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说她装呢
那些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而且,个个都是精通琴棋书画,气质皆是清冷出尘,没有一丝的风尘气息,温婉端庄,小家碧玉,清雅云淡,大家闺秀,有明艳大气,娇媚清纯的,通通都有。青衣晚觉得,能搜罗这么多的伶人过来,这夹岸桃花楼非一般。太子所在的雅间名叫“浮生一阙”。浮生一阙里,一片春暖花开。八名气质不一的伶人,没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位,有的抚琴,有的沏茶,有的起舞,有的放声歌喉,还有一人正同太子下着棋,还有帮他捏肩,还有一个在一旁伺候着喂他水果。还剩下一个,出来开门,把南宫瑾白迎了进去后,一双芊芊细手伸过来,要扶着南宫瑾白。只见她身着一袭湘妃色衣裙,按如今的天气,这身衣裳着实过于单薄,这单薄的衣裙勾勒出纤纤细腰,给人一种扶风弱柳楚楚动人之感。“兮儿见过瑾王。”这兮儿的声音柔软,纯净,如涓涓细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苹果清香,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不是很惊艳,但也别有一番清婉。青衣晚第一眼见到这个兮儿时,就觉得,南宫瑾白这人,应该喜欢的是这类型的女子吧。难道这兮儿,是太子专门为南宫瑾白寻来的?如果是,那干嘛还要带上她一起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再瞧瞧那其他几位伶人,真是各有千秋,不同的气质类型,个个都貌美,绝对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并论的。这太子的企图,是想让她自惭形秽?打击她?让她知难而退,好自己主动离开瑾王?这太子殿下难道是在为瑾王鸣不平?不忍心让他去个罪奴?那还真挺仗义。那兮儿扶着南宫瑾白,对她一眼都不瞅,直接把她当空气。往里走了两步后,才转过头来,对着她轻声细语地说道:“把门关上吧。”还真把她当丫鬟使唤了?青衣晚不怒反笑。关门而已,她没意见,转身把门给关上了。咯吱,砰地一声,关门的力气有些大,关门的声音也有些响。这咯吱,砰地一声,把太子还震了一下,才把目光从棋盘幽幽朝青衣晚看去。这一抬头,青衣晚就看清了太子的面目。讲真,这太子殿下传言不假,确实挺英俊挺拔,还算一表人才。他与清川帝还有五六分相似,这是清川帝亲生的无疑了。而且,与青衣晚的想象中,有些出入,太子并不纨绔油腻,反而眉宇间染上了些许倦意。虽然太子身在好几名伶人当中,并没有那种混迹风月场所的庸俗猥琐样。南宫瑾白并没有给兮儿搀扶,而是礼貌性地避开了。“阿瑾,你来了。”太子竟然喊南宫瑾白阿瑾?还喊得这么亲密?要不是在马车上,南宫瑾白跟她说过,他与太子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好,青衣晚都觉得他和太子是至交了。“瑾见过太子殿下。”南宫瑾白对太子轻微行了一礼。“我说过,在外面不要像在宫里那样拘谨,快坐吧。”南宫瑾白在太子不远处的对面坐了下来。坐下后,他对着青衣晚冷斥一声:“还不过来见过太子殿下,傻楞站着做什么?”哼。青衣晚心里冷嗤一声,倒也听他的话,上前给太子行了一礼。“青衣晚见过太子殿下。”“嗯。行了。”太子和她说话的语气,明显冷了几分,目光落在她的面纱上:“青姑娘怎么出门还带着面纱啊?”言下之意,你是长得又多丑,还是有多美啊?还带着面纱!就一张脸,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青衣晚还怎的听出了太子的话外之音。“太子殿下让你取下面纱,你就取下来吧。”南宫瑾白淡淡说道。“是,王爷。”青衣晚听话地取下了面纱。就在面纱揭开后,屋内的几名伶人轻声笑了出来。然后,给太子投喂的蓝衣女子,声音娇滴滴地对兮儿笑道:“兮儿姐姐,你之前说,瑾王容颜绝世,站在他的身边,都感觉黯然失色,不好意思,现在呢,可有信心了?”哎惹!青衣晚心里好笑。果然,越美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那蓝衣女子一开口,骂人虽然不带脏字,但字字句句无不在贬低她啊。暗示她丑?“瑶儿,休得无礼。”太子倒是立马开口斥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在训斥,但声音轻飘飘的,就连那名粉衣女子瑶儿,都觉得没有丁点儿的威慑力,语气就跟打情骂俏似的。被说了这么一句,那瑶儿也只是嘟了一下嘴,而后又剥了一瓣橘子送到太子嘴里,轻轻笑道:“是,殿下,瑶儿知错。”青衣晚安静地低着头,像是听不懂他们话的意思。太子没有收回目光,继续开口说道:“本宫听说,青姑娘胆识过人,入宫几次表现得很出彩,还得了父皇不少的赏赐,本宫还想见识一下青姑娘的胆识呢,怎么,现在看起来青姑娘有点胆怯?”意思是在说她装呢。进宫表现得胆量过人,现在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是装的是什么?太子话说完后,收回目光看向南宫瑾白:“阿瑾,青姑娘在府上的表现又是什么样呢?”言下之意就是:瑾王,你莫让这女人给骗了去。青衣晚确定肯定了,太子就是冲着她来的。现在没有清楚太子的目的是什么。要搅黄他们的婚事?想到这,青衣晚斜睨了一眼南宫瑾白,若真是这样,那她要不要帮太子一把呢?这也算不算是成自己之美?南宫瑾白竟然读懂了她这个眼神的意思,真是奇了怪了。他心里瞬间不爽了。这女人,都快要大婚了,还存着要与他分道扬镳的心思,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只要一逮到机会,她那心思又开始欲动起来。太子真有那种要棒打鸳鸯的心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顺着杆子往上爬。这女人绝对做的出,而且做得还贼溜。南宫瑾白又怎会让她如愿?他不由得无奈笑道:“不怕殿下笑话,她这性子狡诈得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时而胆大妄为,时而缩头乌龟似的,我还跟皇上告过状,皇上也知道她性子表里不一,他只能劝我,说我们大婚吉日都已经定下来了,他不能君无戏言,失了天下人的信。”噗。青衣晚差点儿喷出了口淤血,生生忍住要一脚踹翻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