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识侵蚀

给自己安排好了后事，君落羽带着为数不多的补给赶往绝云间。因为这一趟他根本不认为自己能活下来，所以没带太多东西，赶路速度很快，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到一天就成功赶到了绝云间。这是一片山谷地形，因为距离璃月港比较远所以人迹罕至，在这抵抗意识侵蚀即使失败了也不用担心伤到无辜的人，很安全。“系统，意识侵蚀持续多长时间？”“意识侵蚀总计持续4小时，侵蚀期间内宿主将被动进入人为崩落状态，抵御成功后即可自由操控。”系统尽职尽责的回答了君落羽的问题，而没带多少补给的君落羽最后确认了持续时间，准备开始进行这最后一步。“系统，接受意识侵蚀。”话音刚落，君落羽瞬间感觉头痛欲裂，他很明显能感受到一股外来意识正在抢占他的精神空间，那是一股无序，暴虐，疯狂，充满破坏和杀戮的意识。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崩坏能开始疯狂涌入被超变因子改变的崩坏兽细胞，大片大片的墨绿色硅基生物组织不断浮现在他的体表，逐渐组成了一条半人半蛇的恐怖怪物：舍沙。正在保护自己意识不被崩坏兽意志同化的君落羽此时完全无法操控现在的怪物身体，只能任由它凭借本能肆意破坏周遭山体，虽然体现出来的强度只达到了他本体强度的11倍，但君落羽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人为崩落的躯体还潜藏着庞大到堪称恐怖的力量。君落羽没有真正见过崩坏兽或者提瓦特的魔神，但前世玩游戏过璃月剧情的时候，他感觉魔神奥赛尔不管是本体实力还是掀起海浪召唤眷属等能力，撑死了也就是审判级崩坏兽的力量，甚至可能只有帝王级，让他感觉也不过如此。而舍沙是前文明纪元第三律者的伴生崩坏兽，有着操控雷电的能力，尽管已经尽可能的往强大了猜想，可是君落羽潜意识里的玩家心态还是让他错估了舍沙的强大。即使君落羽人为崩落后力量受本体影响相对来说非常弱小，但意识侵蚀也是十分猛烈，只是三分钟君落羽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崩坏兽意识的侵蚀很猛烈，而且表达的思想也非常简单，破坏，破坏一切人类文明。君落羽咬着牙坚持着，因为身体已经与舍沙融为一体，所以无法通过双手抱头来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但崩坏兽的意识侵蚀根本不是他这个前世今生都处于和平年代的咸鱼能抵挡的，而超变因子也只是加强了他的肉身，增强了他的崩坏能适应性，对意识方面的增幅无限趋近于零。“该死，再这样下去别说四个小时，我能不能撑到十分钟都难说，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坚持下去的求生欲，有没有什么办法，啊——！！！”崩坏兽意识不断蚕食着君落羽的理智，丝毫没有因为他那甚至称不上是抵抗的抵抗而有那么一丝丝减缓。但君落羽穿越前生活的国家将一种不服输的理念几乎刻在了他的DNA里，即使他只是一条没什么追求的怕死的咸鱼，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让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怪物，这种源自DNA里的不屈精神让他的意识如波涛中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但无法倾覆。可是他本人的心性实在是太过咸鱼，和平的日子让他没有特别惨痛的经历，即使是这种不屈的意志也只是让他倔强的徘徊在崩溃的边缘。随着崩坏兽意识的不断侵蚀，他的抵抗也越来越弱，崩坏兽意识怒海狂涛一般不断侵蚀着君落羽最后的清明意识。“到此为止了吗。呵，也是啊，我这种咸鱼能坚持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啊。抱歉了香菱，我没法陪你去蒙德玩了，再见了胡桃，我的葬礼记得办好一点啊。”艰难抵抗了三十分钟的君落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摇摇欲坠，已经无力抵抗舍沙暴虐的意识，而他人为崩落后的蛇身，也渐渐停下了漫无目的的破坏，仿佛收到了意识的指令一般，盘起蛇身，双手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随着身体的转动，似蛇非蛇的头颅慢慢望向了璃月港的方向。“希望，会有仙人来阻止这崩坏兽的躯体吧。对不起了璃月港的大家，我好像，要给你们添麻烦了……”“靖妖傩舞！”就在君落羽的意识即将被彻底侵蚀的最后一瞬，一个绿色的身影疾驰而来，一柄绿色的长枪径直插入了舍沙的胸口正中央，也就是君落羽本体眉心所在的位置。一股金色的能量爆发开来，对君落羽人为崩落后变身的舍沙没什么影响，但正在侵蚀君落羽意识的崩坏兽意识却如同初雪遇骄阳一般不断消散。“还好，还没有对璃月造成什么破坏。奇怪，这到底是人还是魔神，为什么这幅魔神之躯上没有任何魔神的业障，反而都集中在胸口人类的思维意识里？”感受到一股陌生业障气息的魈站在和璞鸢上，盯着舍沙胸口处的君落羽沉思。“应该杀死了吧，这幅魔神之躯似乎是由这个人类少年控制的，可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能操控魔神之躯，而且他身上为什么也有一股魔神的味道？难道是被这个陌生魔神侵蚀控制了？”魈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在仙人眼里，人类是孱弱不堪的，即使是神之眼持有者也一样，没有强大的肉体，在仙人眼里也是一碰就碎的脆弱生命。可魈看着眼前这种相貌平平的年轻人感觉很奇怪，因为他明明是个人类，但身体异常强大，和璞鸢明明已经贯穿了他的头部，而且那股陌生的业障也已经被他净化完毕，按理说这个被魔神侵蚀操控的年轻人已经死了才对。魈拔出和璞鸢，看着那恐怖的贯穿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愈合，更好奇了。还没等魈仔细研究，因本体死亡的舍沙倒在地上，并逐渐溶解化作一摊墨绿的，看上去很像石油的东西，而躺在这摊“石油”中已经死亡的君落羽，尸体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疯狂吞噬着周边游离在空气中的元素力，稀薄的地脉之力，甚至魈身上因为积累过多而逸散出来的业力也无法逃脱这股恐怖的吸力。“什么？这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会吞噬元素力和我身上的业力？不好，要离远一点，不然连我也会被吞噬的！”魈被这股强大的吸力影响，不受控制的朝着君落羽滑行了一段距离，来不及思考原因，因为周遭已经没有任何元素力，魈只能驱动金翅大鹏的天赋能力，快速闪身离开了君落羽周围，远远的看着。“这股可怕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不行，等它消失一定要赶紧上报帝君，这可能会威胁到璃月港的安危！”魈感叹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吸力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君落羽的身体突然缩水了一点点，同时尸体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胸口也开始重新起伏，渐渐有了呼吸。“什么？这是……复活了？？为什么，我确信这个少年的本质是个人类，我也轻确确实实的用和璞鸢贯穿了他的头部，而且我明明已经净化掉了那陌生的业障，没有任何遗漏，失去了魔神力量的他居然能复活？难道是与救苦度厄真君一样，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激活了神之眼？可是他现在明明没有神之眼，也没有仙人给他注入仙力啊，魔神遗留的力量吗？”魈彻底懵了，因为这场面他真没见过。一个疑似被魔神侵蚀控制的人类，在被他刺穿了头部死亡之后，居然重新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