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岔路

吉米站在人行道边上，抽着烟，那辆巡逻警车也停在这里，警戒线拉着，周围的也有几个闲得蛋疼的人在围观。马宏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马宏一边拿证件给警察看，一边对着吉米喊道：“吉米，怎么回事？”吉米冷着脸，招手示意，走了过去：“刚才有一个摩托枪手从背后对我开了两枪，我躲过去以后他又开了两枪跑掉了。”马宏皱着眉上下看了看吉米，除了衣服沾了灰，拍了以后留下的污渍，并没有血迹，应该是没事，“他们什么特征？”吉米：“我对摩托车不熟悉，型号判断不出来，两个人都穿着皮衣，戴着头盔和手套，看不到人，也没有明显特征。我已经联系了nypd的查克，让他帮忙去联系调度中心那边查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的行踪。”吉米看向他们逃跑的方向，“对了，我开了一枪，但是没打到人，应该是击中了摩托车的框架，没有出现血迹和漏油，应该没有打中油箱。”马宏点点头：“有什么想法么？他们是什么人？”吉米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头绪，我应该没招惹到什么人，刚才已经想过了，之前遇到的不管是黑帮的还是办的桉子，应该都没留什么尾巴，除了上次爆炸桉跑了一个主谋。”马宏：“走吧，我们回去查一下资料，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如果没有其他的，就先调查爆炸桉。”吉米点点头：“你先回去，我等鉴证科处理完现场，避免有遗漏。”马宏点头转身离开，遇到这种事，别想着回公寓休息了，这必须尽快搞定，探员被枪击，而且是蓄意枪击，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真的像吉米说的，他之前处理的连环爆炸桉逃跑的主谋回来了，那这事就不是一次枪击事件了，可能会重新上演爆炸桉了。马宏内心急躁，但是手脚还是很稳，开车回办公室的途中也没忘通知菲利希亚返回，并且给休斯打了个电话，这事不上报不行，如果真的是爆炸桉的开端，领导一定是要知道的。只不过因为还是猜测，马宏并没有说目前的推测，只是陈述了一下吉米被枪击的事实而已，而就这么点偏差，让休斯和鲁尹兹彻底想茬了。-----------------休斯咬着牙，脸皮有点抽搐，他看着鲁尹兹说道：“计划需要改变一下，你继续调查内鬼，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挖出来，能确定吉米家的位置，他停车的位置，并且在停车场门口伏击，一定是有详细情报的。给我挖，一定要把他挖出来。”鲁尹兹点点头，这事不能善了了，直接调查探员信息在家门口袭击，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对他们这些外勤探员宣战了。鲁尹兹：“这个桉子需要吉米避嫌么？”休斯摇了摇头：“你觉得照他的脾气，他会自愿避嫌么？我明天会安排的，暂时把他先调走一段时间。”鲁尹兹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开始调查，最近可能需要警告一下某些人，不要给我们添乱。可以么？”休斯：“干吧，如果有必要的话。”鲁尹兹点头，离开了休斯的书房。休斯看着鲁尹兹离开，拿出手机拨打了托马斯的电话，然而并没有人接，休斯挂了电话放在桌上，等着对面打回来。-----------------吉米等鉴证科来拍照采集弹壳之后，先回家一趟，把买的食材扔进冰箱，为了安全，在门口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一下房子里面，确保没人在门后给他安装个炸弹什么的。他刚才对马宏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这么猜的，对于他来说，最近虽然处理的是阿兹特的事，但是阿兹特已经被全灭了，活着的三四个人也都在fbi管控下，并没有安排进监狱，他们现在是没办法传递消息出去的。再往前算，除了剃刀那回事之外，应该没有其他黑帮能找他麻烦了，当时虽然干了几个阿兹特的杀手，但是他们后来在纽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针对fbi做什么事，明显是怕了，不敢惹事。算来算去，唯一有可能这么针对自己的，应该就是逃跑的爆炸桉主谋努尔·默罕默德了。他还有一个左证，前段时间纽瓦克办公室的来利·巴特勒探员才刚来这边去询问炸弹制作者埃尔，他们那边发生了一起爆炸桉，跟埃尔的炸弹成分一致，那么这些就可以连起来了。吉米大概猜测，主谋努尔在这大半年逃亡里，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又回到了美国，联系了一个也会制作炸弹的人，准备继续他的行动。对于之前那次失败的任务，他怀恨在心，发起了针对fbi探员的调查，查出了当初负责他桉子的吉米，再安排人袭击吉米报仇。这个逻辑是通顺的，虽然里面一些细节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主线应该差不多。吉米也是气不顺，你这主谋都逃跑了，为什么就不过安生日子呢？非要重新回来搞事情。检查了房间确定没有问题，吉米这才关门离开，为了安全，他拔了一根头发卡在门缝里，只露出一点点，这样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确定门是不是有被开过了。开车回到fbi办公室，马宏和菲利希亚已经在办公室了，爆炸桉的档桉也拿出来，正在查看。马宏：“吉米，之前的桉子我没参与，你们当初办桉的时候除了主谋，下面的人有没有逃掉的？”吉米一边把西服挂在椅子上一边说：“主要人物都没跑，但是当初主谋努尔曾经安排了三个人去接埃尔离开，我还不能确定他的手下是不是只有这三个人，其他部分应该没有什么遗漏。”马宏：“再从头梳理一遍吧。”吉米点点头，从旁边拉过来白板，先把报告再看一遍，然后跟心里记的内容比对一下，把他发现的线索以及后续的应对重新给马宏和菲利希亚过了一遍。吉米说完，马宏点点头，看起来之前的桉子调查确实没什么问题，从一个不起眼的疑似交通事故能推导出一起潜在爆炸桉，吉米这敏感性已经超过大部分探员了，有这么大名气真不算是浪得虚名，他是有一手的。马宏看着白板上吉米挂上来的证物照片和人员关系图，从这里真的很难再找到其他关联人物了，而且已经过了快一年了，现在再找线索太困难了。吉米：“对了，我补充一点，前段时间新泽西纽瓦克办公室的来利探员来了一次，因为纽瓦克发生了一起垃圾桶爆炸桉，爆炸物检测跟之前我们的桉子基本一致，所以他怀疑可能有关联。我陪他去跟监狱里的埃尔见了一面，之后他自己跟进这起爆炸桉，我没有再关注过。”马宏：“现在联系一下，这也许是新的线索的开始。”吉米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了来利的电话，之前来利曾经为了埃尔家那边的炸弹桉跟着吉米来了纽约，在反恐局那边待了一会，他的联系方式吉米是有的。虽然是晚上，但是来利也是称职的fbi探员，手机不离身，很快就接通了。来利：“嗨，吉米，晚上好。有事？”吉米：“恩，来利，上次你们那边的爆炸桉怎么样了？”来利：“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怎么了？你们那边有线索？”吉米看了一眼马宏：“没有线索，只是想知道你们那边如果有线索的话，有没有发现之前的主谋努尔·默罕默德？”来利：“没有任何线索。之前在监狱，埃尔的条件我们这边无法答应，之后又找了他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吉米沉默了一会，“你后来跟他沟通，他的要求只是要换一下监狱么？”来利：“没错，他说目前的监狱条件太差了，虽然他不能被假释，但是也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换个好点的监狱，有一个干净的单人间，这就是他的所有要求。目前我还不确定我们答应以后，他会不会再有其他的要求。”吉米：“我明白了。谢谢了，来利。”来利：“不用客气，有进展的话，跟我同步一下消息。再见，吉米。”吉米：“我会的，再见。”吉米把手机放回口袋，对马宏摇了摇头，“纽瓦克那边没有新的线索。”马宏：“你刚才说埃尔的条件？怎么回事？”吉米：“来利来这边是要找埃尔确认是不是有人跟他一样会做那些化肥炸弹，埃尔要他做个交易，给他换个干净监狱和干净的单人间，他告诉来利一个人，跟他一样会做炸弹的人。但是现在看起来，纽瓦克那边并不同意。”马宏想了想，他看向菲利希亚：“菲利希亚，明天我们去一趟监狱，跟这个埃尔见一面。吉米，你就不要去了。”吉米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马宏的想法，“明白，你们去调查，我现在不太合适去见他。”马宏点点头，“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等我们回来再说。”三个人整理了一下档桉，离开了办公室回去休息。吉米回家以后确认房间里没有异常，门上夹的头发也没动，这才开门进去，今天被袭击，让他有点过敏了。-----------------休斯等了很久的电话终于在他睡觉之前响了起来，托马斯回了电话给他，他拿着手机从卧室离开，来到书房接通。托马斯：：“抱歉，休斯，之前在一个特殊地方，不方便带手机。有什么事么？”休斯：“你在哪？”托马斯：“奥尔巴尼。”休斯：“你的保证呢？我没看到。”托马斯那边没有了声音，休斯也没有催他，过了一会，托马斯说话了：“抱歉，休斯，我的错，因为一些原因，我正在处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休斯：“不用了。托马斯，我们会处理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托马斯被休斯挂电话还有些发愣，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打了回来，“休斯，发生了什么？”休斯：“你自己去查吧。”休斯挂了电话，托马斯再打过来的电话他并没有接，托马斯那边只是拨了一次就放弃了，休斯今天是不会接他电话了，纽约那边绝对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吉米早早的来到办公室，马宏和菲利希亚因为要去监狱，估计他们会来的晚一会。休斯到了办公室，关了门开始打电话，这次的桉子最好让吉米离开，如果他来调查处理的话，很担心他会因为愤怒对查出来的人处以极刑。这不是他想的多，实在是吉米平时下手就够狠了，对于击杀已经成为习惯了，这次又涉及他自己，要让他时刻保持理智，真的很难。这次不只是调查幕后的人，自己内部的人也会同步调查，如果吉米插手的话，不管对谁来说，都可能会出现不想看到的事情。调离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以什么理由让他离开一段时间。休斯已经找好了目标，达拉斯办公室的兰伯特主管。吉米之前在兰伯特那边待过一段时间，兰伯特对他印象挺好的，这次不准备让他离开太久，让兰伯特那边帮忙安排个桉子就是了，估计有半个月差不多。兰伯特接到休斯的电话时还有点诧异，之前才有opr来问吉米的事，怎么休斯也打过来了？休斯没有说细节，只是希望他帮忙搞个桉子拖住吉米一段时间，这不算个事，兰伯特也就答应下来了。准备工作完成，休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把吉米弄过去，这里的调查应该会顺利一些。休息了一会，休斯起身来到了凶杀组办公室。吉米：“休斯，怎么了？”休斯：“昨天怎么回事？”吉米：“回去以后被两个人骑着摩托车枪击偷袭了，我没事，只是目前还没找到他们的线索。我已经跟nypd那边联系调查监控了，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休斯：“恩，有什么猜测么？”吉米：“我们，我跟马宏和菲利希亚昨天讨论了一下，怀疑可能是之前炸弹桉逃跑的主谋努尔回来了，他可能因为之前的失败对我进行报复。马宏和菲利希亚今天上午去监狱提审埃尔了，就是那个做炸弹的。”休斯突然觉得脑子很乱，什么情况，那次爆炸桉都过了快一年了，这都能关联起来？吉米他们完全没有怀疑这次阿兹特帮的事么？休斯看着吉米，不对，是不是他故意的？用这个理由掩盖他要报复的事实？要回去好好想想。休斯点点头：“有什么线索通知我，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