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高处不胜寒
我端着热茶暖手,半晌又低头喝一口,嘴里含着茶,目光看着他的面孔,他的嘴型一字一句的吐出来“我的宝鉴,叫宝言之鉴,教人如何掩藏表露在外的真实想法。”
我点点头,表明,恩,您说的对,并等着他说下一句,等他说话的空闲,我又喝了一大口茶,这菜实在是太辣了,皇帝的口味这么重?
他顿了顿,玩味的看着我接着说,“而你的宝鉴是教人如何使用跨上之力。”
我嘟着嘴翻个眼皮,脑袋上下摇晃,恩恩,跨上之力,、、、恩?跨上之力?我的脑子像刚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脸比脑子快,我能感觉到脸热了热,一口茶艰难的咽下去,却着急的被呛了一口。
我拿袖子当着脸,咳的隐约而含蓄,没办法皇帝面前怎么敢咳嗽呢,该死的规矩,卫子端透过阮清的白色纱袖,看他因为咳嗽而微红的脸。
隔着一层纱,脸看起来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卫子端知道他本就和别的男子不一样,现在看去竟然有女儿家的情态。
卫子端一滞,伸出手,手指从宽大的黄色龙袍里露出,两个长直的手指缓缓的挑开阮清挡在面前的纱袖,面前的袖子被人撩开,我莫名的抬起眼睛,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怎么了?”
我掩下咳嗽,看着眼前脸色不对的人,难道我那里不对吗,我快速的上下打量自己,卫子端手指一顿,挑着袖子的手垂了下来,放回身边。嘴角挑着一抹笑,“咳那么久,看看你还有没有气?”
额,这个、、、“呵呵,谢陛下关心”我尴尬的掩了掩袖子,将手埋进袖子里,睁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
长贵看了眼卫子端,把他刚才的失态都看在眼里,又深深的看了眼阮清,这些年,皇上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听着这位小公子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唉,只是可惜啊,阮公子不是女儿身。
“皇上,这宫门要下钥了,您看?”长贵拖着他那尖细的嗓音,笑着躬身请示,
卫子端往外看了眼天色,看着眼前端端正正的笑坐着的阮清,杏眼滴溜溜的转着,就等着自己放他出去呢。“长贵,差人送他回去。”
“是”长贵站到阮清身边,伸手做了个请,我起身朝卫子端行了个跪拜礼,退着出来大殿。夜风徐徐刮来,带着冬夜的一丝冷咧。宫人带着我穿过一栋栋宫殿,头顶挂着的红色宫灯隐隐约约照着来路。
我停下来,宫灯在风中摇曳,就像前面那人的袍衫一样摇曳。他吐出的白烟晕染了他的门面,但那双凤眼却闪烁啧灼人的光芒。
“你在等我?等了多久?”傅闲潭对着我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
“等了很久。”沉闷的声音透过他的胸腔传到我的耳朵里,然后是心里,平静的湖面因他这块石头激起了涟漪。这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皇上,外面风大,进来吧”。长贵缓步上前,轻轻的将一件大氅披在他身上,卫子端眉头紧锁,俊逸冷清的脸上写满孤寂,眼眸看着长安的万家灯火长叹一声,“他回去了?”
“回去了,皇上与阮公子投缘,可常宣阮公子进来。”
明黄身影转身回殿,面色冰冷的看着长贵,“朕的心思不要揣度。”
冷冷的语气传来,长贵躬下身子道了句“是”
朝门口端着盘子的小太监打了个眼色,小太监赶紧进来和声细语,生怕惹了皇帝的不快,“皇上,今日可要翻牌子?”
“恩,拿来”小太监举着盘子递到卫子端面前卫子端在几块牌子上看了几眼。
挑着一块拿起来“去瑞嫔那。”
小太监笑着脸,赶紧差人去通知,告了谢就退了出去。祥瑞宫一如往日,那院子里的玉兰树早就没有了花,但好似依稀能够闻到那淡淡的玉兰香。卫子端徘徊在那玉兰树下半晌,院子里等的着急的人派了宫女过来通传,他才晃晃悠悠的紧了寝房。
瑞嫔早已是沐浴净身好了的,穿着一件浅朱红色纱衣清凉的过来迎接卫子端,卫子端早把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即是冬日,为何这般清凉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宫里贴身人伺候不周,留着也没用,来人,把瑞嫔的宫女赶到浣衣坊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娘娘救救奴婢!”太监两人拖一边,架着宫女就从呆然的瑞嫔身边拖走,半晌才回过神来,趴着过就扯住卫子弹的衣袍,: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这么做只是为了留住皇上的心啊,皇上。”
她的眼泪四处流淌,低眉敛目间有那么一瞬的相似人让他恍惚,卫子端弯下身子,拖抱起地上的人,在她呆愣的目光下一路抱着走到床榻边上,瑞嫔怔怔的迷惑,却沉沦在他莫名出现的温柔里不可自拔,“皇,皇上?”
卫子端吻着她脖颈的身体一僵,眼里氤氲的看着自己身下的人,那充满欲望的眼睛又莫名的平静下来,瑞嫔莫名,以为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扰了卫子端的兴致,但下边那坚硬的存在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现在有多叫嚣。
他静了一会,拉过旁边她退下来的薄纱盖到她的脸上,低下头继续吻着她的身体,在渴望的驱使下撩开她的下-身毫不犹豫的刺入律动,那噗嗤的声响伴随着她的呻-吟以及他的喘息,融化在放纵的**中。
我问他等了我多久,他说等了很久,我扬起个笑脸,一脸谦恭的朝他行了个礼,
“草民还是先拜见丞相”。我抬头,然后清楚的从他脸上看见失措和懊恼,我的心情一下子因为他的不开心变得愉悦起来。
送路的小太监等在旁边,我跨出步子从他身边错肩离开,衣袖擦过他的衣袖,“小清?”傅闲潭看着眼前的人,已经到他肩膀高了,他知道错过了她长大的那几年,而且一辈子都没办法弥补,就算阮清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放手。
我停下来,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这是这些年来,我和傅闲潭第一次说话,我想像了很多次我们在见面要说的话,以为会很难,却原来那么简单就能说出口。
厚厚的银灰色锦袍被风鼓起,鬓角的发丝粘连在被暖气晕染的湿润的唇边。嘴唇微微张开,没有吐出什么又和上。
两个人站了许久,旁边带路的小太监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前来问,“小公子,可要走了?”
“恩”。我点点头,斜视他翻了歌白眼嫌弃的走。他一路跟在我后面。出来长和门,小太监没有再送,行过礼就离开。
旁边少了一个人,我顿时感觉有了点压力。他上前几步,绕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阮清,为什么生气?”
我挥开他的手,对,我是在生气,“为什么要骗我?”我看着他敛下眉目,眼神晦涩,
“对不起”他说的急促,仿佛我就要离开。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傅闲潭,你、...............”
“先生?先生!”一声娇柔的女生传来,打断了我要说的话,我看过去,
直觉那女子眼熟,一身俏绿色袄裙,娉婷的穿在身上,梳着两个垂髻簪了几朵素雅的小花,我目光从丫头身上移回来。看着傅闲潭。
那丫头手里拖着一件黑色大氅,打着个红色灯笼,看来是来寻傅闲潭。“芽儿,你来做什么?”芽儿微微一笑,将大氅轻轻的披在他身上,细白的手指拉着带子站到他前面为他系上。
我冷冷的看着,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心中咯噔一下,我有些恼怒,“麻烦让一让。”
我绕开他们大步离开。
“阮清,阮清?”傅闲潭在背后叫我,我听着心中更加气闷,走的更快。出了街,叫了一辆马车就回了府。
“公子,热水放好了”我把脑袋从书本了提起来,揉了揉眼睛,起身洗澡,袄子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寒气倾入皮肤,我打了个冷战,伸手脱下裹胸,白布揭开,两团白肉得到解放,欢脱的蹦跶了两下。
热水浸入肩膀。我趴在浴盆边,看着药菊,“今天看见傅闲潭了”
药菊举起蒲勺将水浇在我的肩头,“和先生吵架了?”
白色雾气腾起,氤氲了双眼,“没有,只是说了几句话”
“以前他身边从来不放丫头”我想起了今天来寻他的丫鬟,心中很是不开心,药菊有些担忧,拿过帕子擦我的背,“公子想太多了,洗完早点休息吧,明日不是要琼林宴?”
我沉默,点点头,药菊替我擦拭干净,我抖着身体,嘴里斯斯冒气,蹦蹦跳跳的趟到了床上。唉,冻死了。着天气。
那风声在门外游荡,偶尔在窗前晃荡,窗扇子被刮的咿呀咿呀的想,我本就无心睡眠,现下更是睡不着了,已经好久没有见着他了,看那样子似乎长高好多,都有点高的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