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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演讲迷惑性很高啊。”47皱眉看着讲台上的人。

“可我总感觉不对劲，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无私？”张三问。

“我也觉得不对。”47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很精致。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只很小的苍蝇，比一般的苍蝇还小，但很精细，盒子上有个按钮，47按了一下，小苍蝇从盒子里缓缓飞到他的头顶。

张三看着有点感叹，这是真正的高科技啊，这么小的无人机，怎么做的？

47将盒子收起来，又张开左手，无名指上黑色的指环瞬间投影出影像，图像中正是张三与47。

47看见张三惊异的表情，“它叫赤蜂，体积小，发热小，与正常的苍蝇一样的生物参数，是最好的跟踪工具。”说完指挥着赤蜂悄悄跟随那演讲者。

“兄弟们，姐妹们，我今年也100多啦，我们那个年代吃了多大的苦啊，你们想想，一个个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机械的重复着简单且繁重的工作，现在遇到好时候了，我们不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吗？可是基因限制了我们的生命长度，这样美好的生活难道就这样放弃？人生可只有一次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如加入我们永存教，我们抛弃世俗，前往极乐！”那老人还在卖力地演讲，下面蠢蠢欲动的老年人都被他的真挚打动。不少人当即就表示要加入永存教，老人忙让助手开始登记。

确实，在这个老龄化及其严重的社会中，普通疾病已经彻底被打倒，一个人的寿命只要不是暴毙，往往都能到120-130。但受基因限制，这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一个百岁以上的老人，在得知有希望永存之后，那该是多么大的诱惑。哪怕只是存在于网络，那也比彻底消失要强啊。

张三听着那洗脑的演讲，仿佛又回到那个满是骗子的旧世界，这样的大师他在旧社会见的太多了，叫卖国学的，叫卖金融内幕的，诈骗的比比皆是。一股无名之火冲上脑门，他豁开听演讲的人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演讲台下，大声吼道，“你们这帮骗子，来来来，你告诉我，我们上传思维的载体是什么？你们是不是还在玩百年前脑机接口的那一套？！”

那激情澎湃的老人看着张三，哈哈一笑，“这位小朋友，什么脑接口？我不知道啊。不过你说的载体我听懂了。我不光要告诉你，还要告诉所有的在现场的朋友们，还有在网络观看视频的朋友们，我们的思维载体是云端！由全世界最先进的九章量子计算机9代组成的超级云端。”

老人笑了笑，“这位小朋友，还有什么问题？”

“那你们的安保措施呢？这些人把命交给你们，他们的安全谁负责？”张三又问。

“这些问题我们早都想到了，我们的云端服务器，建在所有大陆的最高处，并且远离地震带，而且整个云端服务器外壳由最新的超合金材料打造，这可是宇宙飞船用的材料，耐高温，韧性强。而且我们在很多城市都建立了服务器，就算有一个被毁坏还可以传输到另一个上面。如果，这样都不安全，那么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老人看了看张三，“还有问题吗？”

张三有些无语，很明显这老头有备而来。他感觉到有人拉了拉他，是47，他压低声音说“走吧。”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所说的网络圣地是天堂，你是不是也会上传自己呢？”张三用力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是的，我会，但我得先把这些朋友送进去，毕竟我们永存教的做事风格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嘛。”老头笑呵呵的。

吗的这老头，难道真是我多心了，现在的人道德水平这么高了？张三内心思忖着。47也有些疑惑，它们永存教不收费，靠什么赚钱呢？

两人一直等到天黑，那演讲才结束。赤蜂一直跟着那伙人，直到图像上显示的人突然消失。“啊，怎么了？”张三问。

“遇见屏蔽墙了，一种电磁设备，一般在一些保密机构会使用。看这伙人的走向应该是去政府了。”47眉头紧锁。

“那怎么办？”张三问。

“没办法了，明天我们继续蹲点。”

神都某办公楼中，十几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襟危坐在一排木制沙发上，沙发前面的八仙桌后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微笑，他扫了一眼眼前的人，说了一句“开始吧。”

这些老人开始汇报工作，一号今日吸引了多少成员，其中愿意上传的多少人，有意向的多少人？二号多少……一直到14号完毕。

“嗯，很好。”中年人很满意的点头。“明天咱们继续加油，我们联邦的老龄化率百分之三十五，百亿人口有几十亿百岁老人，这些都是我们的目标客户，永存教必定会发扬光大！”

下面的十几位老人齐声恭维道，“全靠主教大人！”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我们的目的是赚钱，拉的人越多奖励的就越多，来啊把我的奖金拉出来。”

两位精干的保镖，拉着一个平板车，上面放满了钱。

十几位老年传教士眼睛都瞪直了，男主教大手一挥，“发钱！”

在另一个昏暗的密室中，赫德坐在老旧的皮沙发上，47站在他身旁悄悄的说着什么。

“嗯？免费？免费它们怎么赚钱？他妈的，还跟那些臭老鼠有勾结，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怕。明天我再给你增派两个人，务必拿到证据！我让他们身败名裂！”赫德将手中的雪茄按灭。

之后的几天，张三与47追踪这些传教士的踪迹，发现这是一群人，至少有十几个团队在神都活跃。

不过传教的方式还是很老套，首先他们会在一些地方发放免费物资，政府虽然也有免费的物资给民众，但毕竟不如这些人出手阔绰，下一步就是他们选择目标客户，直接编出一些逻辑不通的谎言来选择客户，明白人一听就不对，肯定不会上当。但目标客户不是这些人，而是选择相信谎言的人。

这前两招，是传统宗教传教的常规操作，可传统宗教往往在第三步就开始利用神秘主义来敛财了，这些永存教的却没有。它们好像就是免费的，这一点让张三很郁闷，可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赵四竟然也跟他提起过永存教，而且很感兴趣。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不用证明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