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菩提树
伯邑考沉默不语,在一旁低着,既没有回应如来佛祖的话,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如来佛祖面容和善,见伯邑考在一旁低头沉思,于是抬起手,运起自己大罗真仙的仙力。
斗转星移。
周围的空间一阵变幻,金碧辉煌的雷音寺大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参天大树。
“这是?”
伯邑考面露惊疑之色,惊的是他完全无法抵抗如来佛祖施展的神通,疑惑的是这棵巨树的来历。
绝对是顶级仙树!
身在巨树之下,伯邑考感觉周身都轻松了许多,过往修行中的不解之处,都隐隐有领悟之感。
“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如来佛祖盘膝而坐,语气中带着骄傲和感激。
“先天十大灵根,菩提树?!”
伯邑考大惊失色,又仔细打量起这棵传说中的仙树。
他是凡人得道成神,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此等顶级仙物,或者说,洪荒世界绝大多数的修行者,都没有机会见到此等仙物。
什么蟠桃、人参果、黄中李,等等等等,伯邑考都没有见过,只是成神后,听仙界仙人论道时听说。
他知道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菩提树,就在西方教,本为准提圣人收服,后成为西方教镇教仙树。
而现在,不出意料,它现在是佛教的镇教仙树了。
“这就是菩提树吗?传说它能助修行者悟道,又名悟道树,难怪在其周围,我竟隐隐感觉境界要突破。”
伯邑考惊喜的往前走去,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等仙物,于是伸手想摸一摸菩提树。
“嗡~”
一声轻响,伯邑考只感觉摸到了一堵无形的壁垒,他暗暗运起金仙力量,却丝毫不起作用。
“菩提树有灵,只是尚无化形契机,若一朝得道化形,大罗可成!”
如来佛祖的声音变得雄浑浩大,无形中有一种威严的声势,令人不自主的想要参拜。
这菩提树是佛教重宝,寻常佛教弟子都无缘一见,若不是为了佛教兴盛大业,如来佛祖怎可能会带伯邑考来此。
不想这伯邑考竟如此无礼,饶是如来佛祖佛心稳固,也不禁有了一丝不满。
故此,刚刚一番话带了些皈依神通之力。
伯邑考只感觉如来佛祖的身形瞬间高大了许多,令人生畏,心神恍惚间,竟又有一种顿悟之感。
佛法无边……
还不等他清醒过来,这股奇异的力量又瞬间消失,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幻觉罢了。
“菩提树可助人悟道,道心越坚固,悟性越好的人,越容易进入顿悟境界。”
如来佛祖解释道,他之所以停下皈依神通,是因为伯邑考身份特殊。
被皈依者,自己是察觉不到异样,只会当做自己顿悟了佛法真谛,可在那些大神通者眼中,皈依法无所遁形。
若是被人皇和天师发现,道教周脉之主皈依了佛教,那佛教永无加入道教的可能。
谁也不会接受一个随时可能捅自己的人在身边,除非有病,病得不轻。
最重要的是,伯邑考不值得他冒如此风险。
“你与我佛有缘,方才是有所领悟,日后若想修行我教佛法神通,我佛愿大开方便之门。”
如来佛祖笑着说道,事实上,如来佛祖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慷慨,而是他不想收下伯邑考。
一个只听了他几句皈依佛音,就差点真的皈依了的修行者,他的道心可想而知。
皈依神通是佛教核心神通之一,但皈依者只是佛教的信徒,或是底层弟子。
他们的境界,一辈子都会受限于施展皈依神通者。
说难听点,就是傀儡。
但伯邑考哪知道这些,他在人间的时候,接触过的最强者也不过地仙之流。
成神后,能与他坐而论道者,也不过真仙、金仙等。
对佛教核心秘密哪有所知?
“我修的是神道,不过,若能借鉴一下佛教修行法,那再好不过了。”
伯邑考笑着应下来,佛教修行法再怎么说,也是圣人传下来的,自是洪荒顶级修行法,就是不知道佛教会不会有那么大度。
即便不是圣人所传法,大罗仙佛陀所传的修行法,也是不错了。
但伯邑考不知道的是,如来佛祖根本不怕佛教修行法外传,就是笃定他修行不来。
他在人界时,也算的上天才一流了,可与仙人比,不过是一个得了封神榜好处的凡人罢了。
莫说佛陀之法,即便是菩萨之法,他也未必能修成。
如来佛祖心中暗道,到时候助他修成个罗汉法,也算是还他此番人情了。
至于西方仙界,还是由我佛教掌管吧!
“星君,不若回去问过人皇和天师,若他们应允,我佛教便入道教,成为佛脉,与周脉共进退。”
如来佛祖笑着说道,佛教并入周脉,不过痴人说梦,伯邑考也只当是个奢望。
能说服佛教加入道教,与周脉结盟,给周脉壮大起来的时间和机会,就是伯邑考此番前来的目的。
许是菩提树令伯邑考思维敏捷了许多,他猛然想到,人皇为什么会同意弱小的周脉独领西方。
就是算到了伯邑考来拉拢佛教吧。
多宝道人是天师,但道教并不是天师的一言堂,也不能是。
阐脉与周脉不足以应对截脉,那就需要新的势力介入,从而平衡。
好一个人皇,从始至终,我都落在了你的算计中。
阳谋啊!
“不必了,我想人皇,是很愿意佛教入道教,壮大大商国教,的力量的。”
伯邑考冷硬的说道,尤其是说到人皇和大商国教,都忍不住加深了语气。
若是按照天命,他父亲姬昌将立周代商,而他身为嫡长子,自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虽说成王败寇,可伯邑考不觉得自己比人皇差到哪里去。
也就是修为差了一点点。
被帝子辛这样算计,关键是他还不得不如此,心中憋屈可想而知。
凌霄宝殿前。
帝子辛可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伯邑考的身上,一步闲棋,成败都无所谓。
他正给闻仲和黄飞虎出谋划策,又在想办法不露痕迹的透露给截脉和阐脉。
孤,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