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敲打孙立

一路无事，船队回到了沙门岛。“哥哥，登州有新情况，据孙立来报，朝廷似乎要从南方调水师来登州！”阮小二迎接孙磊完毕之后就说起了正事，他本就不善于阿谀奉承，执行孙磊的命令那是不折不扣。“这么快就要调水师来？赵佶改性子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孙磊疑惑的问道，赵宋的朝廷办事效率一向低下，怎么这次变了。“这个孙立没有说明，可能是他接触不到。”阮小二猜测道。“接触不到？派人去告诉孙立，我要见见他，和他当面谈。”孙磊看着阮小二道，孙立这家伙不敲打一下是不行了，这情报传得没头没尾的，太敷衍了。“是，哥哥！”阮小二立刻抱拳道，派顾大嫂他们肯定不合适，她们在登州熟人太多，必须找脸生的人去。“宗泽那边有动静吗？”孙磊又开口问道他去辽东也花了些时间，登州怕是已经有了些变化。“哥哥，那宗泽倒是没做什么，而且登州港口码头都开了，这两天商船就要出海了。”阮小二开口道。“动作挺快的嘛，钱都给到位了么？”孙磊笑着说道。“都给了，痛快得很，连夜就送来了！”阮小二笑着说道。“那就让他们走吧，记住，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收一道，这叫两头吃！”孙磊嘿嘿笑着说道，既然当了海盗那就要表现得足够黑心，这样才不容易穿帮。“哥哥，小弟知道怎么做！”阮小二笑着说道，这些事情只需要学着那些贪官污吏就可以了，收钱这种事没人比那些人做得更好。……登州府。孙立一脸愁容的看着面前的信件。“师弟，叫我来可是有事？”栾廷玉进屋看着孙立问道。“师兄，孙磊来信了，他要见我！”孙立把那封信推给栾廷玉。“孙磊的信！”栾廷玉脸色一变，看着那封信如同看着剧毒的蛇蝎。“孙磊怀疑你了？”栾廷玉不看信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谈不上，信上只说要见我详谈。”孙立见栾廷玉不想看信，知道他不愿意涉入太深，直接把信在烛台上点燃烧了，这种信绝不能留下，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铁证。“那你去么？”栾廷玉看着孙立问道，孙立最近只传了一份情报出去，看样子孙磊是不怎么满意那份情报。“我能不去么？”孙立哭笑道，他现在是两头为难，这些日子孙立好几次都后悔了，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还不如直接出城去落草，当什么卧底细作，整天提心吊胆的怕身份泄露，觉都睡不好。“你们在哪里见面？现在管控可是很严，这要是被发现……”栾廷玉看着孙立问道，事情暴露对孙磊来说无所谓，但对孙立那就是灭顶之灾，私通贼寇，出卖州府，这足够灭族的。“师兄，我托你打听的事有消息了么？”孙立看着栾廷玉问道。“打听清楚了，这次的商队主要是去安南，一共五十艘船，货物都已经装好了，就等官府放行。”“不过昨夜我偷偷潜入码头，发现其中有艘船有些古怪，虽然装着货物，但守卫森严，那些水手也不是一般人。”栾廷玉说道。“这就对了，公文上说南方水师很快就会出兵来剿匪，这艘船怕就是去联络水师的。”孙立开口道，南方水师不熟悉北方水文，登州府肯定得派人引路。第二天，孙立带着一队人出城巡逻，这一小队军卒都是他的亲信。“你们上前面去巡逻！”在海边一处树林外，孙立支开军卒，自己进入了树林。“孙提辖别来无恙啊！”孙磊看着孙立问道。“哥哥！”孙立连忙对着坐在桌旁喝茶的孙磊行礼道。“坐下喝杯茶！”孙磊笑着指着面前的空座位。“哥哥，朝廷已经决定从南方调水师来登州，登州商船里混进了水军准备去南方引路，知州王师中这几日连写数道奏章，通判宗泽准备招揽民兵……”孙立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情报都说了出来，他最怕的就是孙磊对他起疑。“喝茶！喝茶！”孙磊却没有细问的意思，这些都不是他感兴趣的。“哥哥，情报就这么多了。”孙立连忙说道，他已经尽可能的详细搜集情报了，怎么孙磊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很好啊，做的不错。”孙磊点了点头道。这话让孙立心中一松，可旋即又紧张起来，既然孙磊很满意那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单纯的见个面？孙磊这身份，上岸都是很冒险的，不会毫无缘由。“不过这些情报意义不是很大。”孙磊看着孙立说道。“哥哥，这已经是我能接触到的核心机密了！”孙立连忙开口道，他现在还只是兵马提辖，王师中和宗泽有什么机密也不一定会告诉他。“情报这东西只是一方面，我还有其他任务给你。”孙磊看着孙立笑道。“哥哥尽管吩咐！”孙立连忙说道。“我要你尽可能的接近王师中和宗泽，并且监视两人。王师中那边主要看他在做什么忙碌什么，特别是他与东京往来的公函，能抄录最好抄录一份。至于宗泽，你盯好他，如果有机会就把他引出城外，我请他去沙门岛坐坐。”孙磊笑着开口道。“什么？”孙立满脸惊恐，接近、监视王师中和宗泽不算什么，可偷看公函甚至抄录这可是极冒险的，那些公函都被王师中锁了起来。而宗泽那边就更麻烦了，等于是自己要协助谋害宗泽，这要是被发现如何得了。“怎么？为难了？”孙磊见孙立那般笑着问道，这出无间道可不是自己主导的，是孙立自愿的选择，就是含着泪也要演完。“哥哥，不知为何还对付宗通判，他人其实不错，是个清廉的好官。”孙立没有直接拒接，只是低声问道，相比于偷看抄录公函，谋害宗泽风险更大，而且宗泽是个极有智慧的人，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露出马脚。“我知道他是个好官，所以才想请他去一坐，我梁山泊也缺这样的官员。”孙磊笑道。孙立一脸不信，梁山泊一个山寨要什么官员？“事情你快点办，我等你的好消息。”孙磊喝完茶笑着起身道，身后众人也都笑着离开，只留下孙立呆坐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