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剑御雷真诀

离开了天启城，李皓便一路径直向南赶往雷家堡。本来李皓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暗河斗上几回的，却未曾料到，这一路上竟异常平和。暗河的沉默如同一道谜，让李皓都不禁猜测他们难不成是真的转了性。历经大半个月的风尘仆仆，还要操心可能遇到的袭击，李皓的身心皆感疲惫至极。恰在此时，李皓发现位置距离北离南方重镇金陵城很近，便赶过去休整。金陵之夏，宛若仙境降临。秦淮河面上，荷花竞相绽放，粉嫩的花瓣羞涩地藏于碧绿的荷叶之下，仿佛羞涩的少女轻掩面庞。微风轻拂，带着荷花的清雅香气，穿越熙熙攘攘的市井，直抵人心，令人心旷神怡，忘却尘世烦恼。河畔两侧，古朴的建筑错落有致，青石板路上，商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首悠扬的市井之歌，热闹非凡中又不失一份宁静与和谐。步入金陵城，李皓瞬间被这份独特的氛围深深吸引。于是便随意步入了一家临河茶馆，点了一杯清茶，那茶香与荷香交织，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与疲惫。茶馆之内，说书人正口若悬河，将江湖中的英雄豪杰、奇闻异事娓娓道来，引得听众们时而屏息凝神，时而欢声雷动。正当李皓沉浸在茶馆内那份难得的宁静与繁华交织的氛围中，一道既熟悉又令人不悦的身影悄然落座于他的邻桌，开始了其隐秘的小动作。只见那人似乎对周遭的喧嚣毫不在意，随意地将手轻轻搭在茶杯之上，仿佛施展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技。霎时间，茶杯边缘竟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升起，不偏不倚地朝李皓的茶碗中飘去。李皓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虽有不满，但动作却毫不含糊。轻轻抬手，指尖轻触桌面，刹那间，空气中仿佛有电流涌动，一道耀眼的电光凭空闪现，精准无误地将那滴水珠包裹其中，转瞬之间，水珠便化为一缕轻烟，消散得无影无踪。“你们暗河的人，还真是如影随形，不识时务。”李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嘲讽，“若真要动手，何不痛快点？偏偏要在我难得的放松之时，来搅扰我的兴致。”言罢，李皓的目光如炬，扫向邻桌那道身影，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茶馆内的热闹依旧，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在这方寸之间，已然暗流涌动。“阁下用的这是雷法，这倒是超出了暗河所载，还有阁下是怎么认出我的。”李皓抬头看着这一副，跟莲花楼里牛头一样的脸，无奈说道：“你这一副不似好人模样的脸，想认错都难。弹指醉、凝水诀，暗河慕家的两门绝技练的不错，只是就凭你还留不住我，其他人呢！”“狂妄！”慕婴闻言，脸色一沉，再次施展凝水诀，只见空气中水汽汇聚，凝结成一道锋利的水剑，直逼李皓而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李皓非但不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右手迅速变换指诀。顿时，空气中响起一阵轰鸣，一道耀眼的雷光自指尖迸发，如同怒龙出海，直接迎上了那道水剑。雷光与水剑在空中相遇，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轰鸣的声响。但令人惊讶的是，雷光并未被水剑所阻，反而顺势而下，沿着水剑的轨迹，直接将紧随其后的慕婴包裹其中。慕婴的头发瞬间竖起，浑身颤抖，显然是被强大的电流所击中。“记住一个常识，水是能导电的。”李皓淡然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既然你知道我擅长雷法，还如此大胆地使用凝水诀来攻击我，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慕婴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凝水诀，在李皓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而李皓那轻松写意的姿态，更是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两人这突如其来的打斗，一下子便惊动了茶馆的其他人，立马便成鸟兽散，很快茶馆就只剩下了李皓和倒在地上的慕婴两人，就连茶馆老板和伙计都已经不知道躲到了哪里。“你看看，好好的就把人家的生意给搅黄了，这损失你可得赔。”说话间李皓先是一道雷光直接将慕婴电晕，然后就过来从他身上翻出了几锭银元宝。看来这暗河杀手也不太富裕，金子和银票一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混江湖的。将其中一锭放在了客栈掌柜的帐台上，当作了赔偿，其余就通通装入了自己的腰包。然后李皓也不管还晕着的慕婴，转身便离开了茶馆，径直就往城外而去。该来的终于来了，李皓还是想着早点解决掉这些麻烦，就给他们主动创造个机会。等李皓一离开，一个头戴纱巾斗笠的女子步伐轻盈，前后脚几乎无缝衔接地进入了茶馆，径直走向了还处在昏迷中的慕婴。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在慕婴身上点了几下，慕婴便逐渐恢复了清醒。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女子，眼中既有感激也有愧疚。“家主，是属下办事不利，失手了。”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纱巾下的面容虽不可见，但她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宽容与理解。“无妨，谁也没想到，这个李皓还有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雷法，这不是你的问题。现在你已经受了伤，就先回暗河养伤，接下来就由我来亲自会一会他。”说完女子便缓缓转身，留下一道优雅而神秘的背影，消失在了茶馆的门口。离开金陵城后，李皓也并未打算走远，否则暗河的人找来也不方便。走了快两里地后，李皓在官道旁的就发现了一棵参天大树，正适合休息。于是便轻轻一跃，稳稳地倚靠在树干上，结果这等了半天都还没人过来。李皓便干脆闭目养神，虽然这样没有眼睛来观察，可凭借着修炼道法得来的与自然契合的能力，李皓依旧能随时掌握周边动向。而在另一边，李皓的这番动作，也被人给传到了神秘女子的耳中。“看来他是挺有自信，这是在等我们呢？”来人随即问道：“那要不要现在过去杀他。”“做杀手的要有耐性，他不是要等吗，那就让他慢慢等吧，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晚上再行动。”夜幕降临，官道上的行人和商旅逐渐稀少，整个环境变得更加寂静而神秘。就在这样的时刻，李皓终于捕捉到了那些接近的身影。那些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逼近，但他们的存在却无法逃脱李皓的感知。而和这些人一起来的，还有树下面那数不尽的小蜘蛛。然而，当它们试图攀上李皓所倚靠的大树时，却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不敢越雷池一步。“千蛛之阵，看来今日来杀我的，是暗河慕家的家主了，还不现身吗？”慕雨墨见李皓都点破了，便也没有再藏着。“你对我们暗河了解的还真是不少，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显然李皓这种熟悉的态度，让慕雨墨产生了一些联想。对此李皓没有给她解释，她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而是笑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要不你就此弃暗投明，我给你指一条光明大道如何？”慕雨墨闻言，面纱下的面容似乎轻轻一转，声音更加轻柔细腻：“是嘛，奴家倒是真想听一听？”李皓嘴角一勾，笑道：“慕家主还是不够信我，媚术对我可没作用，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下回再说。说不准到时候你就能信我了，现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我还有事要办呢。”这话一说完，李皓便收起了笑容，以手代剑念出咒语：“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四周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天空迅速聚拢起厚重的乌云，狂风呼啸，雷鸣滚滚。霎时间，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它们不再是随意而落的自然之怒，而是完全受李皓的剑意所指引，精准无误地向着地面的目标劈去。慕雨墨目睹此景，心中大骇，连忙施展出她最为擅长的身法，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雷电交织的间隙中穿梭，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天灾。然而，雷电的数量之多、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即便是慕雨墨也难以完全躲避。她不得不咬紧牙关，运起全身功力，在雷电劈中身体的一刹那，用内力形成一层薄薄的保护罩，以减轻雷电带来的伤害。虽然过程艰难，但她终究还是凭借惊人的毅力和深厚的修为，硬生生地扛过了这一波雷击。反观那些跟随慕雨墨而来的暗河弟子们，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这突如其来的天灾面前，他们的修为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力抵抗。一道道雷电无情地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一一击倒在地，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惨不忍睹。待得雷电停歇，李皓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下一回我可不会再留手，慕家主可不要再追来了。”李皓微微捻诀，施展出小缩地成寸的绝技，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慕雨墨的视线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慕雨墨惊愕地望着李皓消失的位置，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这到底是什么功法。竟然连她都发现不了这人是怎么从眼前消失的，更不说具体往哪个方向走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再追下去，只能是吩咐人开始救治伤员，并赶紧传信回天启，告诉苏昌河这里发生的事。但慕雨墨不知道的是，此时李皓其实也没有走远。这招李皓通过五雷法，而模拟出的神剑御雷真诀，是到目前为止，李皓所能使用的最强一招。别看刚刚的场面大，可实际上这就已经到了目前的极限，根本就杀不了慕雨墨，只能来唬一唬人。而且就这样，李皓也是近乎耗尽了满身的真气，要是再有人追来，李皓真就只剩下逃跑的份了。好在慕雨墨确实被唬住了，李皓在原地恢复了一晚真气，都没有遇到人。调息完成李皓便再次启程，这回就真的再没有遇到阻碍，顺利的到达了雷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