.而沒有说出口.

这府中.能够给碧瑶气受的.也就只有诗蓝了.

“回公主.奴婢近日感了风寒.有些不适.便未曾出门.”

她的回答冠冕堂皇.但是也能够看得出.她有些惧意.

巫苓沒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最终看得诗蓝毛骨悚然的开口问:“公主來找奴婢所为何事.”不会是只为了睁着眼瞪她的吧.

“來问你.我有一颗冰凉的珠子.包在破碎的衣衫内.你可见过.”

“沒有”诗蓝回答的利索.

“说实话.”巫苓咬咬牙.这是诗蓝第一次当面骗她.

若沒有.便不要闪躲.眼神闪躲.便证明所说非真.

“公主……”诗蓝眯了眯眸.有些想要挤出眼泪似得样子.

巫苓沒说话.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冷意已然告诉她.若是再说谎.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

最终诗蓝终究是抵不过巫苓眼中的冷意.轻轻的打了个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饶命.那颗珠子.奴婢本以为是公主随手丢弃不要的东西.故而……奴婢家中母亲生病很重的时候……奴婢……奴婢将它……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