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卡卡洛夫的恐惧

面对两位大法师的联手进攻,伏地魔的下半身再次黑雾化,不断在墓地间闪转腾挪。尹索黑白的视域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白点——这是新的魔法正在生成的标志。而这个夺目白点还在告诉移动中。“他想幻影移形!”尹索立刻锁定了半黑雾化的伏地魔,同时心中也是惊叹不已。如果自己不是拥有【望气咒】,肯定发现不了汤姆先生的“小动作”。谁能想到,他在全力抵抗两位大法师的联手进攻的时候,还能偷偷准备一个新的魔法。邓布利多用魔杖画出一个半圆,然后轰了出去。澹绿的光芒掠过,一地的杂草疯长,生生构成一片青草丛林。这些粗壮的绿意如同一只只魔手,抓向半黑雾化的伏地魔,同时也起到限制其移动的作用。邓布利多在成为校长前,是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其战斗手段也是以亲变万化闻名。不过这一次,伏地魔竟没有选择躲闪——他的幻影移形咒已经快要完成,现在的躯体已经陷入“施法僵直”中。这样一来,邓布利多的魔法必然击中,可能无法直接制服伏地魔,但一定能够打断他的施法。然而,当疯长的“绿掌”快要击中伏地魔时,他的身前突然多了两个黑色的影子。伏地魔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在将自己的两个手下当作肉盾后,他带着卢修斯一起幻影移形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虽然现在无法彻底杀死伏地魔,但能困住他也是不错的。跑掉的伏地魔会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将缠住那两个肉盾食死徒的杂草变成锁链。此时,黑魔王已经离开,剩下的食死徒就更加尴尬了。他们应该是最希望伏地魔赢了的人了——那些并不坚定的,更爱惜自己生命的食死徒在邓布利多和尹索出现后不久就跑了。现在留下的这些食死徒一时间六神无主,如果今天在这里的只是邓布利多的话,他们其实并不担心,这位法力高强的老人总是犯着仁慈的错误。然而,这里还有一位杀神——尹索·格林。“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所有食死徒都握紧了宽大黑袖中的魔杖,想要使用幻影移形。眼看着他们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这片坟场,一只巨大的深绿手掌从地下冒了出来,抓向那些想要逃跑的食死徒。这是巨人的手掌吗?不对,应该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巨人,整个身子都比不上这只手掌的一根手指。深绿色的手掌就这么突然出现,像是潜伏在地底的勐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想一口将所有人吞入腹中。这只手掌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魔法?而能使用这种魔法的到底是巫师还是神明?正如上一次,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为了将那些游行的食死徒全部逮捕,尹索用了【怒目咒】的进阶版【金刚怒目——人间佛国】;这一次,为了将伏地魔“复活仪式”上的食死徒一网打尽,他又用出了【低眉咒】的大法师演绎版魔法——【菩萨低眉——观音千手】。“千只”悄然出现的手臂,点住了墓地中所有戴着兜帽和面罩的食死徒的后背,然后将他们拉进恐怖的梦境之中。如果说用不屈的愤怒构造的金色巨人,是纯粹的力量象征,能够破开一切物理的攻击;那么能够对别人使用的大脑封闭术【低眉咒】就是尹索在精神领域中的王牌了。只要被看上去柔软的玉手点中,整个人就会被拉入到尹索为其营造的梦幻之境。当精神受困于幻境,那么身躯便会陷入迷离之中——除非尹索解除这个咒语。邓布利多看着这些食死徒陷入了这种诡异的迷醉之中:他们的身体一动不动,脸上却满是惊恐的表情,似乎在经历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而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个食死徒的身后,都有一只若隐若现的银色玉手,点中他们的后背。尹索在成为大法师之后,创造了很多诡异的魔法。这位年轻的那法师确实有着非凡的创造力,就邓布利多所知,尹索在进阶大法师之前就自创了【望气咒】,成为大法师之后更是接连创造了【怒目咒】和【低眉咒】。在那之后,这位斯来特林的大法师没有停止对魔法的探索,那诡异的不受限制的幻影移形就是明证。当然,最让这位老巫师忌惮的,反倒是那能将自身的魔力借予他人的符印。凭借这魔法符印,尹索便够控制所有哑炮了——有哪一个哑炮能够拒绝使用魔法的诱惑呢?这不得不让邓布利多忧心:想想看,只要尹索愿意,他能在顷刻之间将一个本不能使用魔法的哑炮提升到大法师水准,至少使其在魔力的量上,达到大法师的水准。这种手段就像是传说中的降神了。麻瓜世界的宗教总是存在这样的传说,神明会附身于虔诚信的信徒。而现在的尹索和那些哑炮之间不就是这一种降神的关系?麻瓜社会的宗教做出过许多无比狂热的事,包括“猎巫活动”,这些疯狂的举动在整个世界掀起血雨腥风。而和麻瓜社会的宗教不同,巫师世界的哑炮真的有一个能回应他们的神明!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德姆利多看着伏地魔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他用了哈利的血。”尹索点了点头,在听完哈利波特的叙述之后,他也想到了这个黑魔法——那个自己在布来克家族的藏书中看到过的,能创造巫师肉身的黑魔法。【父亲的骨,仆人的肉,还有仇敌的血】用这三种材料为药引创造的魔法药剂确实能够创造合适的肉身,但问题是,对于药引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父亲的骨在无意中献出,仆人的肉得自愿献出,而仇敌的血必须被迫献出——只有完美达到这三个条件,才能配置出恢复肉身的药剂。【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何种程度算是无意?何等忠心才算自愿?何等强迫才算被迫?但凡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迫切想要露身的卑微灵魂,就可能遭受无比的创伤。因此,尹索不难有个推论:如果伏地模已经到了借助这种魔法药剂才能完成复活的成都,说明这位黑魔王先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或者说,他无比渴望获得肉身——已经等不到其他可能性更大的办法了。“他用了哈利的血。”邓布利多再次重复,只是他的嘴角突然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这位老巫师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像在暗自窃喜。这笑意转瞬即逝,尹索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邓布利多心中告诉自己:他用的哈利的血复活——为我们彻底击杀他,又增添了一份可能。……当我们要形容一个人的坎坷遭遇时,总是会说他的心绪起起伏伏,但对于卡卡洛夫来说,今天的心事只有落落落落。只有落,没有起!原本他还在庆祝德姆斯特朗的两位勇士代表在第二个项目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特别是亚当,他是“穿越禁林”项目的第一名。然而,邓布利多这个老家伙竟然直接无视了这个成绩,反而飞身进入禁林之中,还要求所有人去帮忙搜索,搜索那个格兰芬多的小子。卡卡洛夫的心中满是恼火,因此对于哈利没有回到比赛的起点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在第一个项目中拿了第一名的霍格沃茨小崽子,这次似乎没有走出禁林;号称公平公正的邓布利多,也是一个在乎自己利益的俗人吗?然而,当不久之后,禁林中升起那个巨大的黑魔标记后,他就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他的心就像是一下子被一只巨手给揪住了一样——这里可是霍格沃茨,这里怎么可能出现黑魔标记?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出了问题!卡卡洛夫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不!这也太疯狂了吧!到底是谁,敢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放出黑膜标记?别看这位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先生表现得并没有将邓布利多当一回事,但是在黑魔王手下打过功的他,深知黑魔王对邓布利多的忌惮。连黑魔王那样的人都要忌惮的对象,怎么可能是一个温和的老好人呢?只是作为最强白巫师,邓布利多一向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和善,以至于让人们忘记了他那副和蔼的伪装下是深不见底的实力。那是能够让伏地魔止步于霍格沃茨之前的实力啊。一股冰凉的恐惧袭来,就像是在寒冬中被迎头浇下一桶冰水——在这里出现了黑魔标记,难不成伏地魔真的回来了?卡卡洛夫勐然从教授席上站了起来,自己得回去,立刻回去:“亚当!克鲁姆!立刻跟我回到船上!”这位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先生下达了指令,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湖走去。此刻,他还在庆幸当初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那就是接受了尹里奇的条件,让他化身为“斯特林斯”,成为德姆斯特朗的教授。毕竟,他太知道黑魔王对待叛徒的态度了——现在,也只有在这位大法师的庇佑之下,卡卡洛夫才能获得一些可怜安全感。然而,当他敲响“斯特林斯”在黑船上所住的船舱是,他那惊慌不安的心湖又迎来了一次骤然降温:“斯特林斯先生,斯特林斯教授,您在吗?”卡卡洛夫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但船舱内并没有人回应。“尹利奇!”他喊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还直接叫出了这个俄国巫师界极具影响力的姓氏。不过还好,卡卡洛夫并没有疯狂到直接叫出“谢顿”的名字,至于“尹里奇”这个姓,现在的“斯特林斯先生”确实也姓这个,所以就连克鲁姆都没有感到惊讶。控制不住的恐惧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愤怒,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巫师,只是用拳头狠狠砸着舱门。不行,这样一来很可能引来别人——亚当掏出了手中的魔杖,朝着船舱门点了一下,原本紧闭的门就能顺利打开了。卡卡洛夫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然而他却悲伤地发现,此刻的船舱里空无一人。仅有的那点愤怒在接受了现实之后,又变回了恐惧。卡卡洛夫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一样,直接蹲了下来,双手抱出了脑袋。他太害怕了——伏地魔真的回来了,而他唯一的指望却不在这里了。舱门又被关上,卡卡洛夫被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走进来的亚当和克鲁姆。此刻的克鲁姆也是一脸不解,他不知道,一件威严的校长怎么会吓成这副样子?什么恐惧能让一个成名已久的巫师吓得就像是一只骤然离开老母鸡羽翼下的小鸡仔?至于亚当,他虽然意外于卡卡洛夫懦弱的表现,但还没忘记老师的吩咐。“卡卡洛布校长,老师在离开前说过,如果比赛上出了什么意外,让您带着我们守在黑船上,并且让我告诉您,您可以留在老师的房间,等他回来。”对于卡卡洛夫而言,这位小巫师的声音就好像是黑暗中照进来的一束光,直接驱散了一多半的恐惧。这位曾经的食死徒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尹利奇先生,没有放弃我,是吧?”他迫不及待的确认,亚当点了点头:“您和老师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不是吗?”“他去干嘛了?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在尹里奇还没回来之前,卡卡洛夫是不可能真正放心的。亚当摇了摇头:“老师似乎早就预见到今天会出乱子,而他,正是要借这段时间去做一件一直没机会做的事。”卡卡洛夫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邓布利多和尹里奇这样的存在总能预见像自己这样的人无法预见的未来,顺势完成自己的布局——甚至,让这个世界的走向符合他们的期许。而像自己这样的人,卡卡洛夫告诉自己,只要能在在动乱中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就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