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潮汹涌（2）

“三族长。”凝推开门，进了若的房间，若和忆，正在对弈。

“凝儿？”若望了凝一眼，眼里满是诧异，“什么事？”

“忆，你先出去。我希望和三族长单独谈谈。”凝说。忆望了若一眼，并没有立刻照做。

“好，忆，你先出去吧！”若说，“凝儿可是好久都没想和我单独谈了呢！”忆点点头，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说吧，想和我谈什么？”若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在面对一个再普通的人。

“我想和你比一场。”凝开门见山地说。

“比什么？怎么比？”若有些不明所以。

“还能比什么，武功！你以为，我要和你比琴棋书画吗？”凝冷笑。

“凝儿，你应该知道，这是违反族规的，虽然族长现在不在，我们也不能……”若儿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够了。没有胆子和我比就直说，不需要什么族规来压我。”凝冷冷地说。

“你这样认为？那么，明日辰时，洛城见。不见不散！”若的语气依旧平淡。

凝已经达到目的，径直走出去，回了房间。离在等她。“凝师姐，你去哪里了？”

“去和冰落若宣战。明日辰时，我们会在洛城比一场。我一定要证明我比她强。”

“你真的要和她比啊！凝师姐，何苦呢！”离想劝阻她。

“够了，离儿，你别说什么有的没的了，我和冰落若，早晚要决一个胜负的。我们两个注定最后只能有一个胜利。”凝说得有些决绝。

“离儿明白。”离听了，没再说话。

“若儿，你真的要和她比？你明明知道，这违反族规。”忆说。

“我不和她比，她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她要玩。我奉陪！”若说，“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山，到洛城转转，可好？”

“也好。”忆说，面具之下看不清表情。

此时正值春季，千朵万朵桃花，缤纷地怒放着，灿如晚霞，绚如胭脂。微风过处，落叶缤纷。“这两年和你满天下的闲逛，却忽略了离你我最近的洛城的桃花。”忆摇头感叹。

“洛城何止桃花美？樱泣湖边的樱花更美！这样的美景，也只有这个季节才看得到，看那边，还有白色的杏花。”若笑着说。

“其实，我一直想问，洛城几乎种满了桃树和杏树，为何只在樱泣湖边才种着樱花？樱花，似乎不像是洛城该有的东西。”忆问。

“你说对了。那樱花原该是世樱山庄的东西，那个湖原本也不叫樱泣湖。从前，冰落氏的府邸就坐落在湖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大概有几十年了吧！”若说着顿了顿。

“楚氏为表两家百年交好的交情，赠了冰落氏樱花的种子，当时的族长把这些种子种在了府邸前。那以后，每到春末夏初，湖里都漂满了凋落的樱花，人们就把这湖称作樱泣湖。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它以前的名字。”

“这样美的意境不如抚琴一曲可好？”忆笑着说完，奉上了琴。

若端坐于凉亭之中，玉指拨弄着琴弦，其间流淌的音符宛若天籁。忆坐在一旁盘腿打坐，调理气息。一曲终了，若才刚停手，一支箭就飞了过来。

若微微蹙眉，单手抱琴，另一只手在箭差点擦过琴弦的一刹那，猛扯琴弦，以琴为弓，将箭射了回去，从凝身侧飞过，钉在了凝身后的树上。

“冰落氏的人，最不齿的就是偷袭。凝儿，你可知错？”若无喜无怒地说。

“不知。今日前来原本就是来算账的，不是来寒暄的。”凝说，“冰落若，来吧！”

“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可算？你用这种方式，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若说。遥处杏花扬起，随着微风，三两瓣吹到她的头顶，额发亦被风拨乱，面纱之下的表情不甚分明，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威慑感。

凝向后退了半步，似乎有些动摇，转瞬即逝，最终只剩下怒火，从腰间拔出短剑指向若。

“你手中的短剑，是你十二岁那年，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凝儿，今日你要用它来对付我吗？”若说得有些凄凉。

“我记得啊！若师姐，我当然记得，曾经我们的要好。”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可是……在我的心里，爱情远大于友情。”

“爱情？你是指，族长？”若了然。原来她千藏万藏，还是有人知道了她的心思啊！该说凝细心吗？

“不错！我爱他，我要成为他的女人，任何我的障碍，我都会一一除去。”凝决绝地说。

“然后我就是你的障碍？我以为，我的心思没有人知晓，不曾想，你还是知道了。凝儿，你不愧曾经是我的姐妹。居然可以猜到我藏的这么深的心思！”若说着摇摇头。

“凝儿，既然你决意这样做。我们就做一个了断吧！你说你爱他，我也爱他。你不会放弃他，我也不会！”若一字一顿地说。

凝僵住，冰落若说什么，说她也爱着凛。不！怎么会，她一直以为冰落若爱的人是冰落忆。怎么会这样呢？冰落若藏得当真很深。她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不过看来她还不知道凛爱着她，那就让她永远都不知道吧！凝手中攥的匕首又紧了几分。她要杀了冰落若！冰落凛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凝说着闭了闭眼睛。握着匕首，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已经没有了犹豫，只剩下坚定。

凝紧握匕首，向若奔来。感受到凝身上的杀气，若一惊，没想到，她竟起了杀意。若在迟疑间，忘了手上的动作。“若儿，小心！”一旁的忆出言提醒，若才险险避过凝的攻击。

“凝师姐，做事前，要先考虑后果。”忆的声音冰冷得似乎让人坠入冰窟。

“要你管。冰落忆，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凝掷地有声地说。

忆顿了一瞬，转身离开了。“很好，这下，没有人干扰我们了。”凝冷笑，“放马过来吧！我冰落凝，不需要人手下留情。”

若从腰间解下长软剑，望向凝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凝又开始攻击，攻势比刚刚还要凌厉。若闭上眼睛，凭着本能，甩出长软剑，缠住了凝的匕首。用力一拉，凝整个人被向前拉了几步，握着匕首的手却是丝毫未放松。

凝猛一用力，甩开了若。后退了几步，猛得掷出了匕首，运功控制着匕首的运行方向，匕首直直地向若刺去，若一挥袖带，将袖带舞得密布透风，封住了凝的攻击。

不错，若一直在防守，并未进攻，尽管她答应了要比试，却不想凝受伤。

“冰落若，难道说你就只会躲吗？”凝有些气急败坏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