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美人落幕

“嗯,好,有本王在,不会让王妃受委屈的半分的。”青衣晚不说话。“本王先过去,你收拾好了再和初晴一起过来,切不可乱跑。”青衣晚依旧没出声,对着他摆了摆手。她又不是小孩,还乱跑呢?南宫瑾白走后,青衣晚便完成了她简易的易容术,初晴也刚好出来。“青姑娘,空澜师太听说死了?”初晴刚出到殿门,看到轻易说说道。说完了这句,初晴又好奇地看了一眼青衣晚,发现她的脸色又有些不一样了。这次没有黑黄黑黄的,只有灰扑扑的。“嗯,我们也快过去吧。”两人去到了空澜师太的房间。她们来到时,众人都已经进入了房里。空澜师太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枕着枕头,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上,像睡着了一样,看不出来已经死了。青衣晚进去后,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空澜师太,惊讶于空澜师太的容貌。虽然年进四五十,但看起来皮肤白皙,没有一丝皱纹,眉眼如画,完美的下颚线,竟是个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躺的是位贵妃。但此时的美人,却早已面无声息,美人已落幕。“好了,众人已到齐,青姑娘也来了,可以宣读空澜师太的绝笔信了吧。”云方师太瞥了一眼青衣晚说道。青衣晚被云方师太瞥了一眼,看得出她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也是,空澜师太刚死了,这事都还牵扯到她身上,而她和南宫瑾白还穿得如此明艳。青衣晚不看她,也不理会云方师太看她的眼神。这又不止她跟南宫瑾白穿得耀眼,这里玉南王可比他们穿的更华丽。一身浓艳的锦衣华服,雅致昂贵的头饰,加上他自己的相貌,更有浓烈的冲击之感。南宫瑾白瞧了青衣晚一眼,便开始宣读起来。“陵南,汝归矣,归来对吾苛责诛心,往事忆,今犹在,二十载南无古佛青灯,涤不尽前尘罄竹难书,遂今以命相抵命,陵南,空澜罪有应得,而汝非无辜者?罢罢罢。”内容并不长,只有这寥寥几句话。这信的内容,青衣晚东拼西凑地理解出来,还以八卦之火燎原的表情盯着玉南王看。二十年前,空澜师太和玉南王有过什么?或发生过了什么?不惜以命抵命。而且,空澜师太直呼玉南王名字,姓都不附上。陵南。听着感觉很亲密的样子。陵南,这名字在南宫瑾白嘴里念出来时,青衣晚觉得这名字很是好听。就在南宫瑾白宣读完信纸时,云方师太眼神盯住玉南王看。“玉南王,如今你可还有何话可说?”闻言,玉南王妖冶风流的凤眸微微轻挑一下,倏然讥讽一笑:“本王这有何好说的?信上的内容不正是证实了空澜师太,是自己了结自己生命的了?”“空澜师太信上提过,而汝非无辜者,说明你也不无辜,是你对她苛责诛心,她才会受不了而自裁的。”云方师太情绪又激动地低吼了起来。“本王自早晨来到赤水庵,当时正碰到空澜师太领着一众人在殿堂里诵经,本王便自行在赤水庵闲逛,逛了几圈后用早膳,吃完了早膳时又碰到空澜师太,当时空澜刚诵完早经,还没用膳,本王还很上心地让她先吃早膳,等吃完再谈话,这一等,便等到了之前瑾王他们到来,剩下的你们也都知道了。”玉南王说话清晰连贯。“本王还没等到与空澜师太好好念念旧,如今又哪来对她的苛责诛心?本王还想问问你,空澜师太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说完玉南王又补充了一句:“不信的话,有人证明本王所言非虚,当时有一个小师父在本王一边一直转悠,也不懂干什么,还有那小师父眼尾处有一颗朱砂痣。”“眼尾处有一颗朱砂痣?”云方师太在脑海里搜寻着有朱砂痣的小尼姑,而后眼神怪异地看向玉南王。那眼神好像在怀疑玉南王的话是有真实。“你是否在怀疑本王的话是否属实?还有想问,本王为何看不清信纸上了字,却能看见那小师父脸上的朱砂痣?”玉南王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本王也不知为何,更解释不清为何近的东西看不清,离得稍远点的却能看清。”白内障?老花眼?听玉南王的解释,也不像啊?青衣晚看着玉南王那无语的表情,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她不知道为何云方师太离就是不信任玉南王。这时,云方师太又嘲笑了一句:“你说你看见一个眼尾有朱砂痣的小师父?赤水庵里之前确实有一个,她叫宁清,不过早在两个月之前,去后山时摔落下来死了,你说你看见已经死了两个月的宁清?玉南王,这里是赤水庵,可不是戏台,这里好歹供奉着很多佛像,还有各路菩萨,话能否说些实话。”闻言,众人皆是一愣。玉南王闻言也是一愣,眉头不住地皱了皱:“或许你们赤水庵里,还有其他小师父眼尾刚好也有朱砂痣呢?”“不可能,只有宁清一人眼尾有朱砂痣,这个我可以肯定地告诉玉南王,庵里所有小尼都归我管,绝对没有第二个。”云方师太信誓旦旦地说道。青衣晚和南宫瑾白又同时看向玉南王。玉南王为何这么笃定他看到的小尼,眼尾处有颗朱砂痣?云方师太说,那个眼尾有朱砂痣的小师父,早在两个前已经从山上摔死了,怎么还看到在他身边一直晃悠呢?这事听起来怎么那么怪谈呢?玉南王又再次怔愣了,又开口说道:“那小师父身形看起来纤瘦,十四五岁的模样。”“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朱砂痣,眼睛微圆。”说着,玉南王用手指指着他自己的眼尾处说道。他不可能看错,那个小师父就是经常在他旁边转悠,时而扫扫灰尘,时而擦擦桌子,时而整理一下檀香。“过一次,还过来问本王是否需要喝茶水,她的声音字正腔圆,很是清亮。”玉南王这时又补充了一句。云方师太这下也怔住了。待她反应过来时说道:“玉南王说的,正是宁水。”玉南王闻言挑眉:“我就说,是不是你们弄混了?虽然本王不是信佛之人,到不会当着各路神仙住的地方撒谎,本王也不屑。”他看着一个活人小师父,是不是经过他身旁,他怎么可能会看错?更别说他见鬼了。云方师太理智回笼,又继续说道:“此事有些蹊跷怪异,先暂且不提宁水的事,那空澜师太的事怎么说?这信确实是她的亲笔字迹,难不成空澜师太对玉南王的控诉是假的?”“假不假本王不知道,但本王来到这赤水庵后,没有怎么跟她说过几句话,这信上的控诉自然对本王不成立,本王倒是很有理由怀疑云方师太你,第一,你坚定地说这信是空澜师太的亲笔绝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第二,会不会是云方师太,你这些年伴着的青灯,还没把你那颗红尘世俗的心性磨平,还缺德地把阴谋诡计嫁祸到本王头上吧?”玉南王一番话下来,青衣晚差点要笑出声,最好还是抿嘴忍住不笑。这空澜师太的尸身就在不远处,若是此时不合时宜地笑出声,着实欠妥。青衣晚好奇地踮起脚尖,凑到南宫瑾白耳边,轻声说道:“王爷,这玉南王这话说得,好像很怀疑云方师太的品行啊?”青衣晚凑地有些近,嘴里微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让南宫瑾白的耳朵有些痒有些热。“二十年前的事,本王也未曾听闻过。”南宫瑾白侧头轻声回应着青衣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