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操碎这颗小心脏啊
长孙嘉庆垂下眼帘,默默看着面前的茶盏里,嫩黄清澈的茶水:其实他们不是反对改造扬州城本身,改造之后的益处,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挂着的明晃晃的太阳般,显而易见。他们是害怕已经到手的利益会被重新瓜分,那可不是三瓜俩枣的小钱,没有哪家会愿意承担如此惨重的损失。更重的一点是,滕王刚就藩没多久,就渡海东去,前前后后在海外待的差不多有四年,除了几位国公唐俭、李靖、魏徵和程知节,以及云鹤府的那几位署令,别的家族和他的关系都有些疏远,就是他府里的王妃、孺人和媵妾,和他的关系也远不如大侍女近。没有哪个家族敢拍着胸脯说,他们在利益重分配之时,一定能够获得更多的配额。既然都害怕损失惨重,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多谢滕王,多谢唐傅,多谢魏公。”崔义玄以为能借到五六个人便已算天大的情面,没想到竟然有二十五人之多,饶是静气工夫修炼多年,也不禁眉飞色舞,喜气盈腮,喜不自胜,胜之不武……有词乱入,并不妨碍他的雀跃欣狂,快乐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侍女将魏徵和唐俭写好的手书,送到崔义玄面前,盈盈一礼之后,默默退到原来的位置,不彰显任何存在感,职业素养特别高。看着拱手一礼便快步离开的崔义玄的背影,李元婴多少有点懵,不由暗自感叹,不愧是能奉旨审理长孙无忌的猛人……那位副副牌大舅哥崔神基好像有点惨,在官场上一路前行,武周长寿初得授鸿胪卿、同平章事,只可惜为相月余,便被酷吏所陷害,减死配流岭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的那位李峤曾写过为崔神基让司宾卿表……司宾卿便是鸿胪卿,腹黑雉和武大头很喜欢为衙门和官职改名,只是后来又都被他们的不孝子给改回来了,然后,他们的孙子又又踏上改名之旅。有唐一代,官职改动之频繁,涉及的范围之广,堪称前无古人,后……到辫子朝为止,无人能出其右。怂宋的官职复杂,不在于改名,而在于不停增加新官位,好安顿那些才华满腹又不吐不快的文人士大夫,那个时代是文人士大夫的天堂。那些文人就像白乐天笔下的涧中鱼:海水桑田欲变时,风涛翻覆沸天池。鲸吞蛟斗波成血,深涧游鱼乐不知。简而言之:掩耳盗铃,或者一叶障目,又或者花钱保平安。杯酒释兵权的后遗症:文人看不起武人,喊他们贼配军;同时,武人也看不起文人,喊他们穷醋大。醋大者,或有抬肩拱臂,攒眉蹙目,以为姿态,如人食酸醋之貌,故谓之醋大。大者,广也,长也。篆文大字,象人之形。最早出自苏鹗的苏氏演义,唐昭宗年间人,那时藩镇已是尾大不掉之势,文人士大夫的用处,先有李克用、李克修、李克恭兄弟,再有李茂贞、王行瑜、韩建,再再就是将大唐直接国除的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朱温。dang指挥木仓的理论堪称开天辟地,要怎么样才能圆滑顺畅地提醒李靖呢……李元婴再次神游八荒,思接千古。不是他自找麻烦,而是后世有个很玄幻的梗:假如金莲不开窗户,就不会遇见西门大官人;不遇见那个西门大官人,就不会有大郎喝药了;没有大郎喝药了,打虎将武二郎就不会逼上梁山。武二郎不上梁山,方十三就不会被擒;方十三不被擒,就可灭掉怂宋江山;没有了怂宋江山,就不会有道君皇帝的靖康之难;没有靖康之难,金兵就不会入关,就不会有辫子朝,没有辫子朝,种花家就不会闭关锁国,不会有牙鸟片占戈争和群兽划分种花家。那么,种花家,将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鹰酱等其他诸侯神马的都tm是浮云!唉!金莲呀,没事你tm开什么窗户啊~~其实,应该是方十三直接取代了朱重八建立大明,就没有了永乐大帝的靖难之役,更没有了好皇孙和他那位号称堡宗的叫门天子……真给天子守国门的永乐大帝丢脸,不知道当时他的棺材板有没有被气得跳起来?不过,帝王的棺椁结构复杂,用料讲究,估计他想跳也跳不起来,悲乎哀哉。对于烧毁航海图造船图的说法,后来越来越多的史学家倾向于,千人踩万人锤的名臣弘治君子刘大夏,只是辫子们的背锅侠,一位是坚决支持重商思想,并且改革市舶司税收制度,激活了沿海贸易的重臣,又怎会做出烧毁海图的缺德事?如此割裂到两个极端的操作方向,只有深井冰资深受害者才能做出来。可是,深井冰资深受害者不可能做到兵部尚书。对照成书的明史,更加令后人惊奇的是:那些存在于明史稿中关于郑和舰队细节到极致的技术资料,却在爱新觉罗·章总年间,明史成书时,几乎大段被删掉!编修四库全书的过程,有记录的毁书清单,竟有六万七千六十六部,合七万三千五百五十六卷,这仅仅只是官方的统计,还未列入其中甚至民间为避祸自行销毁的书卷,辫子朝的文字狱之酷烈,看过韦爵爷的鹿鼎记和大眼格格的小燕子身世,便可如管中窥豹,略知一二。爱新觉罗·章总,除了败家爱刻章之外,还很喜欢甩锅……为了不让金莲开窗户,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不让怂宋出现,继续保持大唐的文武全才之道……为了金莲女士的幸福生活,我真是操碎这颗小心脏啊!李元婴默默吐槽道。魏徵看向李靖和唐俭,无奈摊开双手,有些沮丧地说道:“某很想念程斧头。”老程虽然废话越来越多,还喜欢没事就显摆嘚瑟海外那些奇异见闻,但是闹腾也有闹腾的好处,至少滕王不会动不动就沉默不语,一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或者跋前疐后动辄得咎的诡异状态。“同感。”李靖没有多少诚意地随声附和道。唐俭:“……”……